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再向云紫苏出击,但那谨慎的眼神一刻也不曾离开过云紫苏的身上。
声音从内阁中传来,抬眸一看,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大汉,穿着粗衣麻布,草绳环腰,腰中陪着大刀,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别看穿的朴素,就凭那威风凛凛的气质,云紫苏可不会把他当普通人看待。
刚刚那股强劲的力道就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手臂到现在还麻麻的呢!
仔细一瞧,很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大叔,晚辈不是坏人,晚辈是来找这里的主人,多有得罪还望见谅。”为了不引起误会,云紫苏头一回这么有礼貌跟人说话。
一是她不请自入引人误会很正常,二是她有事相求,能不对人家客气一点嘛!再说了,看他们都厉害得紧,怎么好招惹呀!万一他们就是殷佐的人,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就行,舞刀弄枪就说不过去了。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坏人,还知道你是什么人。”
大汉一脸坦然,又不像说谎的样子。
知道她是什么人?
她很出名吗?不至于吧!
长得丑也能让每个人都认识那也算丑到家了。
不过,云紫苏在心中当即摇头,这位大叔看起来对她并没有恶意,他会是什么人?
“大叔你认识我?”好奇那大叔怎么会认识她,她自己又想起不起,只能询问大叔看看他愿不愿意说出来。
没想到她还回答的挺快的,而且很高兴的样子。
“云大将军的女儿云紫苏,你可还记得我是谁,想想看,这么多年不见了是否还有印象?”
爹爹的故人!
云紫苏突然有些激动,她爹爹在幽炎国是众所周知的丞相,从来没有人叫过他大将军,唯一的可能就是前朝那些与爹爹要好的旧相识。
只是······
爹爹当年为了保住前朝唯一的血脉,忍辱偷生当起了丞相,试图壮大势力为前朝血脉拉拢势力扳倒幽炎王朝。前朝一些忠心于前朝皇族的残兵遗将们不知爹爹的用心良苦,以为爹爹背叛了前朝皇族,所以对他恨之入骨,屡屡想要暗中刺杀他。
如果是那些人又怎么会对她如此客气,还尊称爹爹为大将军,只有一种可能,他知道爹爹的苦衷。
哦!对了。
“泰禾叔叔,你是泰禾叔叔!”
遗画中提到的竹庄和前朝皇子殷佐就在这里,而这个大叔也在这里,对她又没有敌意,看来他是爹爹的人。
他还问云紫苏是否还认识他,那他们应该见过面。
仔仔细细的端详着眼前这个高兴看着她,还露出半抹微笑的大叔,她努力从脑海中的记忆里搜寻······
“爹爹说你耍的大刀很厉害,我能看看吗?”
“小紫苏想看就拿去看吧!它可锋利得紧,小心别伤到手咯!”
“好耶!好耶!泰禾叔叔答应了。”
“哈哈哈!将门虎女,小紫苏长大后一定是个巾帼英雄······”
这是小时候的记忆了,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爹爹口中舞弄大刀最厉害的安泰禾叔叔,也是唯一一次见到他。
因为他长得彪悍强壮,那把大刀又是出了名的锋利,她那时向他索要那把大刀看时,没想到他爽快的答应了,若是平时谁敢动一动他的大刀,非得找那个人大战三百回合不可。
所以,云紫苏对他的印象很深刻,只是时间久了,淡忘了许多,不过还是有些熟悉感的,怪不得刚刚看到他时会觉得有些熟悉。
安泰禾是爹爹麾下最厉害的副将,也是一名战功累累的将军,一直追随爹爹左右知道前朝被颠覆,泰禾叔叔失去了踪迹,没想到他还一直暗中跟随爹爹。
“哈哈哈!原来小紫苏还记得我啊!快来让泰禾叔叔看看小紫苏长成什么模样了?”安泰禾异常兴奋把云紫苏拉倒跟前,仔细看着她。
看着看着,眼睛竟然湿润了起来,转过头去,用脏兮兮的衣袖擦了擦眼泪。
云紫苏知道,安泰禾叔叔想起了爹爹和前朝的故友们,情不自禁落了泪。
“让小紫苏见笑了!一看到你就想起了你爹爹,云大将军去的早,你一个人又孤苦无依,在现在的丞相府一定生活得不如意吧!你会不会怪泰禾叔叔这些年没有去看你吧?”将云紫苏请到一旁坐下,一边手忙脚乱的为云紫苏倒茶,可这些倒茶饮茶的细活都是文人弄的事,那一个大粗人就是个武夫,根本弄不好。
茶水都溢出来了才知道急急收回,然后看看云紫苏尴尬的哈哈大笑,云紫苏也被泰禾叔叔笨拙的动作都笑了。
“我不怪泰禾叔叔的,紫苏知道这些年泰禾叔叔一定也是东奔西走,一直在忙碌。”说是忙碌,只是很隐晦的说出来而已,也许泰禾叔叔一直在努力扩张势力,来为前朝皇子巩固势力。
“那就好,那就好!泰禾叔叔也是这段时间才回到京城,你的事情我也是刚听说。泰禾叔叔知道你一直过得不好,云耀文就是畜生,你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子,居然对你如此苛刻,还想将你往火坑上推。
本想在你大婚之日将你救走,那天我布下了许多兵力在去往寒王府的途中伏击,可是那日花轿居然提早根本就没有从那条道路上经过。而后又看见一大批黑衣人进行全面搜查,看来事前得到了什么消息,无奈之下只好放弃那次营救。”
安泰禾卷下眼睑,他没有告诉云紫苏,那日的真正情况。
其实那日一大批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来路,也不知道为什么事前知道他们的伏击计划。
一察觉到有人暗中打算伏击就冲上去与他们搏斗起来,可是奇怪的是,黑衣人只是与他们战斗了一会儿就抽身离去了。所以他们没有伤亡,只有几人受了重伤,但都不危机生命。
这事情安泰禾一直感到很奇怪,也一直暗中调查是怎么回事,却怎么查也查不到。
唯一庆幸的是云紫苏现在安然无恙的站在她的面前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