“老贼休走!!”粘罕恨极了牛皋,岂不让牛皋如愿逃去,大骂一声,策马就追。
就在此时,罗延庆和余化龙几乎同时出阵。牛皋猛地一勒住马,粘罕急急赶到,料之不及,被他回手一锏打得连人带马暴退而去。罗延庆驰马飙飞,须臾之际杀到,背后赫然显现一面赤炎猛虎相势,提起錾金枪望粘罕心窝就刺。生死关头,粘罕也被逼出了潜能,厉声一吼,青sè龙蛟相势霍然涨大,一刀砍去了罗延庆的錾金枪。
“爹爹小心暗器~~!!!”就在此时,一声疾呼猝起。粘罕面sè一变,只见眼前右边斜刺里有两道金光shè来,哪敢怠慢,连忙躲避,忽然惨叫一声,却是避过了一柄,另一柄却是躲避不及,被金镖shè中了右肩。
“尔等这些猾贼,该死~~!!!”金弹子大怒,一头有着无与伦比凶威气势的黑狮兽遽然而现,顿时天地仿佛为之变sè。牛皋却是不惧,大吼一声,领兵扑来厮杀。金弹子迅速杀到,牛皋、罗延庆、余化龙也一齐杀到,金弹子以一敌三,却依旧占尽上风,手中一对擂鼓紫金锤,舞得密不透风,杀得三人险象环生。幸好,不久牛皋部署汹涌杀到。金弹子唯恐其父有失,急忙拥护退走,其部人马仓促来救。被盛势掩杀过来的牛皋军杀得节节败退,乱作一团,不久后便是溃败而散。待金兀术、斡本纷纷派兵来救时,牛皋早已撤军离去。
“可恶!!竟给这莽夫玩弄鼓掌~!!!”金兀术大骂一声,气得双眸发红。斡本眯了眯眼,冷声道:“看来我俩兄弟都走漏了眼,这牛皋也并非一介莽夫,用起计来,倒是令人防不胜防~!!”
却说牛皋得胜而归,本以为众人定会惊异。哪知邓云似乎早有所料,早在关中备好了庆功宴。杨再兴、徐庆也一同祝贺。牛皋后来一打听,才知庆功宴也准备了,细一问之,乃是邓云所为,不由叹道:“主公对老牛如此信任,老牛若不拼死作战,岂能对得住主公这份恩情!”
于是,众人欢聚宴席,诸军将士听得自军先取头阵,而且还伤了金人三大帅之一的粘罕,无不士气高涨,皆不惧与金人作战。
却说,当夜粘罕敷好了金创药,因为余化龙的金镖乃是经过特制,尖口尤为尖细,粘罕被其金镖伤得入骨三分,右臂一旦提起,就会酸痛无比。不过,粘罕却不愿丢了面子,强忍痛楚,还不顾劝说,硬要来参加会议。
大帐之内,斡本暗暗与金兀术对了眼sè。金兀术面sè冷酷,即道:“据适才斥候来报,陛下的大军还有七、八ri才能来到。陛下虽教我等不可轻举妄动,但却可随机应变,待营地扎稳后,前往一探燕人军情。
如今我军营地已固,因此我有意明ri召集军中一众猛将,派军前往试探。粘罕你身上有伤,就不必勉强,不过我却想借我那侄儿一用。”
粘罕听了,深吸了一口大气,暗想今ri若非他一时逞强,不让金弹子出战,以他孩儿的实力,恐怕就算牛皋那三人围攻,也能胜之。
“罢了罢了。江山代有人才出,我粘罕也不如当年老了,何必挡了年轻人的去路?”原来粘罕一直暗有压制金弹子的私心,毕竟金弹子实在太过厉害,若让他名望盖过了自己,他这个做爹的岂不丢脸?当然,粘罕也盼金弹子能沉稳一些,否则迟早因心高气傲而酿成大祸,当年他自己就吃过不少亏,也不望自己的孩儿重韬覆辙。
“你要金弹子随军也可。但这孩子一旦杀红了眼,若非是我,少有人能把他叫得回来。你出战前,当与他严谨细说。”粘罕点了点头,答道。
金兀术一听,顿时一喜,有金弹子随军出战,自己无疑多了一根定海神针。想到此,金兀术不由心头大壮,笑道:“你且放心好了。明ri,我必替你一雪前耻!!”
一夜就此过去。到了次ri,旭ri刚才升起,金人营中便响起阵阵擂鼓之声。金兀术率领一万jing锐,以及三军一众年轻猛将前来搦战。
只见浩ri之下,居庸关前,金兀术一字型的摆开阵势,阵中分别有山狮驼、连儿心善、金弹子、粘得力等绝世猛将,各个身高七尺以上,其中山狮驼、金弹子更是身后一丈,魁梧如同巨神降临,在那一立,如鹤立鸡群,尤为显现。而金兀术一身吞天兽火焰赤甲,坐下一匹嘶风怒狮兽,手提巨斧金刀,威势盖天,就这数十人,如有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无所不迫的足以惊动天穹人间的傲天气势。
而在金兀术诸将之后,一万铁浮屠大军林立而备,铁甲利刃烁烁发光,六千重铠铁骑,四千战车队伍,早已摆定阵势,随时准备厮杀。
邓云还有诸将在关上看着,不由都吸了一口凉气。不过邓云很快就把神sè稳住,笑道:“今ri这金兀术将军中猛将、jing锐尽数带来,看来是来者不善,yu给我大燕一个下马威啊!!”
眼看金兀术身边那几个猛将,就连平时口气极大的牛皋,也惊得说不出狠话,瞪眼说道:“金兀术把这些年轻猛将都召来,这一个个可都是狠货sè,由其那金弹子,老牛加上罗、余两人都非其敌,昨ri其父又被余化龙所伤,正含着口怨气,还是不要出站的好!”
“唔,还有那骑着战驼那个巨汉,力气惊人,善用一柄沥血牛头棍,比起山狮驼、连儿心善也丝毫不逊sè。金人近年年轻之辈,人才百出,这四人更为其中骁楚。有这四人在此,我军难以占得上风,恐怕还是高挂免战牌的是好。”徐庆一扶下颚美须,一副凝重之sè的沉声而道。
杨再兴不由眉头一皱,觉得这两人怎会变得如此懦弱,正yu喝话鼓舞时。在徐庆身旁的陆文龙,双眼泛光,跨步便出,凝声喝道:“义父此话实乃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孩儿不才,愿挑尽这金人悍将!!”
陆文龙雄气惊天,竟敢夸下海口。众人无不惊之。若是平时,素来稳重的陆文龙倒不会说出这样的狠话,倒是被牛皋、徐庆两人的话给激了。
陆文龙乃一代天之骄子,又岂甘被金人年轻一辈给压下。但燕军之中,又岂止陆文龙一个骄子人物!
“哼!!自王上在燕云起兵,金人就一直被我军压制,再无抬头之ri,以往如此,ri后也会如此!!”
“末将不才,为保我大燕气象,愿粉身碎骨!!”
只见杨继周、曹宁纷纷赶出,纷纷拱手请战。邓云见了,不由灿然大笑,连声叫好:“好!好!好~~!!金人虽不乏年轻俊才,但我大燕年轻一辈,却更为出sè!!来人呐,擂鼓鸣号,我要亲率诸将,会一会那金兀术!!”
邓云一声喝起,无论大小老幼将士纷纷慨然领命,声势盖天,众人战意之浓烈,如同一团火焰冲天而起。
金兀术听得关上喝声大震,嗤声一笑,暗暗腹诽道:“龙蛮子,今ri我便要你身败名裂!!”
想罢,金兀术双眸凶光一盛,厉声与诸将谓道:“我大金儿郎本以骁勇名扬天下,可这些年却始终被燕人压制一头,今ri正是我等重夺勇名之时,诸将听着,此战只可胜不可败,给我一挫这些燕人气焰!!”
金兀术此话一出,众人无不jing神大震,高举兵器,嘶声喝道。
“必胜~~!!”“必胜~~!!”“必胜~~!!”“必胜~~!!”
吼声如cháo,金人声势毫不逊sè于关上燕人。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一触即发。
随着关上鼓声骤起,关口开处,邓云为首当冲,骑着焰麟兽奔飞而出,一众将士纷纷紧随,势如骑虎,随即在关下摆开阵势。
两方人马,都是如今天下罕有英雄壮士,一同汇聚在此,相互对峙。
风尘掀起,尚未厮杀,众人已然血气沸腾,皆yu取得此战胜利,已名震天下。
金兀术拍马飞出,手中金刀一提,喝声叫道:“龙蛮子!!我大金百万大军不ri将全数汇聚于此,就凭这区区居庸关,如何抵挡住我百万雄兵,你若识相,速速下马投降,否则但我军杀破燕京,必然屠城泄恨,杀尽尔等燕人~~!!!”
“哈哈哈~~!!我倒以为是谁如此大的口气,原来是四太子殿下!!哦,我却是忘了,昔年阿骨打那老贼败于柳城,狼狈而逃,不久后便一命呜呼,如今却是你那叔王吴乞买做了金人的皇帝。你金兀术早非当年的四太子,只不过金人的王侯罢了~~!!”邓云狂声笑道,气焰嚣张极了。
金兀术一听,顿时sè变,双眼发红,怒骂喝道:“狗贼,休得侮辱先皇,来人呐,谁敢给我擒下此贼!!”
金兀术话音一出,金人之中立即有一员手提大刀的猛将杀出。正是斡本麾下的一员骁将—列里并。且说这列里并长得孔武有力,力大如牛,也是金人军中一流将领。
眼见金人有一将杀出,邓云依旧谈笑自如,指着那列里并笑道:“谁替本王杀了此人!”
邓云话音刚落,霍锐立即大喝一声,提起双锤纵马飞出。列里并见霍锐出阵,顿时大吼一声,飞马应战。两人须臾交战,各舞兵器,交战十数回合。霍锐让个那列里并砍来一刀,蓦然身后显现一面牛头巨人相势,提锤击中其胸膛。列里并惨叫一声,立即整个人暴飞而出。霍锐灿声大笑,奔马正yu来杀了列里并时。
金军阵内一声怒吼,粘得力拍着战驼杀出。霍锐立马抖数jing神,迎住厮杀。粘得力却是骁勇无比,手中沥血牛头棍舞得密不透风,棍棍如有千钧之势,说迟那时快,就在粘得力身后显现出一面庞大的血sè巨牛刹那,霍锐背后那头牛头巨人相势轰然碎裂,随即便被粘得力一棍打得连人带马暴退而去。
霍锐乃邓云的结拜兄弟,在军中声威极高,更是曹宁的上将。曹宁一见霍锐落败,连忙策马奔出,怒声骂道:“那厮休要伤我家将军~~!!”
粘得力被曹宁一喝所惊,霍锐立即趁机转马逃回。电光火石之间,只见曹宁飞马如电,倏地杀近那粘得力面前。粘得力大吼一声,拧起沥血牛头棍朝着曹宁就砸。曹宁一挺乌油十字三叉条纹枪,身后更显现一面六臂明王相势,枪发如虹,如有破天之力,奋力震开。粘得力巨棍一荡,回过神来看时,只见眼前枪影无数,吓得连忙挪身躲避,两人遂是纠缠杀在一起,你来我往,杀得风尘四起,有五、六十回合。粘得力被曹宁一枪刺中大腿,流血不止,急忙逃去。
“鼠辈,哪里逃~~!!”今ri这居庸关之战,集聚燕、金两国猛将,ri后必定会记入史册。曹宁又岂会放过这能够载入史书的大好机会,立即飞马追去。
哪知那粘得力蓦然一棍回扫,如有毁山破岩之势,曹宁双眸瞪大,眼看那巨棍就要砸中,幸好身体早就下意识地倒后,险险避过了粘得力这雷厉一棍。粘得力见未有得手,大腿伤口又裂开几分,血流如泉,急奔马逃回。
而金军阵中,早有一将驰马杀出,只见那将身穿紫袍铠甲,手提一柄合扇板门刀,一来便施出相势,只见其身后紫光凝聚,一面紫甲魔神相势赫然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