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怀安一起的两年,除了那晚高烧的疯狂,后来,他再也没有碰她。
那是在东京。
和顾腾宇父子在商业上两度交手,后来怀安偷偷跟来,顾夜亭误以为那是他女朋友将其捉去,她差点受辱,他把她救了出来。
随后他为顾腾宇父子重伤,在医院最后的一个夜晚,他突然发起高烧。那晚,一个“言”字,他唤了百遍。后来有人上了他的床,混沌中他以为他心中的女孩终于回来了……
醒来后发现,那却是怀安。
怀安说,他们说你从不欠人人情,原来不是真的?
怀安要求女朋友的位置,他给了。
回国后,她正式以他女朋友的姿态出现在人前。
一个个晚上,怀安对他做出邀请。
她是他的女朋友,他没有立场阻止她来找他,那些年,他冷漠得慵懒,懒得去阻止或答应什么。
床头柜里,甚至有她细心备下的***和药。
她很美。
昏暗的灯光里,她在他面前褪尽衣服,他能感受到身体的反应。可是,灵魂却像被抽离,他甚至能听到它在冷冷地笑。
是笑自己还是当时笑远在千里之外和别人好着的她?
谁知道。
当她的手环上他的颈项,他会轻柔的爱抚她。
用手来代替自己,让她欢愉。
她迷醉着眼,低声呻吟。
那个时候,他竟还是会想起那个叫路悠言的人。想,她的身体连带着心,在别的男人的爱抚下是不是也会婉转盛放?然后,浓烈的嫉恨很快生出,那个男人再也不是他。
有一次,怀安冷冷问他,“顾夜白,你也是这样和路悠言‘做爱’?”
他知道怀安在诘问什么,这算做爱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替她把灯关了,把门掩上,然后出去。
曾经,他以为,和一个女人交往,也许就可以把那个人彻底忘掉,最起码,身体能忘掉属于那个人的味道,到最后才发现,他办不到。
灵魂甚至吝惜一个吻。
和怀安分手那天,她怨恨地指控,你从来没有吻过我的唇。
实际上,他们之间,甚至连一场清醒的真正的欢爱也没有过。
他的心,如此顽固地记着一个人。
今晚,他很想抱他的妻子。
无关欲望。
只是,想进入到她最深的地方,把灵魂告诉她。
冷漠的话,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能力。
他不敢拿她的生命做赌注,哪怕一点危险的可能。她在加护病房里面的那段日子,那种痛和绝望,他不想再承受一次。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言,再开心一点,除了孩子,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甜蜜的话,到了嘴边,都是词穷。
她不喜欢他多抽烟,他平日里便几乎不动。
望烟灰缸一眼,不知坐了多久,早已装满烟头。
他随手往盒子里摸去,却发现里面已空。
他自嘲地笑,又开了一盒。
吞吐了几口,眉拧了起来,那边,门悄悄开了道缝。
书房的门,他没有关。
他也不出声,眼底扫着,门此时慢慢开到能容下一个人侧身进入的宽度。
微浅的弧度,不觉从嘴角扬开。
伸出食指在桌上轻轻敲打。
他在等。
等待的心情,有点像她躲在茶水间桌子下的那次。
原本的焦躁,因为有个人不睡突然到来而变得轻柔。
不急。
终于,门咯吱一声,全部被推开。
他的妻子似乎改变了什么主意,要大方一点儿。
只是,当她整个被映入他的视线的时候,他怔住了。
一袭单薄得近乎透明的丝质睡裙紧紧裹在她身上,胸前的位置,开得极下,隐约可见那丰盈诱人的曲线。
小巧的吊带,让她纤细的锁骨肩胛看起来越发的诱惑。
裙子甚至不过膝盖,一双白皙纤美的腿大方尽露。
搁放在桌上的手,停止了敲打,他几乎是同一时间就站起来。
他知道,在她眼中,他的目光同一头狼没什么差别。
他就这样,紧紧盯着她,看她一步一步走近他。
她甚至赤了足,雪足纤巧无暇,那是她一向的小坏习惯抑或是引诱的一部份?他喉咙发涩,平日里所有的敏锐思考能力,仿佛统统消失不见。
终于,她绕过桌子,在他身旁站定。她微微仰头,乌溜溜的眼睛深深和他眼睛对视。
她还是羞涩,却又添了些其他情绪。
“抱我。”
那是属于妻子的带点撒娇意味的命令。
即使她一句不说,他也已无法压抑。
这清纯的妩媚,矛盾却致命。
他把她抱放到办公桌上,她低下头,脚微微分开,紧紧夹住他腰身。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的脸庞越发红艳如花,满脸的红晕,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他却不耐地狠狠吻住了她。
直到两个人都气息紊乱到无法晕眩,他用唇衔上她的耳珠。
“言,这是什么意思?”
她喘息着,头从他肩上蹭到他的耳边,声音很小。
“我刚才打电话给医生,他说我们可以的,只要别太……别太……”
她的声音保持递减的幅度,越来越小,更是结巴得厉害,到得最后,不太什么,他已然听不清。不过能猜。他不由自主失笑,心却紧了。
这个笨蛋居然三更半夜打电话问人家这事,她以为他有这样欲求不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