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晏正在愤怒的控诉,顾夜白扔在吧台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声音十分急促。
“唐璜?“顾夜白接了电话。
林子晏有些奇怪,二人最近撕逼,唐璜要打也是给他打吧。
“好,我知道了。”顾夜白很快挂断,“子晏,我出去一下。”
“什么事?”林子晏更加奇怪。
“怀安出了点事。”他拿过车匙,往外走。
酒店套房。
顾夜白敲了敲门。门很快打开,唐璜斯文白净的脸露出来,他二话不说,一拳挥向顾夜白。
微哼从对方喉间逸出,唐璜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手,又冷冷道:“为什么不还手?”
“她怎么样了?”
“她喝得烂醉,幸好还知道打了个电话给我。否则,一个女人在酒吧喝成这副模样,你说会怎样?”唐璜厉声责问。
顾夜白眉目素淡,只道:“我去看看她。”
唐璜冷冷一笑,“把真正爱你的人逼死你就甘心了。”
狠狠在门上挥了一拳,他扬长而去。
顾夜白沉默着关上门。
走到床边,只见暧昧的灯光下,女人发丝凌乱地披在洁白的软枕上,她面颊晕红,双目紧闭,长睫在雪白的脸上投下一层薄薄的阴影。黑色的晚礼服下,是一具雪白娇美的胴体,乳线若隐若现,双腿修长白嫩,闪烁着一层珍珠般诱人的光泽。
这一切,似乎并没落进顾夜白眼里,走到沙发坐下,微微闭目养神。
时间静默,流过点滴。
“你来了?”终于,柔美沙哑的声音从床上传来,顾夜白睁开眼,看了过去。
怀安挣扎着坐起,她蹙眉抚了抚头,看过来的眼神楚楚可怜、媚眼如丝。
“好点了吗?”男人声音平缓。
怀安爬下床,脚步微浮,走到男人身旁坐下,把头轻伏上他的膝盖,发丝铺到顾夜白膝上。
顾夜白把她扶起,推离自己,墨眸没有一丝情绪。
“好好休息。”
淡淡一句,他起来离去。真醉和假醉,他是酒中高手,比谁都清楚。
怀安红了眼。她赤脚踏到屋内的地毯上,跑到他背后把他紧紧抱住。
“顾夜白,你不爱我,不会过来看我。”
“怀安,我说过,我会尽我能力护你周全,但前提是,别太过了。”顾夜白扯下她的手。
话语重重敲到怀安心上,怀安悲愤涌上心头,“太过?我怎么太过了?那她当年跟人私奔,现在又毫无廉耻的回来,她又算什么?你却还是愿意和她在一块,若非她还系着你哥哥的命,你是不是还继续和她在一起?”
她愤怒的指控着眼前的男人,眼泪把妆容都打花,周怀安几时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
顾夜白只是一声不响,开门离开。
门后,怀安颓然滑落地面。
穿过走廊,眼光扫了下腕表。寂静的廊道,仍能嗅出丝异常。他唇角勾起一丝泠冷的弧度,快步离开。两个小时,做一切的事情,都足够了。他扬了嘴角。
刚才,与她的话,其实并没完整。
她这样,就别怪敌人把她当作他女人将焦点转移过来了,做为补偿,他必定护她性命无虞。但若她敢对那个人动歪念,他一定先毁了她。
怀安冷冷看着对座的女人。不过相隔几个礼拜,两人便再次同台而坐,命运真是奇妙,不是么。
“你的要求,我无法答应。”悠言声音虽轻,神色却是坚决。
“你以为我只是说笑?”怀安眼底浮出一丝弧度,透着几分狠绝。
“那等我也死了到那个世界向你赎罪吧。”悠言语气也重了。
怀安察言观色,知道她内心没有表面那么笃定,这女人不敢拿她性命来赌。她唇边绽了抹笑,笑意凄凉。
“路悠言,你离开后是我陪了他四年。以他现在的能力,有什么是他不能得到的?你有没有想过,他先前执着于你是为什么,是当年没有结局的遗憾。
“你敢和我来赌一场吗,一个月为限,我们且看顾夜白到底愿意和谁在一起。如果,他明知你对他哥哥见死不救,仍执意要你,我周怀安也无话可说,不再以命相胁。若你不答应,把病情告诉他,那这些你就当我没提过,你是将死之人,我怎么也斗不过一个死人。”
悠言垂眸,沉默不语。
“悠言,你怕了是吧,因为你也害怕,他不过是因为当年的遗憾的一响贪欢,甚至报复,你并不笃定他到底还爱不爱你!”
“好,”悠言抬头,目光澈然,“不用激将,我答应你,一月为限,就当我偿你四年对他的陪伴。若真如你所说,他只是想求个结局,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你,我走。”
怀安从挎包拿出一本杂志,推到悠言面前。
悠言疑惑,低头看去。
封面,两张图,一男一女分别步入酒店,看四周景物变幻,是两个不同时段,其中女人能隐约看到侧廓,容貌秀美,气质出众,男人没有正面照,但那挺拔颀长的背影,白衬衣西裤,她知道是他。
昨天他的西装外套还留在她那。
杂志上,一行大字十分醒目。
女招待上位未果,玩完即弃,顾夜白与周怀安喜闻乐见复合,平安夜酒店共渡良宵。
悠言脸色微白。原来,他送她回去以后,最后是和怀安在酒店过的夜。
“他昨晚和我在一起。”怀安展眉而笑,红唇格外明媚。
悠言只觉手足冰凉,她一阵晕眩,但她什么没说,只是放下钱,打算离开,手机这时却微微颤动起来。
她边走边接,电话里,林子晏声音焦急。
“Susan看了那些娱乐杂志,闹上了九十层。顾夜白这次是真怒了,学妹,你不想Susan被撵走太难看的话,立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