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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云轩便没起身去制止他们,反正是无聊,不如听听他们的八卦也无妨。
“哎,霜哥哥可知那叶家小姐在走廊上说的话?”说话的人赫然就是以前在千园打扫的小釆,按理说他是没资格凑到这里来的,可他自小懂得经营,在四大侍从来收拾公子东西的时候,硬是陪着跑上跑下,还说了些八卦讨他们欢心。
这四大侍从自幼是跟公子一起的,虽有那谋略和尖心,但这身份也让他们必须随时随地保持谨慎,言语自然也要控制——不该说的不多说,该说的尽量言简意赅。
这也让他们远离了男子最爱的八卦,聚众聊天,要知道现在哪个男子不喜欢磕磕瓜子,聊聊是非长短,虽落了个爱嚼人舌根的坏名声,但架不住过瘾啊!
于是这小釆一凑上来,虽然四大侍从心里都很鄙视他,但还是挡不住那喜欢摆东摆西的瘾啊!
“什么?叶家小姐又说了什么吗?”**颇为鄙视地来了句,他一向看不起那没个正经的女子,现在还不是一样要靠着他家主子,真真儿一个女人样都没有!
“是叶小姐啊……”云霜则喃喃道,他想到那天晚上去找她时,那个丰神俊朗的女子只着中衣,一举一动却那么具有诱惑力,尤其是胸前……
如此想着,他脸不禁一红。
好在其他人都在催促小釆继续说下去,并未注意到他的变化。
小釆见把他们的兴趣勾了起来,心里暗暗得意,什么四大侍从,原来也不过如此!
“我今天在花园里釆花,远远看到走廊那边走来一群人,也就好奇地看了几眼,没成想那边突然爆出一声怒吼,当时就吓了我一跳,手里的花篮都差点掉下去……”
屋里的云轩听到他们提叶清,早已不自觉地将耳朵竖起来仔细听,听到他说一声怒吼,便暗自猜想,应该不会是叶清吧,她的性格虽不算好,但也不会大声高气地吼。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叶家小姐,本来还以为是咱们别苑的下人出了差错,她才吼的,没想到是因为今天跟在她身边,那个穿着落魄的男子——”
云轩有些惊讶,他虽注意到那个男孩儿,但当时着急离开,根本没细问,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叶清破功到怒吼呢?
云轩不禁隐隐有些期待…… “你们猜叶家小姐为什么吼他?”小釆故意卖了个关子,四大侍从心都被他勾了起来,哪里又能让他暂停,立刻催促道,“快点说,快点说,你这小坏蛋,恁是逗我们呢!”
小釆坏笑了下,才继续道,“我在花园那边,把叶家小姐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就听到叶家小姐道,‘咱们是一家人,人家一个奴才怎么了,随时随地都能去衙门消了奴籍,你又凭什么看不起人家?’”
“然后又说,‘既然到了我家,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人人平等,别让我再听到类似的话!’”小釆模仿叶清说话,说的惟妙惟肖,四大侍从几乎都可以想象出当时的叶清有多凌然正气!
“这还是全部呢,估计是那小公子不高兴了,叶家小姐又说了,‘如果不同意我说的话,大门在那里,我不拦着!’”
“天啊!天下竟有这样的主子!”听完此番话,连一向乖巧的云风都不禁感叹道。
**也默默对叶清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这女子竟有这样的胸襟,人人平等?这世间居然会有这种想法的人!
云轩在愣在了屋里,人人平等?
这世间不平等的事多了,连跟人下跪都成了理所当然,谁还会在乎这所谓的平等。
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贵家世族的女子在街上抢占民家男子,却没人敢提出与庶民同罪,只会说女子风流成性,但谁又会同情那被迫的男子呢?
就连皇家也免不了犯错,就说前任太女,与大冶的战争中,竟将一个男妓招入军营,对战事毫不关心,任由我方一退再退,在丢失了大泽十几座城池之后,竟糊涂到与大冶签订休战合约!
可她回朝以后,到皇帝面前一哭诉,说自己已经尽力了,还是让皇帝失望了,皇帝竟然还真信了!
不仅不怪罪她,反而还奖赏丰厚,一堆一堆赏赐送入太女府。
而太女却还是没有活多久,真正推到她的原因是她竟想造反!
这就是所谓的与庶民同罪?
云轩不禁讥讽一笑,想必叶清那话也只是说说而已吧,若要她真的那样做,恐怕也是难以实施吧。
毕竟你跟奴才说要平等,那你吩咐奴才去做饭,奴才说人人平等,你干嘛不去做?那你这个主子怎么回答?
同样的问题,外面的云雪也问了出来,他一向沉静,善于观察,说话却异常犀利。
小釆一僵,他也不知道啊,这是叶清说得又不是他说的。
随机他立刻接道,“我当时也像哥哥这样想,估计叶家小姐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突然道,‘都明白了吧?若有人下次再犯,家法伺候!’”
“我当时还觉得这叶小姐还真会给自己找台阶,这么一句就把那么僵持的场面给结束了,可不知怎么地,那几个下人脸上都露出古怪的神色,我就纳闷儿了,叶小姐说这话有什么意思吗?为什么一个个地都想笑的样子?”小釆歪着头,又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些下人的表情,又不像嘲弄,又不是失望的,倒像是……憋笑?
这倒让四大侍从不好理解了,这一般奴才听完那慷慨激昂又郑重的话,难道不应该是感动,然后努力表忠心吗?为何他们要那样?
“会不会是他们觉得叶小姐的话不切实际,所以苦笑?”**试探地开口,只能这样解释了吧?
他这话一出,别人都觉得应该是有这个可能,毕竟这世上的主子哪个不是不把奴才当人看的,偏叶清还在哪儿吼着要平等,这傻叉!
他们说完,又开始聊起别的话题,里面仔细听着的云轩脑袋稍微歪了歪,便想通了她们想笑的原因。
就连自己,都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他这一出声,门外一直仔细着屋内动静的云雪立刻命令他们禁了声,然后轻声朝屋里问道,“公子起了吗?”
云轩在屋里笑得合不拢嘴,好不容易忍住笑,才回了句,“无碍。”然后又笑起来。
云雪以为是他们打扰到公子了,立刻让云霜他们把凳子搬到了院子里,他自己一个人守着这里,让他们去聊天。
云轩笑够了,才摸摸肚子,微喘着气躺在床上,这叶清也是够搞笑的啦。
别人不清楚,他在叶家住了将近半个月,从她们的相处方式和叶清那不羁的主人样儿就可以看出,叶家哪里有什么家规家法!
那叶清不过是一时装威严装过头了,才脱口而出那句家法,想必她的家法估计也就只是“家法”而已吧……
云轩想着,不禁又笑起来,这叶清也着实无语了些,每天都闹出不同的花样来逗乐旁人……
突然,云轩脸上的笑暗淡下来——那样的人生才算精彩,不是吗?
哪像他一样,每天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早起,算账,吃饭,巡视店铺,吃饭,算账,然后睡觉!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两年了,从前他还不觉得有多枯燥,如今跟叶清一比,立刻觉得像坐牢一样。
没错,他就是嫉妒叶清,他不想看到她那么耀眼,又那么幸福,看到她,就好像在提醒他那黑暗的过去和不知方向的未来。
所以他把她安排在了梅园,让每个人都猜疑她的身份,对她小心翼翼,而且梅园,非有缘之人住进去,则会消耗福气。
不过他终究没什么坏心,不过是想让叶清稍微不那么开心罢了,就只安排叶清在那里住一晚上而已。
可云轩万万想不到,叶清竟是那所谓的有缘之人——人家都穿越了时空,你说人家有没有缘?
这么一想,云轩竟有些窃喜,刚刚阴霾的心情顿时云开月明起来。
他好心情地坐起来拍拍身上的褶皱,吩咐外面的云雪,“去把那封信拿过来。”
云雪自乖乖领命去了侧屋月公公那里拿信,月公公一听,自然兴高采烈地亲自将信拿了过来。
不过他却明白地一句话没多说,只是将信递给云轩后,便恭敬地侯在一旁,现在公子对陈小姐有点误会,他还是少开口的好。
云轩拿着信,心里的那些忧虑和烦恼竟一丝也没冒出来,只当是平常的书信一般,随手就将它拆了开来。
里面的字是陈信溪尤为出众的雕花小隶,虽然这字适合男子书写,不过陈信溪硬是将这颇为柔和的书法写得荡气回肠,如同行云流水般的流畅,完全没有男子的犹豫不决。
陈信溪写信的习惯就是喜欢在信开头写阅字,她那样的人,连这点习惯都保持地那么好……
云轩摇头,将注意力重新转到这信上。
“轩,得知你回到县里,我甚为高兴,云府不必担心,我已打点清楚,想必你舟车劳顿,记得多休息,明日早些回来,我在云府等着你。
你的信溪”
心力只有这短短的一句话,连句解释也没有,也没过问他为何要待在别苑,不立刻回县里,这就是陈信溪啊!永远知道避重就轻,清楚什么对自己最有利!
云轩的手缓缓摸上那句你的信溪,嘴角微微一笑,陈信溪从不这么肉麻,她跟他一向相敬如宾,她无意间碰了他一下,都会礼貌地道歉。
如今她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知道他对她产生了怀疑,故意与自己亲密,希望自己忘记这件事?
还是她真的跟这件事没关系,所以她表现的很平静?
不过不管是哪种可能,他都想不到那个如风般静雅的女子竟会对他如此亲昵。
云轩看着那几个字,心里一阵暖流滑过,他心里其实还是喜欢她的吧,说什么解除婚约之类的,不过是被气极的傻话罢了。
如今想来,陈信溪有些要求虽过分了些,但她却给予了同样的回报,比如云家的酒铺,信溪将方子拿去后,每次挣得钱也按照以前所得一一交给了他,虽然他每次都推辞不要……
其实食楼的事,信溪也有帮过他,是他一直提防着她,执意不让她出手,怕她看出什么端倪。
还有严菲的行为,信溪也出言提醒了几句,但他当时被账簿缠得要死,如何听的进去!
有关账簿,信溪也委婉地表达过可以帮忙的意思,是他怕她小看了他,固执地维持着自己的骄傲。
而且每次出去应酬,信溪也总陪在他身边,为他挡酒,若有人出言不逊,信溪也会替他教训她,在外人面前给足了他面子,可是他还是不满足,却又不想她管太多,这么纠结的心情也只有信溪才能将其平衡吧。
好像这么一想,信溪竟是没有任何错处,反倒是他无故冤枉了人家,心底有些愧疚……
……
“智儿,你衣服不多,吃完饭你先洗个澡,然后将就穿叶宁的衣服,等明天到县里了,再重新做衣服吧。”叶清边吃饭边安排事宜,丝毫不浪费时间,废话,她吃完饭还要去月姐哪里呢。
智儿微微皱眉,但为了不惹叶清生气,赶紧乖巧地点头,“都听清姐姐的。”
叶清满意地一笑,“吃完饭,你们去庭院里散步消消食,然后好好儿睡个中午觉,今天肯定累着了吧。”说完又转头对外面吃饭的叶宁他们道,“小北和阿宁也是。”
叶茵她们终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们是奴才,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和主子平等,所以乖觉地将饭端去了外厅吃。
叶清拦不住,也明白这里的人思想根深蒂固,自己那番话果然还是成了空话和笑话,不过她不计较这些,真正的平等是从心里尊重对方,而不是要求表面的平等。
叶宁他们在外面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又开始吃饭,食不言寝不语,除了叶清,没人想在吃饭时说过……
她们吃过饭,叶清说了句要出去一趟,便带了叶茵一起走了,留下几个颇为尴尬的男子面面相觑,这……接下来干嘛?
叶宁吃饭的时候就听到了叶清的话,虽很讨厌这个智儿,但他可不会笨到让小姐再发火。
便去了屋里,拿出自己穿过的旧衣给智儿,“智儿公子请稍等,叶宁立刻去叫人抬了热水来。”他这一番作态,倒让智儿不好意思起来,但随即他又挺直了背——这是他应该做的,他凭什么要觉得羞愧?
叶鱼也颇为赞赏地点点头,叶宁跟了他有段时间,他跟叶宁的感情当然要深厚些,自智儿说出那话,他便有些不喜智儿。
“幸好有阿宁在呢,要不然这出门在外的,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叶鱼一把抱住叶宁的胳膊撒娇,还一副大为感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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