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我爱你,哪怕低到尘埃里(二)(1)
看着连最后的一点灰烬都被冲走,消失,林子宜整个人,无力地软在了地上,靠在了马桶边。
她现在真的不敢想,如果这些照片被唐肃看到,又或者泄露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似乎想到什么,林子宜爬起来,又立刻冲出去,找到那个装照片的文件袋。
按照上面的寄件人联系方式,打了过去,可是,手机里传来的,却是“您拨打的号码为空号……”的提示音。
握紧手机,林子宜的唇角都变得有几分惨白。
忽然,手机震动了起来,林子宜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几乎没有犹豫,林子宜立刻就接通了电话,并按下了录音功能。
“佐玲,想要怎么样,你尽管一次性说清楚,不要跟我绕弯子。”电话一接通,林子宜便先发制人。
电话那头的佐玲确实被林子宜先发制人的冷冽声音吓了一跳,没想到,林子宜竟然早就肯定了,一切的事情是她干的。
“那……那些照片你都看了。”
林子宜冷冷地嗤笑一声,“技术不错,把你儿子的脸,拍的那么清楚。”
佐玲浑身一个冷战,“你……你什么意思?”
林子宜笑了,不答反问道,“你说,要是阿肃看到了这些照片,会拿唐峻会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佐玲又是一个哆嗦,没想到林子宜竟然反咬她,一直掌握着主动权。
但是好像现在是她握着林子宜的把柄,而不是该让林子宜来威胁她。
这样一想,佐玲的胆子便立刻肥了几分。
“林子宜,你担心我儿子之前,先关心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有必要么?!”林子宜随意的口吻,听似再云淡风轻不过,“难道你不知道,在Y国的时候,唐峻就一直追求我,让我做他的女朋友么?这件事情,阿肃可是一清二楚的。”
林子宜一轻漫不轻心地轻笑,又道,“如果我跟阿肃说,是你儿子趁他不在,又趁我喝多了,晚上偷偷跑进我的房间来,想要对我做些什么,你说,阿肃会相信我,还是相信唐峻,又或者相信你?”
林子宜不信,佐玲会人性泯灭到连自己亲儿子的前途和甚至是生死都可以不顾。
“不仅是阿肃,还有爷爷和爸,你觉得他们会相信谁?”林子宜又轻飘飘地补充一句道。
“林子宜,你……”佐玲气极,她没想到,林子宜竟然把自己给咬得死死的,索性破罐子破摔,咬牙切齿地道,“唐肃和老头子相信你又怎么样,到时候那些照片一旦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我看你是不是还能这么嚣张。”
疯了!
林子宜觉得,佐玲一定是疯了,竟然可以这么折腾自己的亲生儿子。
佐玲疯了,但是林子宜没有疯!
她不能再让唐肃因为她,而受到任何的指责与诟病。
“你想怎么样?说。”林子宜的声音,不带任何一丝犹豫。
“这两年多来,梦琪在监狱里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要我放了唐梦琪,可以!”佐玲的要求还没有出口,林子宜就已经爽快地答应。
林子宜的话,有些出乎佐玲的意料,她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又反应过来,按照自己一开始的目的,继续道,“你必须保证,鼎年不会跟我离婚,老爷子也不会再把我赶出唐家。”
林子宜嗤笑一声,“这个我保证不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林子宜当然不会去做。
“那你就等着照片上头版头条吧。”佐玲放狠话。
“佐玲,顺便告诉你,我们的通话,我已经录音了。”林子宜的声音,不急不缓,轻轻柔柔,像是好意提醒佐玲一样地继续道,“你可要想清楚了,照片流露出去的同时,我们的通话内容也会流露出去!”
林子宜低低一笑,又道,“我是被你陷害的,不是傻子的人都能听出来,但是你和你的儿子,就真的彻底完蛋了,到时候你就会像唐梦琪一样,在监狱里不人不鬼地度过余生。”
佐玲浑身又是一抖,竟然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你好好想想吧,想能通了,再告诉我。”
话落,林子宜再没跟佐玲多说一个字,果断地挂了电话。
佐玲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嘟……”的盲音,忽然就后悔自己昨晚干的事情了。
唐家大宅里,佐玲才将手机从耳边拿开,身后的门,便“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
佐玲惊恐地回头,看到出现在门口怒发冲冠的唐峻,原本就被林子宜吓得有些惨白的脸色,连最后的一抹血色,也尽数地褪去。
“阿……阿峻,你怎……怎么啦?”
这一刻,面对儿子,佐玲比面对林子宜更心虚一百倍。
唐峻一双怒火中烧的眸子仿佛要吃人般的瞪着佐玲,额头有青筋,隐隐地暴跳。
如果不是因为面前站着的人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箭步过去,赏她两巴掌。
“昨晚的事,都!是!你!干!的?”
他还一直想不通,明明昨晚他也没喝多少酒,怎么就会走错了房间,甚至是醉的不醒人世,连身边多睡了一个人都完全不知情。
他自责懊恼愧疚,不知道要怎么去跟林子宜道歉,连一头撞死自己的想法都有了。
但是,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所有的自责与愧疚,都是拜自己的亲生母亲所赐。
如果不是他来找佐玲,想告诉她,他想从大宅里搬出去一段时间,那么是不是他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当成猴耍了,被所有的人指责乱-伦,勾-引自己的大嫂,被家里所有的人痛恨唾弃,甚至是哪一天受不了舆论的压力,真的选择了去死,最后到死,都会被一直蒙在鼓里?
“阿峻,你……你说什么,妈……妈听不懂。”佐玲怯生生地眼前望着仿佛要吃人的儿子,眼底不断闪躲的情绪,彻底地将她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