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春禧后失踪(下)(1/1)

很快,庒琂与庄瑜、子素、静默来到南府。出门时,让三喜候在镜花谢,庒琂不许她出去。彼时,已有人传了风声告知北府曹氏,曹氏哪能坐得住,先于庒琂等人去南府“瞧瞧”。

那会子,邀功报话给曹氏的丫头子说:“东府小院子里的小姨娘生的少爷寄养在南府,说是除夕那夜不见了,如今小姨娘要闹到老太太那儿去,老太太若知情,可要责怪太太管理府院不周了。”

原是丫头好心报告,可曹氏听了,一连啐道:“放你娘的屁!这与我何干,你还不够添乱的,仔细我切了你的舌头喂狗。”还治拿邀功报信丫头的罪,幸好贵圆与玉圆等丫头婆子规劝。

接着,又有丫头回来报,说东府的人与中府老太太那里的人有心阻拦小姨娘,小姨娘撕闹中府寿中居未能如愿,已被带回东府,情况十分悲戚。

听后,贵圆献计,对曹氏道:“太太,眼下是重立我们北府威风的好时候,西府不是在管事么?这等事想是西府也参与了。只是老太太还不知情,责怪起来难免冤枉太太你。不如,太太当即去南府走一走,看个什么情形。”

曹氏怒道:“放你娘的屁,我这会子去做什么?出了那么大的事谁来告诉我一声了?合该我们北府是聋子是瞎子不成?东府、西府、南府合了手一起整搞,独独没与我们知道。这会子,不必去掺合,由得她们闹去。”

玉圆道:“太太,才刚贵圆姐姐说得也对,此刻我们不去,等老太太查实出来,我们就不好推说了,府里名头上还是太太主管不是?”

贵圆接着说:“是这理儿。太太,好歹东府产期那会子太太是知道的,届时问个来龙去脉,老太太说,太太你这统府管理怎么管?太太要怎么应答呢?眼下三府合力这般做,可见要将我们置于为难的境地,太太,问东府问西府问不出话的,我们得去南府问事实呀。”

见几个心腹丫头这般分析,曹氏渐觉有理,考虑再三,这才决定去南府。

到了南府门口,曹氏远远看见身后那径道上,有一拨人往这边来,看似庒琂、庄瑜几个。

当下,曹氏对东府的事信了,于是,喝令南府守门的婆子道:“我找你们太太,过会子有人来,你们给我拦着便是,实在拦不住,随意打发她们去别处,别搅和我见你们太太叙情。”

南府守门的婆子惧怕曹氏,低声下气应了。

曹氏进入南府,一脚跟便来到幺姨娘那院屋。幺姨娘的贴身丫头瑞儿在院外头跟一班婆子说话,大约是吩咐她们做活呢,因见曹氏等人进来,赶紧迎了去,随即,让两个小丫头子,一名叫绮梦、一名叫云幻的去给幺姨娘报话。

尔后,瑞儿前往迎接,端端正正的给曹氏行礼。

曹氏笑道:“你们太太在?”

瑞儿道:“在的在的,前儿我们六姑娘顽皮耍冰雪,身子入寒气,这会子在里头捂炕子呢。太太请。”

如此,瑞儿引请曹氏入里内。

才刚,绮梦与云幻进来汇报,幺姨娘便知曹氏来,当下,从炕上下来,准备迎接曹氏入门,又吩咐人准备茶点,留绮梦在炕边伺候六姑娘庄玢,庄玢此刻正盖厚棉被捂着,哼哼唉唉。

曹氏进来,幺姨娘见了礼。

曹氏果然见六姑娘在炕上,去看了几眼,满是心疼,道:“这孩子真是傻的,大冬日出去作什么?话说六姑娘没个神儿,底下的人偏是由着不顾,果真要打罚了才有记性。”便狠狠掐了下丫头绮梦。

绮梦受疼,泪水掉下,却也没哭。

幺姨娘赶紧阻拦曹氏,示意绮梦出去,道:“去吧,晚些再你来伺候六姑娘。”

绮梦委屈的离去。

幺姨娘请曹氏坐炕的一头,再有瑞儿、祥儿、云幻等丫头奉茶,添加暖炉子,加地笼火。

曹氏依旧心疼六姑娘,唉声道:“她亲娘在,也没你这般疼她,何况你不是她们两个亲娘。”

幺姨娘很不好意思地说:“太太说哪里话,旧时,我们南府太太往生,府里谁不当六姑娘七姑娘是自己孩子。不说是我这样做,太太你不也这样疼她们么?只是我离她们近一些,费心多一些罢了。”赶紧请曹氏用茶。

用过茶,曹氏打开天窗直问话:“我听说东府出了事儿,你知道了吧?”

幺姨娘一怔,含糊道:“太太说的什么事儿?”

曹氏微微笑着,道:“唉!你也跟我一般成聋子瞎子了。我听说,东府小院子里的那位闹到寿中居了。”

幺姨娘震惊,“啊”的一声。明显心虚。

曹氏见幺姨娘这般,紧接笑出声了,道:“敢情你是不知道的。我也听说呢,说是那小孩儿留在你府里不见了,那东府小院子里的不服,要死要活呀。可惜,我也帮不上什么,到底,那小孩子何时来的,何时不见了?我竟一点儿风声不曾听见,你怎也不告诉我一声呢?到底有没有这事儿?”

幺姨娘看是避不开了,看着曹氏已知情了,兴师问罪来了,便赶紧说:“我以为太太们都知道了。太太,这是东府里的事儿,我能说什么来?你是知道我的为人。”

曹氏道:“那我问你,除开老太太不知情,西府知道没有?”

幺姨娘顿住。当然了,事出之后,幺姨娘第一个告知的便是西府的郡主,跟郡主商量过后才通知东府的,三府人合计,说先不给北府说,怕曹氏笼不住嘴巴闹大了老太太知情。大家伙顾忌曹氏的大嘴巴,可见有目共睹,心息相通的。

眼下,曹氏这般问,幺姨娘怎么答呢?思想一会儿,也没个对策。

曹氏看出来了,幺姨娘心虚理亏,可也不好责怪她,毕竟幺姨娘为人不同东、西二府太太,她又是个不争不抢的,万事以和为贵的,以往,亦多次护助过北府,即便树敌,曹氏不可与她树呀

内心里,曹氏亦不想为难她。

想了想,曹氏道:“都说我是统管全府琐碎的费心婆子,万般不讨好啊,我白辛苦这些年,也就只有你心疼我几分。我哪里不知,你真为我着想。日常我嘴巴快,你怕我捅出去给人知道,给老太太知道,惹祸上身不是?可你应信我的,我也想府里万事平定。此刻来,不为别的,只为知道实情,但凡老太太问起,我也好有一二句回不是?如你们那样,老太太真责怪,我真真是冤大头,有苦说不出呀。统府统府,把自己都捅烂了,谁可怜我?我竟什么都不知道,明摆坑我的呀。”

说罢,曹氏掉几滴眼泪,心里着实委屈。

幺姨娘赶紧的递手绢,宽慰道:“太太,谁有这心呢?我真有这心,天诛地灭。”

曹氏道:“你甭说这些心狠的话诅咒自个儿,若你出事,六姑娘七姑娘往后跟谁过?我顾及她们二姐姐三姐姐还顾及不来呢。”

幺姨娘也掉几滴泪,再敞开心扉道:“实不相瞒,太太啊,东府那小院里的,生的孩儿,也就是个重瞳之人,当不得什么妖孽怪物。真不要了,或放出去,实是可怜,毕竟人命一条呀。后来就把人带到我们南府,我说呢,我先照顾也可,只是,我照顾与东府照顾亦无二样。索性呢,就让把孩子暂且养在白月庵,由那普度姑子照料,当是万全之策,看后头怎么处理,或送育婴堂或报与老太太,总要有个善果的。谁想,除夕那夜,也不知怎么的,我们府里闹贼闹鬼,我们怕呀,急叫人请大太太过来。那时,过年过节的,放了许多人回家,没几个伺候呢不是?等大太太差人巡一圈,没发现个什么,后头,白月庵闹起来,说孩子不见了,适逢过年,我们谁也不敢乱嚷。”

曹氏听得惊心动魄,也疑惑不已,道:“难怪不肯往外传,原来闹贼闹鬼,大过节的确实不吉。但是,南府一向安静,怎闹出这等事?南府又不是我们北府篱竹园,叫我不解呀!既无贼也无鬼怪,难不成孩子升仙了?”

幺姨娘摇摇头,道:“我也不解。后来,大太太说了,天意如此,想是外头的神仙接了去,到如今,我日日夜夜难安啊,太太,我心里苦啊,跟谁说去?”

曹氏道:“正好,了了东府心祸大患,你也占了大功劳。”话里免不得有些许讽刺人。

幺姨娘并不介意,只道:“可东府小院子里的那位怎就知道了呢?”

曹氏道:“所以说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亏你做了一件好事儿,难不成后头就这么了了,没差人再查?”

话至此,外头有个小丫头躲躲闪闪的进来,瑞儿眼尖看见,去接应。丫头两个交头接耳,说了好几句,瑞儿才慌张的进来报。

瑞儿道:“太太,老太太处的琂姑娘,东府的四姑娘来了。”

曹氏讽刺地道:“那让她们进来吧,敞开了说,看不够给你们太太添乱呢。”

瑞儿一脸为难,道:“只怕这会子不在我们这儿,守门那婆子打发走了,姑娘两个带人往白月庵去了,这会子怕见普度师父了吧。”

听说庒琂、庄瑜去了白月庵,幺姨娘惊起,连连叫苦:“这可怎么办呢!”

曹氏拍了拍大腿,道:“怪我,我来的时候见她们在后头,我寻思这事儿等我打听真实了,再让她们进来,事先就让你们守门那婆子打发她们别处去,想不到她们倒会去找地方,竟去白月庵。”

说罢,曹氏怂恿幺姨娘去白月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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