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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整顿(1/1)

唐福辽一听,顿时猛地抬头,双眸竟发出阵阵骇人的强光,突然猛扑向邓云,带着几分疯态急切问道:“你果真能改良这些炮弹!?”

“不妨一试。这震天雷最大的缺陷就是过于笨重,若是敌军早有防备,便就收效极微,若是遇上骑军,根本难以奏效。”邓云笑容灿烂,徐徐而道。

唐福辽瞪大着眼,一阵细想后,不禁有些黯淡:“要把炮弹加以改良,恐非易事。这炮弹的主要成分乃由火药制造,若是火药配量不足,根本就如顽石一般,毫无作用!第二,你要缩小炮弹,肯定威力会大大减小。如此一来,就算你能成功改良,也不过是鸡肋罢了。”

邓云故意沉色,先不说出自己已有办法解决,凝声道:“凡事开头难,试试总有机会。你且先做修改,我这边也一同着手,双管齐下,或者真能有奇迹发生!”

唐福辽闻言,面色一震,喃喃几句,却也觉得颇有道理,颔首应道:“好,竟然你开了口,我自不会拒绝。但我还要提醒你一句,这研发、改良军器可是个无底洞,日后若是真能研发出来,再一一制造,可是要花费重金。你一个小小七品官哪来的钱?”

邓云闻言,神色一怔,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总是思前顾后,只说不做,最终不就一事无成?”

“哼,你嘴皮子厉害。我说不过你。”就在唐福辽话音刚落,忽然面色一变,便是低头继续去看画纸,低声道:“你那兄弟来了,你先去处理事情吧。这里的事,我自会想办法。”

邓云闻言,转身望去,正见徐庆。徐庆微微颔首。邓云遂回首与唐福辽应了一声后,便望徐庆走去。

须臾,兄弟二人出了楼阁,走到了一处花苑里。徐庆见左右无人,低声而道:“近日里有不少形迹可疑的人进了城里,这些人不知有何居心,大哥可要关闭城门,严禁出入?”

“不可,把城门关闭,城里辽人必定忐忑不安,到时只要有人暗里捣鬼,反而混乱。且先静观其变,一边再增加人手在城内巡逻,一有机会便把这些奸细揪出!”邓云沉声而道,目光赫赫有神。徐庆听了,把头一点,拜礼后便欲离去吩咐。

“二弟且慢。杨大哥那里如何?”邓云沉了沉色,忽然问道。徐庆闻言,即答道:“杨大哥只顾日夜操练兵马,准备战事。不过我听闻,他与那马泉曾有几番争执,有一回还几乎大打出手。后来我细细问过,却都是这马泉部队纪律松散,不听将令,又居功自傲,目中无人,杨大哥方才这般恼怒!”

“哦,竟有此事?”邓云闻言,眼睛一眯,两道精光一闪而过。徐庆面色一紧,遂便问道:“大哥有何交代?”

“不必了。现在我便亲自到军中一趟。”邓云话毕,迈步就走。徐庆神色一震,随后跟了过去。

待邓云赶到校场营地时,已是晌午时候,诸军刚食饱不久,都在歇息。邓云来到点将台上,命左右吹起鸣金号角。须臾号角声起,凡是龙蛮悍军各部队伍,纷纷急往赶来,摆列阵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龙蛮悍军所属,竟已尽数陈列,而且各部队伍都是极为整齐,丝毫不见凌乱。韩青麾下部队随即赶到,韩青眼见大军齐整,已然陈列完毕,心头一惊,连声喝令。

不一时,韩青亦都整列完毕。却唯有一部兵马尚未赶来。杨再兴立于大军前首,此时满脸黑沉得可怕,只觉在邓云面前丢尽了颜面,心里更恨不得把那马泉碎尸万段。

邓云与徐庆就站于点将台上,也不说话,似乎打定主意要等马泉那部兵马。

过了一阵后,先听一阵惊呼乱叫,嘶吼咒骂,只见几队队伍,或三、四百或七、八百争先恐后的纷纷赶来,队伍混乱,互相推拥

毫无军纪。邓云看得却是笑容灿然,杨再兴未有回头去看,但脸色却黑沉得快滴出水来,就听这阵声势,他就猜到后面的部队定是乱成一团,百般不堪!

少时,在几个将士的喝令之下,那最后赶来的部队急忙在东北角上的一处聚集起来。可待其军渐渐齐整,竟仍不见马泉赶到。

一个辽人将士匆匆忙忙赶来,眼神溃散带着几分畏色,畏畏缩缩地报道:“还请统领大人稍等片刻,我家将军正好身体不适,不免有些拖延。”

邓云闻言哈哈一笑,只道无妨,然后又向徐庆低声速道几句。徐庆领命速退。

于是,邓云连同这近万余兵士都整列而待,就等马泉还有他麾下几个部将。四周一片死寂,马泉部署无论将校军士此时此刻只觉如坐针毡,羞愧难当。

不一时,大军之后,忽然响起一阵惊呼叫响,随即只见马泉还有几个将士神色慌张地赶了过来,直到点将台下。

“你这害群之马,平日里便懒散无纪,我忍你久矣!!今日统领大人亲自点兵,你还敢这般拖拖拉拉,视军纪于无物,我不把你打得屁股开花,我就不姓杨~!!来人呐,把这几人都给我擒住了,军法伺候!!”杨再兴一见马泉这几人,再也是忍不住心中怒火,面恶声厉,一声令下,吴波大喝一声,便带着一队兵士望马泉那几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

“统领大人恕罪!!末将今日本就身体不适,时而上吐下泻,时而又昏昏沉沉,浑身忽冷忽热,这军棍若再打实了,恐怕小命难保!!”马泉一脸凄切,与那几个将士一同跪倒在地,嘶声求饶。那几个将士也纷纷附和。

其实马泉哪里是犯了怪病,而是吃饱饭后,困意来袭,便擅自卸了甲,就榻上酣睡。至于那几个将士,却是赶去报知马泉时,被惊醒过来的马泉强硬留下,想着罚不责众的道理,来逃避责罚。

此下邓云闻言,笑容可掬,淡淡而道:“听马将军所说,这确是情有可原,那你身后几人呢?可也是得了你这怪病?”

邓云此言一出,马泉身后几人顿时纷纷变色,见邓云目光赫赫,如似看透人心,不敢回话。马泉心头一紧,连忙抢着答道:“他们都在我身旁照料,故而有所延误,还请统领大人勿怪!”

“哦?马将军一个大男人,竟要如此多的兄弟照料,看来病情定是严重极了,却还赶来受我查阅,实在难为你了。”邓云笑容更加灿烂,看得马泉只顾低头,心中忐忑。

就在此时,徐庆领着几个行军大夫赶来,马泉一见顿时色变,那几个将士也是吓得心惊胆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须臾,徐庆那一行人赶到,拜礼毕。邓云一脸仁善,凝声而道:“马将军乃我军中要将,适才我听闻你身体不适,便立即教我二弟去请大夫。好了,你也不用客气,快让大夫诊治。”

马泉闻言,顿时脸色勃然大变,神情铁青,浑身打颤,连忙应道:“有劳统领大人费心!小人这怪病自小就有,无人能治。何况诸军正等统领大人查阅,何必为小人耽误!小人实在担当不起!”

“我大哥素来礼贤下士,义薄云天,他一番苦心,还望马将军莫要辜负!”

徐庆厉声喝道,眼神凌厉,马泉被如此咄咄相逼,心头俱极,说话也是语无伦次,一听便知是心中有鬼。诸军不是看在眼里,便是听在耳里。马泉这般小人举止,就连韩青那部部署也觉得愧疚难当,毕竟这马泉是由辽人降兵组成的部队中的将领之一。

至于,马泉那麾下部署,听着马泉语无伦次地狡辩,都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徐庆冷然一笑,即与杨再兴投个眼色,杨再兴明悟,大声一喝擒下。马泉等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吴波引兵扑住。一阵混乱中,马泉被吴波亲自所擒,其他几个则被如狼似虎扑来的宋兵擒住。

马泉哇哇大叫,大喊无罪。邓云仍旧是那副笑容可掬的神情,淡淡道:“马将军不必惊慌,只要你愿配合,绝对不会伤你半根毫发。不然,便是你没病装病,加上适才延误军事,行举懒散等罪一并责罚!这起码可要五十军棍!”

邓云说罢,徐庆即带着那几个行军大夫赶去。马泉却被邓云那一番话吓得呆若木鸡,顿时忘了挣扎。须臾两个大夫先到,一人望马泉脖子摸去,一人向手腕探去。马泉反应过来,欲要挣扎,却被吴波死死按住动弹不得。最后一个大夫赶到,却只是观察马泉脸上五官还有神气。

须臾,那两个先把脉的大夫对视一眼后,由一人先报:“马将军脉搏有些强劲,应是心躁凌乱而至,不成大碍,而且气血顺畅,应是无病无痛。这怪病实在教人出奇。”

这人话音一落,那个察颜观色的大夫,也急报道:“马将军气息急喘如牛,可见精力充沛,再看他双眼除了神乱不聚外,并无病态。其他都是一切正常!”

“哦,眼中神乱不聚,这是为何?”邓云一听,眉头一挑,便是问道。

“据古籍记载,人眼里神乱不聚,大多是在做些欺瞒他人之事,或是心里恐惧慌张,故眼里神不能聚。”那大夫疾言而道,此言一出。杨再兴顿时大怒,厉声喝道:“猾贼,你还想如何狡辩!!”

事到如今,马泉已是惊慌失措,口中大喊冤枉。邓云面色冷酷,先教吴波把他押到一边,等候发落。吴波慨然领命,和几个兵士迅速将马泉揪起带走。

邓云目光如炬,冷眼看向那几个将士,道:“我素来治军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等若把实情说出,本将或许尚能夺情而罚!若是不识抬举,就休怪本将无情!!”

邓云声若洪钟,那几个将士哪敢再有隐瞒,纷纷争先报说。在一边本还在嘶声乱叫的马泉听罢,顿时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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