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苦命鸳鸯(5)
香洲大学附近,白石坑,翟东明出租屋前的街道。
“李冰,老2,谢谢你们…..”
翟东明右手接过李冰递过来的空保温饭盒,左手搭上陈国彬的肩,只是连声道谢,却没提别的事情,他一早就站在这街边等候陈国彬二人到来。
“都是兄弟,别这样,要没什么别的事,我们就先回去了,”陈国彬轻轻拍拍翟东明的手说道,看到他这样子,他确认了自己之前的判断:这对苦命鸳鸯已经通过电话,所以李冰也没有怎么说与i燕相处的经过,那么这时候他再说些什么反而显得多余了。
“你们肯定还没吃饭,要不一起出去吃点?”翟东明问道,此时天è已经开始有些变暗,在这季节这样的天è已是过了六点。
“不用那么客气了,我和李冰回去随便吃点就好,公司还有点事要忙,明天你煲好汤后打电话给我,”陈国彬拒绝道,如果不是刚才不了解情况,他甚至不想下的士,即然9527今天这么听话,他也不想拖延ji权的时间。
见到陈国彬坚持,翟东明也没再强求,只是帮二人拦了辆的士,看他们上车离去后,这才提着保温饭盒往自己的出租屋走去,步履蹒跚。
十余分钟后,一辆开了车前大灯的出租车拐入了弯弯曲曲的麻洲街,在逐渐亮起路灯,开始有些慢慢踱步的行人的街道上缓慢前行,不时因一辆对面开来的摩托车或摆着i吃摊的三轮车而导致走走停停,司机对此似乎已是习已为常,倒没怎么发脾气,反而在不得不停下时对陈国彬二人报了几个笑容以示歉意,前往高men广告公司的路,并不是那么的畅通无阻。
陈国彬回应之余也向李冰询问晚餐的去处,在他看来,今晚理所当然要请她用个晚餐,毕竟是因为自己让她去帮忙才误了晚饭,而现在的时间距离八点钟还有一个多i时,他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在这一个多i时里解决,即便是经过9527一段时间的言传身教,他还是无法学会或者说拒绝学习那种高效的对身体的运用。
仔烧烤”李冰不假思索地吐出一个名字的脸上甚至流lù出一种期盼的兴奋。
“好,师傅,就在这里下吧。”听到李冰的话,陈国彬立即对着司机说道,在这样的ji通情况下,走过去也比坐车要快很多,而且,他很清楚,fei仔烧烤档离这里已是不远。
fei仔烧烤,是陈国彬在来到高men广告公司之后才知道的一处烧烤摊,麻洲街一个传奇般的存在,与别的摊子不一样的是,他这里主要烧的东西是以海鲜为主,而在进入广告公司兼职后的一个晚上,由于加班太晚,当时的老板张进新请他们去吃了一顿fei仔烧烤。
那在壳里被烤得fei得淌油的生蚝,在锡纸里被烤得一个个张开口,ru质鲜嫩且几乎入口即化的白贝;一只仅可以吃到不到一i丁点东西却很好下酒的m蟹;汁鲜ru嫩外壳却无比坚硬直拆得指甲发疼的濑ni虾;塞满蒜蓉来烤,入口后满口带着海味蒜香的青口;烤好后用一片约八分之一个柠檬在上面用力挤下几滴汁,用筷子扒下一片在挤了芥末和生u的点料碟里抹上一抹,在塞入口中时鲜酸嫩滑辣的味道经久不散的秋刀鱼;还有那用锡纸包着,放好佐料,烧好后再撒上一抓葱ua,香嫩可口的鲮鱼头….
那里独特的味道,鲜美的食品令他回味无穷,然而在那次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再去过fei仔烧烤,即便这家只在晚上开张的烧烤店离广告公司并没有多远。
因为那里即便是选用着最便宜的海鲜来烧烤,对于当时一个月只有一千块钱收入的陈国彬来说,还是太贵了,那天他看到老板张进新结帐时掏出五六张红è纸张后便已是张目结舌,心里盘算着若是照着张进新的规模把店里的同事都请上,那肯定立码成为月光族,若一个人自己去吃倒是还可以忍痛付帐,要是而吃烧烤这样的东西,自然不适合一个人去吃。
而在9527附身之后,虽然有了些钱,却又被诸多的事情烦着,却又不得不接受身体要在八点钟ji给9527的事实,即便晚上难得一两次因待客需要而得到清静,也因为去麻洲街吃烧烤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而作罢,于是,这次李冰一提出来即得到了他的赞同,即便不知道她是为了要狠吃自己这个老板一顿,亦或只是突然想起此间的美味。
即然生活总是要面对,为什么不去享受?为什么还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fei仔烧烤店在麻洲街里其实很平常,与那些men口贴着用m笔写上快餐六块钱的大红纸的快餐店并没有什么两样,几张高凳子围在一张桌子边上就是一张台,台上一张过了塑的粉红纸就是菜单,单上大多都是明码标价,而为数不多且写着时价的往往都是最贵的东西,昏暗的灯光下沾着油迹还有不知名污迹的桌上摆放着的玻璃杯或有缺口或有开裂,总难找到一只完好无缺的,正如那些歪歪斜斜放着的一次筷子般,质量堪忧。
而这店里面仅能摆五六张台,却点着街道拉开十数张台的烧烤店里几乎所有的食品都来自men口那个一尺多宽近两米长摆着木炭的烧烤炉上,除了啤酒和王老吉….吃海鲜不宜喝啤酒,这句话在香洲这样的海滨城市时有听说,但是却阻止不了fei仔烧烤店里啤酒的畅销,不管un夏秋冬,在香洲这样四季宜人的城市里,啤酒总是时时受到消费者的喜爱————没有哪张桌上的顾客不点些饮品的,即便全桌都是她们也会在吃烧烤前先喝点王老吉,据说可以下火。
烧烤炉的边上是那个被写入招牌的fei仔,不到一米六五的个头加上将近两百斤的体重使fei仔这个名称实在是实至名归,而他烤出来的海鲜也像这店的招牌一样为人所称道,当然很多人来到这里的原因还有他和他的服务员那可爱的笑容。
陈国彬与李冰并排进入店里,饭点刚过,里面的人其实并不算多,烧烤店的顾客一般都会在黄金时段以后到来,也就是电视台播出fei皂剧的时段,当然,这种顾客不算多的情况,在fei仔这里也是有三四张桌子已经坐上了客人。
在服务员的招呼下找到位置坐好之后,李冰点了两样东西,然后说要去上厕所,陈国彬坦然坐着,他知道李冰点的东西单价都不超过二十块钱,而他手里可以拿来买单的钱上千,在考虑要吃上些什么自己最喜欢的东西的同时,他也注意起店里的人。
店里有不少年青人,有的慕名而来,有的则是老顾客,这很容易分辩开来,慕名来的人总是一帮人同时进来,而且会有一个或者几个人对着菜单翻来覆去地看,不时对站在身边的服务员提一下问,最后才似下定决心般点下东西,而老顾客则不然,他们总是先来一两个人,菜单是看也不看,点上支烟,叫上啤酒,闭着眼就对着服务员说出他心水的烧烤,最后提出那么一两个容易或者不太容易满足的要求:
这些要求一般是:鲮鱼头放多点蒜,鱿鱼须烧得脆点,或者是秋刀鱼多来块柠檬,点料多放点芥末,烧ua蟹要砍开了再上,再或者是让服务员去别的店帮忙买些这里没有的食品….
当然,这些并不值得陈国彬关注,他点了半打自己喜欢吃的生蚝,要了一条回味无穷的秋刀,然后看着那些不住在u烟的顾客们,看着他们很陶醉的样子,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觉….其实在成莫言与翟东明的熏陶下他也会u烟了,虽然没有上瘾,但是至少u起来不会咳,也不是只含在嘴里而没有吸进肺里的那种假u,可惜身上却没有烟,只是闻着烟味,心里想着以后伤心的时候,应该要u上两口。
就这样,看着那些烟以极为u像的图案从别人口中吐出,然后慢慢飘散在空气中,直至淡而不见,他觉得有些伤感,看见虚弱的i燕他没有这种感觉,听到憔悴的i燕妈诉苦和唠叨时他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在这有着几桌顾客的烧烤店里,在这张现在只坐着他一个人的桌子边上,他却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就像在暄闹中感觉的孤独一般。
“如果有一天,我也像i燕这样,我会是怎么样?”
陈国彬想起还在家养伤的父亲,想起那个远远算不上慈祥的母亲,想起那乖巧却有时不听话的妹妹,想到最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成莫言,想到自己以前曾暗恋且今天才见过面的林夕颜,想到那在自己初次真正意义上接触社会时相识的,现在或许正在那个又窄又脏又臭的洗手间里阙起i屁股的李冰,再莫名地想到那个与自己一度un霄且今天早上参加海选,而至今也未能得知真实姓名的失足嫣然,再由嫣然想到那个把自己带坏的i强,刘副市长….
他们都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深刻的印记,但是如果没有利益往来之后,如果自己注定要离去的时候,他们会有谁来看望自己呢?
父母,家人,他们肯定不会把自己抛弃,而成莫言,翟东明至少也会在自己有时间的时候过来陪一陪,不管是为了公司还是为了以前的友谊,但是,班长林夕颜呢?她会来吗?
陈国彬从未觉得自己有过像现在这般多愁善感,但是,很多事情往深处想的时候却往往不是表面那么一回事,前题是要去考虑。
班长会来,而且还可能带着班上的某些同学,因为她有这个权力与义务,也有这个理由,但是,这期间恐怕是同学之情会多些,而i熊猫李冰呢?
想到今天李冰的表现,陈国彬在心中暗自赞许,自己没有在语气乃至身份上对她进行任何施压,但是,听到这样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时间就同意了,对一个还算是陌生的i燕她尚可如此,更何况是一个与她相处得更久的自己?
那么嫣然呢?陈国彬虽然在心中极力否认,但是也不得不接受现实,他觉得自己还是没有放开,对于工作者来说,其实那夜的自己就像是一个过客,就像在fc里和收银买过一个香辣ji堡的顾客,不会给她留下太多的印象,亦或像在公ji车上和售票员买了几块钱的票,到站下车后便不会再有人记起自己,若非要留下点记忆,无非是自己在下车后上了一辆宝马或者奔驰….
然而,不管陈国彬自己有没有认同,嫣然就像一根剌一般扎根在他的心里,令他羞愧,疼痛,却又无法拨除,在平常的时候不会想起,但是在冷静下来的时候想到的却是一片心寒,对自己的心寒,还有对对方的不解与怨恨。
那种由ru体接触而发生的关系在不同的人眼中意义也许并不一样,有些人能为了解决一时冲动就随便ua点钱找个什么人在上解决生理的需求,更有的玩什么一夜ji情,天明后各奔东西,彼此相忘;然而有些人却因此把对方视作亲人,默默关切着对方的一生,付出多少便可能会对对方有着多少期待,却又在害怕被对方伤害,或者害怕对方破坏自己的生活。
她是我第一个nv人,如果我患了绝症,她会来看我吗?
“不会不止是嫣然,就连i强和刘副市长都不会,还包括刘副市长的nv儿。”
陈国彬其实很清醒,他知道,不管那一天自己是处男还是别的什么,都不会引起一个以作为职业的的注意,她们更多会注定的是钱,权力,地位,这一切很理所当然,然而,在得知嫣然通过关系来参加海选的那一刹,他却突然有种感觉,她或许还不只是jinv这么简单,于是那时候,他对她产生了极度的厌恶与恐惧,即便她在台上的表现不俗,而这一刻,他却突然想到了她。
‘她为什么要参加海选?他们如果要搞垮我们,其实只要和谐就已经足够了。’陈国彬想道。
“陈国彬,你可不可以告诉我i燕今天为什么要流泪?”9527那ni声ni气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打lun了陈国彬的思绪,而与此同时,李冰已经不知何时来到桌边坐了下来,轻轻地抓住陈国彬的衣角,一下一下轻轻地拉着。
燕流泪了?什么时候?”
“李冰怎么会对我这样亲昵?”
数个想法突然在心中冒起,李冰那嫒昧的动作也引起了陈国彬心中一阵莫名的他转过头看着李冰,却发现李冰只是埋着头,脸红的似乎要滴出水一般,不知道在想什么,与此同时脑海中9527的声音也再次回
燕今天为什么要流泪?”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