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最初的我们,最美的结局(十四)(3)
“子宜绝对不能冒一丁点的风险,那么,就必须要有人去做诱饵。”唐肃深吸口气,停了一下,又道,“这个诱饵,要么是我,要么是小溪,你选一个吧。”
老爷子嘴角抽了抽,直接吼道,“我哪个都不选!你现在给我在国外好好呆着,好好开你的会,好好进行你的国事访问,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唐肃,“……”
挂断电话,老爷子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唐肃的安排,虽然冒险,但是,却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正所谓,不入虎穴,又焉得虎子。
林子宜现在身怀三胎,只要有一点点事情,她和她肚子里的三个孩子都会不保,如果用小溪做诱饵,引出安希妍和幕后指使,未必不是最好的办法。
老爷子相信,安希妍和幕后指使的目标,绝对是林子宜和唐肃,而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在林子宜和唐肃没有出现之前,他们绝对不会要了小溪的命。
只不过,小溪就会受些皮肉之苦了。
想到这里,老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做为他唐家的长子长孙,人生注定是不能和普通人一样的,让小溪吃一次苦,对他的将来,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一整天,新闻里面循环播报的内容,都是关于安希妍逃狱,并且杀害四名监狱工作人员的消息,作案现场的视频,被播放了出来,一时间引起无数民众的愤慨与指责。
各大相关部门已经对安希妍和几名蒙面的黑衣人下了联合逮捕令,并且发出重金悬赏令,任何市民只要提供了关于安希妍和几名黑衣蒙面人的逃跑线索,都可以得到重金悬赏。
安奕泽看着电视画面里播放着的作案现场视频,看着安希妍那狰狞的面色,整个人靠进椅背里,闭上双眼,然后抬手,手背压住了眼睛。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从小疼爱的妹妹,会变成今天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
四条鲜活的人命,她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还纵火,将四俱尸体烧的面目全非。
深深地吁了口气,安奕泽只觉得满身心都是疲惫的。
自从安家出事,安国邦和安希妍相续入狱,他就再也没有过过一天轻松快乐的日子,这几年,那费了多少的心思,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才维持了安氏的强盛。
如今,安希妍又闹事这样的事情来,这对整个安氏集团的影响有多大,造成的后果又有多恶劣,不言而喻。
他已经打电话跟他的母亲确认过了,他的母亲对这件事情,也是事先一点都不知道,现在,也完全不清楚安希妍的去向。
安奕泽思来想去,不明白除了他的母亲,还有谁,会想让救出安希妍。
如果事情与他的母亲确实是没有丝毫的关系,那么,这个救出安希妍的人的险恶用心,便可想而之。
这样做,不止是致安希妍于死地,更是会致整个安家甚至是安氏集团于不堪的境地。
“叩叩叩……”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安奕泽心中烦躁难安,并没有动,也没有开口允许外面的人进来。
只不过,门却径直从外面拉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加班?”
推门而入的人,是锦秀,她拎着一叠精致的食盒,看向坐在大班椅里的安奕泽,朝他走了过去。
安奕泽放下手,睁开双眼,看着越走越近的锦秀,心中,莫名又多了一丝烦躁。
总是在他想要一个人静静的时候,锦秀都会没有任何预期地出现,扰乱他的宁静。
随手拿过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安奕泽低头,看了起来,淡淡地道,“还有些事情没忙完,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用等我。”
锦秀走到安奕泽的办公桌前,俯身过去,拿走了他手里的文件,只字不提安希妍的事情,只体贴地笑着道,“我去贡月楼点了些你喜欢吃的菜,趁热吃吧。”
“我现在还不饿,你放在那里,我呆会再吃。”虽然心中烦躁,可是,安奕泽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又去拿过被锦秀抽走的文件,淡淡地道。
锦秀看着安奕泽对自己那千年不变的不冷又不热的态度,心中积压多时的闷气和怒火,终于到达了一个爆发的顶点,不可控制地汹涌而出。
将手里的食盒往办公桌上重重地一甩,锦秀紧绷着张脸看着安奕泽,强忍着眼里的泪,低吼道,“安奕泽,我跟你在一起两年多了,你对我的态度,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食盒砸在办公桌上的声响,让安奕泽停定了所有的动作,只低着头,等着锦秀接下来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知道有一天,他和锦秀之间所有的关系会到达一个临界点,所有的问题,会跟着爆发出来,可是,他却从来没有主动跟锦秀提出过“分手……”两个字,更加没有想过要去主动去修复他们之间出现的种种问题,而就是静静地等待着最后这一刻锦秀的爆发。
放下手中的文件,不紧不慢地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锦透,“你想让我怎么改,你说吧!”
“你就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向来知性又优雅的大主编,在这一刻,所以的从容与优雅,都开始崩溃。
锦秀瞪着安奕泽,表情痛苦又厌恶。
“在一起这么久,你表面对我温柔又体贴,可实际上呢?实际上,这么久以来,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我结婚,要娶我为妻!你心里真正在乎的人到底是谁,爱着的到底是谁,念念不忘的又是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别以为她不知道,安奕泽两次送谢晓琳去医院的事情。
他会那么好心,每次亲自送谢晓琳去医院,只不过就是为了能见林子宜一面而已。
每次午夜,当她在被安奕泽的梦呓惊醒,听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子宜……”那个名字的时候,只有天知道,她的心是一种怎样的被凌迟的痛。
安奕泽嘴角微微一扯,低下头去,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