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的第一个星期天。
“吉德罗,我不准备再在伏地魔的那个魂器隐藏地上,浪费时间继续研究了,”邓布利多把洛哈特叫到办公室,“今天你就陪我去把最后一道屏障破了吧。”
“我不保证……”洛哈特先铺好后路,“不过可以先去看看嘛。”
“这样很好。”邓布利多点点头,“抓着我的胳膊,我带你过去吧。”
——
又是一阵轻微的不适,一股海风扑面而来,浓烈的大海的气味钻进洛哈特的鼻子,他可以听见波涛汹涌的声音。他们来到海面上的一块露出的礁石上,寒冷的海风吹拂着洛哈特的头发还有邓布利多的胡须,海浪在他脚下翻滚,泛起泡沫。
他们面前耸立着一座悬崖,陡峭的岩壁直落而下,黑糊糊的看不清面目。
“在这面悬崖下的一个洞里,”邓布利多介绍,“起初是被隐匿咒覆盖着的,看不见洞口,但是黑魔法的气息暴露了洞口的地点。”
邓布利多带头走到岩石边缘,岩石上许多可供踩脚的参差不齐的凹缝,通向下面那些在悬崖周围、半露出海面的巨型卵石。
“本来这里应该是不能飞的,不过禁飞的魔法已经在几个月前被我破除了,”6,邓布利多的身体在魔力的托举下离开地面,“跟我来。”
两人用飞行咒,直接飞到了悬崖下方那个半埋在海面下的凹坑里。落地后,邓布利多带头向凹坑的那边石壁走去,一阵轻微的魔力波动,居然是直接走了进去,这面石壁只是障眼法。他们进入到一个黑乎乎的裂缝里。
“荧光闪烁!”邓布利多举起魔杖,照亮了两侧坑坑洼洼的岩壁,看得出是咒语攻击的痕迹,“这里原来有几个颇为强力的防护魔法,阻止人们进入,不过都被我破除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我弄不清它的原理,也不敢强行进入。”
邓布利多带头走在前面,裂缝变成了一条漆黑的暗道:“涨潮时这里会被淹没,所以我们赶紧吧。”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着,终于来到岩洞最深处,邓布利多用魔杖指着一面暗红色的墙壁说道:“就是这个,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打不开它。”
洛哈特装模作样地走到这面墙壁前观察,这面墙壁透露出一股阴冷的气息,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这上面的防御魔法相当高深,不是一时半会能弄清楚的。
但是洛哈特知道该怎么办。
“这面墙明显是要削弱来访者。”洛哈特说道,“从上面的咒语看,我猜需要把血涂在上面,然后它就会打开。”
“你这么快就看出来了!”邓布利多显然很惊讶洛哈特的速度,“没错,虽然有点复杂,但我也看出来了,它需要血液来开启。”
“你看出来了,那我来干嘛?”洛哈特奇怪地问。
“起初,我从外面弄了点动物的血,但是不起作用;于是我猜测它需要新鲜的血液,所以把一只鸡带进来当场取血。”邓布利多告诉洛哈特,“但是仍然没用。”
“也许它需要的是带有魔力的巫师的血?”
“我也是这么想的。”邓布利多点点头,“所以我也试了自己的血,还是打不开。”
“怎么可能?”洛哈特惊讶地说,他努力回忆自己看到的剧情,的确是邓布利多用了自己的血就打开了啊。
“别急,吉德罗,你可以慢慢想想。”邓布利多安慰道。
“门口那个幻象咒你干嘛要留着?”洛哈特想不出原因,只好随口问问,“既然其他魔法都破除掉了。”
“因为防护魔法已经被破除,我怕被其他人包括麻瓜不小心闯进来。”邓布利多解释,“怎么,难道是那个幻象咒的原因?”
“也许我们可以回去看看。”洛哈特和邓布利多回到入口,仔细观察门口的那个幻象咒。
邓布利多看了一会,忽然惊喜地叫道:“没错,吉德罗,被你猜对了,就是这个幻象的鬼。”
洛哈特赶紧凑过去研究墙壁上的附魔,一分钟后,他也看出来其中的门道了:“这个幻象咒只是个幌子!它掩盖了另一个警报魔法的魔力波动!”
“没错,如果猜的没错,凡是从这个咒语面前走过去的巫师,其血液就不能被用来开启那面石壁。”邓布利多拿出魔杖:“四分五裂。”
大巫师就是大巫师,汹涌而出的咒语,摧枯拉朽、干净利索地把整面石墙包括上面附着的幻象咒和侦测魔法,全都拆碎,碎石被扔进了海里,洞口一下子被拓宽了不少。
“这下绝对能打开那面石壁了。”洛哈特信心十足地告诉邓布利多。
果然,当邓布利多再次把自己的血液抹到那面石壁上时,那里开始震动,并且移动着打开了一扇门,露出了里面的小天地。
“成功了!”邓布利多高兴地说,用魔杖愈合了自己的伤口,并点亮它,跨步走了进去。
洛哈特也点亮魔杖,跨进去,他们眼前是一副十分怪异的景象:他们站在一片黑色的大湖岸边,湖面无比宽阔,一望无际,洛哈特看不见远处的对岸。他们所处的山洞很高,抬头望去也看不见洞顶。远远的,像是在湖的中央,闪烁着一道朦胧的、绿莹莹的光,倒映在下面死寂的湖水中。
除了那道绿光和两根魔杖发出的亮光,四下里完全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而这几道亮光的穿透性也不像外面那么强,这里的黑暗似乎比普通的更稠密,更厚重。
“我们往前走吧,”邓布利多提醒道,,“千万小心,那水里有古怪。”
两人绕着湖岸往前走,洛哈特跟在邓布利多后面。他们的脚步踏在湖边狭窄的岩石上,发出啪啪的回声。他们一直往前走,可是四周的景象没有丝毫改变:一边是粗糙的岩洞壁,另一边是无边无际、光滑如镜的黑色湖面,湖的正中央闪烁着那道神秘的绿光。
“看来要想办法过去,”邓布利多坚定地说,“难得你也到了,今天我们必须把这件事弄完。”
“我随意。”洛哈特耸耸肩,“怎么过去呢?”
邓布利多用魔杖指向湖面:“左右分开。”
光滑如镜的湖面如同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扯碎,里面巨量的水开始朝两边涌动,并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空气墙挡住一样,稳稳地悬在半空中,露出一道直通湖中央的湖底道路。——邓布利多居然靠魔力完成了摩西分海般的壮举!
两人朝被分开湖水的底下望去,下面白花花的一片东西在扭动。
“是阴尸。”洛哈特认了出来。
“没错,还不少。”邓布利多摇摇头,“这里似乎不能飞,阴尸会扑上来,也不能从湖底走过去。”
“全杀光不就好了。”洛哈特不明白为什么要考虑这么多,“阴尸再多也无法对我们这个级别的巫师造成威胁吧。”
“不不不,”邓布利多摇摇头,“先不说要杀光需要多久,我需要保持这里完整。下次,我希望能带哈利过来拿魂器。”
“……何必多此一举。”洛哈特埋怨道,他现在急着要把自己藏着的那个魂器以合理的方式拿出来呢。
“你不明白,吉德罗。”邓布利多摇摇头,“有些事情是时候让哈利知道了,你要让他参与进来,锻炼他……让他变得更成熟,让他有一种与敌人作战的荣誉感……然后才能保证……在最后时刻来临的时候,他做好准备了。”
洛哈特听着邓布利多忽然变得语无伦次的话,心中冷笑:做好准备?做好去死的准备吗。
洛哈特一向不认同邓布利多这种为他人安排命运的做法,这简直是把人当成棋子,没有人有这个资格——即使棋手自己有牺牲的觉悟也一样。明明有这么多优秀的傲罗愿意为击败伏地魔作出努力,邓布利多却不要,偏偏迷信那个预言的力量,坚持要让哈利去对付伏地魔,简直像是犯了老糊涂一般偏执而不可理喻。
但话说回来,哈利作为一个魂器,不“死”一次的话,又确实不能彻底杀死伏地魔。洛哈特只能选择旁观,毕竟他已经把正常剧情搞得一塌糊涂了,再插手下去,搞不好要自己去对付伏地魔了。
“好吧,那我们怎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