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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侧的停车位上停着几辆出租车,不时有人拉上客打表开车走人,倒是排在最前的一辆黄绿相间的出租车却是一直一动也不动,哪怕是有客人上前敲敲窗户,司机也是丝毫无动于衷,似乎并不想载客。
坐在这辆怪异的出租车上驾驶位上的是五十来岁的兰bo水,作为一个市局的二把手,无论从资历还是从人员安排上来说,他都已经不用出任务了,然而,这一次,他却不得不亲自出马,充当一名临时的出租车司机,因为他知道,这是个机遇。
已经五十多岁了,三十多年的官场历练让他明白了很多,到了这一步了,无论他的工作的经验再丰富,破案的技能再jing湛,被调查出的生活作风再坚定,都已经无法帮助他在仕途上再进一步,现在已经不是看资历和能力的地步了,再没有什么突破的话,过不了几年,就得从这个岗位上退下来了。
下面,还有无数人等着他犯错,也没有起眼的成绩让上面侧目而视,兰bo水很清楚,如果脱下这层皮,离开那个位置,那么,他只是无数人眼中的老人,没有了专车,没有了秘书,也没有了让人巴结的权力,没了这些,怕是那口口声声要爱一生一世来生来世的几个小三也是要远走高飞了,想起小三们那堪比名妓的技艺,他的内心不由得一动,那fei胖的老腰上也在同时一颤,略有发酸的肾再次有些亢奋,那个niaoniao都分叉的事物竟然难得的又有了些微热的感觉···。
枯木逢chun,久旱逢雨啊兰bo水的心中窃喜,即便是早就练就了不形于se的功夫,脸上还是不时浮动出得意的笑容:太难得了,若不是平时积下的人脉,若不是平日没少帮那些香洲的纨绔们擦屁股,根本就得不到这个消息,更不可能有这么一次天大的机会···。
樊博樊三少那是谁?那可是直达天听的**,只要闲聊时他在家人面前把自己的名字提上几次,或者带自己去串几次men,再或者,只要表现得和自己亲密些,那么,不管有没有那层关系某些人在安排的时候总会要顾及一些,有了这样的顾及,那梦想已久的位置也就唾手可得。
正愁着如何搭上这条men路,却是瞌睡送上枕头本来一般都只是来这里逛dang一下就走人的樊三少这次竟然有事要办,得到了这个消息甚至是看到了樊三少抛来的媚眼,兰bo水很是振奋,至于樊三少要办的是什么事,会不会伤天害理,这些,都不重要了,这年代···。有些事要看得明白。
若不是兰bo水想把事情办得漂亮些,不想留下话柄,更不想闹出事非,最最主要是不想让樊三少和他背后的人觉得自己的办事能力不行无论是栽赃还是扫dang,早就执行了数十遍了,经历过那场所谓大浩劫的兰bo水,在对付这种小公司小场面上他有着足够多的经验,足够多的办法…。
想着在局里看到的那叠资料兰bo水更是满怀信心,神马动漫公司从老总直到扫地的清洁工的家人及家属关系乃至数代前的出身,无一不被调查得一清二楚,他确信这样的一群小虾米绝对翻不起什么大lang,就算翻起也会被无情地扑掉,这,就是大局,这,就是政治。
而今,兰bo水所要的只是要在樊三少面前表现出自己对这个任务的无比重视,甚至是年过五旬还要亲力亲为的地步,他不仅亲自出任务,还带上了他认为最得力的几个团队,不算这些人员都在忙着什么任务,杀人也好,抢劫也好,都放下,必须把服务领导落实到第一位,老百姓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他升官。
他不担心没有人知道这一切,他知道,只要自己去做,那么,到结果出来的那一天,所有的目光都会聚集在自己的身上,这是顺例,也是规则!
自始自终,兰bo水都没有考虑过那群还在为梦想奋斗着的可怜虫,和另外的十二亿一样,他们只是个数字,至于还有那个变数,香洲市那个没有什么根底的副市长,他更没有放在心上,如果这点大局观,这点政治意识都没有的话,他也就不可能做到这个位置上了···。
今天的情况是如何?是否还是和前几天一样?兰bo水心里也没有个底,他知道那帮青年都没有什么反侦察能力,他知道,他们只是在盆里的乌龟…当然,他并不想把这事拖个没完。
再次稍微抬了一下头,目光透过黑se墨镜再次移到马路对面华美厂men口旁,兰bo水眼前顿时一亮,那里,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一位背着电脑包,一手抱着一条小京巴,另一只手抓着三个香蕉的青年正从厂区里面走出来,此时已经停下了脚步正在四处张望着,似是带着些焦虑…
是的,没错!来人正是陈国彬,他和那几支团队苦等的陈国彬。
兰bo水嘴角略微一翘,便按下侧窗,手伸出窗外向他招呼,他知道,这事今天算是有了些突破xing的进展了。
下一秒,兰bo水仲手放下手刹,左脚用力往下踩到底,右手把挡一挂,右脚用力踏下油men,吱的一声,便驾驶着车子冲向陈国彬。这样的动作,他已经多年没用,但是,此时他用得纯熟无比,因为带着不安份的想法和强烈**的念头————那儿有一个通向升迁大道的人物,那个看起来青涩且有所成就的年轻人。
“凤凰北路,唔该。”
坐上那辆看起来好像想钱想和有点要发疯的出租车的副驾驶,9527说道,她用的是粤语,入乡随俗,反正这是一种对她来说并不算太难的语言,开车的是个老人,刚刚学会尊老爱幼不久的她甚至用上了敬语。
车辆再次向前驶去车厢里静静的,除了发动机的轰鸣,便只是嗡嗡嗡的车载空调声,计程车公司似乎并不会给这些设备投入太多,谁都知道垄断好赚钱。
二十五分零七秒后,凤凰北路。
9527控制着陈国彬的身体下了车扔下了四十块钱她觉得用扔会适当一些,因为她的地图上有着远比gps要jing确的定位系统,而那个开始还有点静,最后却喋喋不休的司机给了她不愉快的服务———带她兜了很久的圈子,以致到了最后,她不得不每个路口都要作出提示,即便这样也多hua了九块五mao钱。
不愉快的并不只是这些,那个司机的车上还开启着两个录音设备,提出的问题也似乎只围绕着华美电子厂这么一个9527无比关注且付出了心血且还luan得一团糟的公司,只是那个可怜的司机并不知道他的那些奉承话对外星人无效,而他打听的事情正是9527最最心烦的东西。
于是,出租车上的录音设备在9527下车前一直保持着被干扰的状态,那个年迈的司机从她口中所得到的回答,永远是天朝外jiao部发言人的模式:
本着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我们收购了华美电子厂,将为国家的电子科技发展添砖加瓦…。为外星人回家铺路。
收购事项一切照着预期进行,目前,我们公司的员工及家属情绪稳定…¨只是差点打起来,这会还有可能要闹到劳动局。
我们即将增加员工们完全预想不到的福利,以期得到更多的向心力…。开始计划给员工们准备午餐牛排…
这是我公司的内部政策属于商业机密,现处于保密阶段···。是的,非常保密,因为连主导一切的9527也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
9527不知道的是比她想像的更可怜的是,那个记忆力明显有些不行同样的问题问了两三次的老司机,回去之后还要凭着他那可怜的回忆把那些对话给回忆起来,并作出记录。
下一秒,9527清除了内存,这一过程中那些不愉快的记忆被她抛之脑后,她要考虑得更首要的问题是陈国彬的孩子,还有孩子他妈。
不得不说,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思考,9527也想到了解决事情的方法,她决定入乡随俗,问一下对方的打算,然后求婚。
有着95277这条小狗的帮助,9527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嫣然的位置,她快步走过去:
“让你久等了,车号粤cg2675的司机带我兜了四点七五公里的路,不然可以早到九分钟。”
“没事,在这里吹吹海风也ting好的,太久了,都快忘了海的味道了。”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到渔港走走吧。”
“好呀,虽然住在这里,但是,我也好久没走过了。”嫣然欣然答道。
沙提渔港就在凤凰北路的一侧,走起来倒也只是几步路的路程,渔港里,蜂蜜一般的排着上千只渔船,堤坝上护栏内,却是干净且没几个人走的宽敞情侣路,两人就沿着这条青石铺就的道路往海监船停泊的码头走着。
浑浊的海水,繁闹的渔港,安静的堤坝路,带着腥味的海风,两个并排行走的男nv,构成了一幅别样的风景···。
‘他还真有点lang漫,ting有意思的孩子,他不应该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即便一起了,他也不会坚持下去的,他总有介意的时候,该如何让他打消那个念头呢?可是,和他一起,感觉却是那么轻松,那么的自由自在,还是对他直说吧···,嫣然心道,和陈国彬这样走在一起,她总是觉得有些愧疚,愧疚之余,却还是有着一些别的杂luan的念头。
下一秒,嫣然刚到嘴边的话,却被一句话堵了回去。
“嫣然,你今天很漂亮。”9527用上了她想好的恭唯。
“真的吗?呵呵。”嫣然笑道,虽有些纠结,却是心hua怒放。
“真的!你的手细菌个数处于效低水平,很适合为我洗衣服。”9527很认真地答道。
“哈哈。”嫣然笑得天hualuan坠,末了才说道:“你这个人有点奇怪这么大老远跑来,该不会只是要我帮你洗衣服吧?”
“当然不止,右前方四十八点五度,离岸十一米处有一条死海罗非,身长二十五点三厘米,上面有三十七条蛆虫,你可不要吃这样的海鲜它的口感肯定不好会带着很强烈的腐臭味,而且如果烹饪的时间不够长,还会有寄生虫存活…”
然往那个方向望去,一条死鱼飘浮在水面上,身边围着一团白沫,正在随着langhua起浮,她觉得有点不妥平日看到死鱼也没有这般恶心,但是,这陈国彬一说,就好像自己真要去吃那条腐烂的鱼一般听起来万般不是滋味。
“在那条死海罗非前方三米处还有一条十一厘米的死鱼,身上有八十九条蛆虫…”
“别这样讲了恶心死了。”嫣然带着嗲声叫道,她开始有点生气了,她不知道这个人把自己约出来是为了什么,更不知道他对自己说这些恶心的东西有什么意思。
“好吧!”9527叹了口气:“马路对面的垃圾筒边有一只死老鼠,身上…。”
“住嘴!你能不能不要讲那些恶心的东西?”嫣然果断叫停,她实在无法理解,这么一个男孩子,在海边,只看到这些最脏最差的一面,却忽视了远方美丽的风景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小男孩,真的很不解风情,甚至有点不明白他的居心——-——他不是想过来尝一下腥或者是nong点别的什么吗?怎么尽说些恶心的东西。
“好吧。”9527再度叹气地球的nv人真是麻烦,好心提醒却不得好报只是想告诉她,这样的食品有些腐化,吃了会对身体不好,却是这般反应,不过,看在陈国彬的份上,她倒也没过多纠结于这些,只是换了个语气说道:“你想我说点什么?”
“聊点别的,工作呀,生活呀,什么都好···。”
“好吧,”9527定了定神,虽然她不至于要这样,但是,她觉得这是个神圣的时刻,待到她看到嫣然的目光确实与自己对视之后,才缓慢地说道,“还记得吗?上一次,我和你发生了关系。”
“嗯!”
半晌后,嫣然轻轻点头,发出有如蚊子叫声般的声音,看着陈国彬的目光却没有丝毫回避,这样的事,她已经做过太多,即便在口头承认也没有了什么特别的感觉,她早已麻木。
“那一次,是我的第一次,嗯,感觉很不错,你表现得很好。”
“嗯,”嫣然再次点头,本能的想道谢,却又立即觉得这样不对,心中虽是mihuo不解,却还是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怀孕了。”9527很认真的答道。
“啊?”嫣然叫道,随后却是伸手捂住了嘴,刚才的惊讶让她咬到了舌尖,甚至,刚才她差一点点就情不自禁地点了头,这时,虽是舌头还在痛,却是忍不住把音量提高了几分:“你说什么?”
“我怀了,你的孩子!”9527加重了语气,“你要负责!”
“你···。你开什么玩笑,”即便是经历过许多,也见识过形形sese的人,但是这般无稽之谈还是令嫣然难以接受,“男人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你承认,还是不承认,孩子就在这里,”9527指了指肚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嫣然说道,语气已经有些偏冷,她觉得,眼前这个人在强辞夺理,而且,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的目的。
“你已经和我做了那个事,而且你是唯一一个和我做过那个事的人,难道你就这么不负责任吗?”9527很是气愤的问道。
“哼,我本来就是ji,谁给了钱我就和谁做,那晚上对你的服务,我收了五百块钱,这样的事,我做了无数次,但是从没见过你这样叫我负责的,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嫣然说道,说出这话时,她的声音已是有些颤抖,那是一种在人前自毁一切自尊的毅然,一种不顾一切的决裂。
“给钱就做,这怎么可能?”9527有些想不通。
看着陈国彬的脸se和眼神,嫣然却又觉得有些茫然,那种天真而mi茫的眼神,在她面前流lu无疑,她甚至有种对方无比真诚的感觉,令她不忍去伤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眼前这样的情景,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你不信,去找人问问。”说完,她面se冷冰,眼神中已然流lu出一种轻蔑。
下一秒,9527牵住了嫣然的手,说了一声好便拉着她往凤凰北路快步走去。
她并没有反抗:‘你就这样对我吧,要把我作贱到什么样你才能满意?我本来就是ji,还会怕这些吗?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下一刻,嫣然完全被他的举动惊呆了。
只见陈国彬拖着她,拉开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的车men坐进去,然后对着那男司机问道:“师傅,我给你钱,你愿意吸我那里,吸到里面的白水出来,然后吞下去吗?”说完还伸手指了指他自己的裆部。
半晌后,目瞪口呆的出租车司机终于骂了一句:“你神经病啊?”
那一瞬,嫣然觉得自己的脸都被丢尽了,她很想把头埋在地里面,再不被人看到,但是同时,她又想,陈国彬比自己还要丢脸,他这又是为何?
下一刻,陈国彬带着她在司机的骂声中灰溜溜的下了车,然而,他似乎还不懈气,往前走了一步,又敲开了一辆出租车的车窗,不到五秒钟,处于完全惊讶中还无法恢复的她在司机的一声“滚!死变态!”中回过神来,她把陈国彬拉到了路的另一边。
站到路边后,嫣然轻声劝慰:“国彬,你别这样了···”
“不!我一定要问个清楚!”9527说道。
一辆又一辆,嫣然一次次在无比难为情中拉着陈国彬走开,却是怎么说他也不听,最后她也放弃了,眼前这个人完全不可理谕,想放任自流了,却又听到他冒出一句莫名奇妙的话:“哇,时间到了,该去医院了。”
随后,嫣然再次被陈国彬拖走,这次,她甚至被拖到了车里,她只看到,司机是个头发hua白的老人,有点虚胖,衣着也ting讲究,随后脑子里一片空白的她只能静静地等着他说出那段令在场的她也无比难为情的话,然后被司机赶走,但是意外再次发生了,陈国彬这次说的竟然是:“第二人民医院,唔该往左走。”
车子缓缓地起步,嫣然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总算不再丢脸了,至于去医院干什么,已不是现在脑里一片hunluan的她所能考虑的了。
凤凰北路,几辆公jiao车停在路边,陈国彬搭上的黄绿相间的出租车缓缓从他们身边驶过,驾驶着车辆的老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对着路边的同行微笑着点头示意着,似是在炫耀着自己又拉了一单客户···。
出租车还没转出凤凰北路,路边那几辆停着的公jiao车便几乎在同时开了车men,几个满脸不可思议的司机不约而同的下了车,三五成群站到路边,啧啧作声的讨论着,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只有9527那强悍到无比的听力才隐隐约约听到其中有那么几句对话:
“啧啧,真没看得出来啊,那男的这么变态!连这么老的也不放过,话说那老头还真没见过呢。”
“少见多怪,现在什么社会啊,什么人没有啊?就不知道那老头有没那么大肺活量…”
另一群人:“哇!兰老疯了吧?这样的事也干?要传到局里,他还有什么脸呆下去啊?”
“还不是想升职给nong的!人家这才叫想得透澈,要知道,退下来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就这样的,还要什么脸皮?给个变态男吹下管又算什么啊?要是升上去,咱们还不是得继续给他擦鞋。
诈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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