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办公室,祁寻风走到办公桌后面坐到了转椅上。
“祁寻夜,我警告过你,你可以每天在公司混日子,但是不要打扰任何一个人,就连扫地的阿姨都不可以。”
“哦。”
“你整天这副不学无术的样子,我看着真的是很碍眼,我希望你每天到了公司就去自己的办公室待着,不要随处走动。”
“哦。”
往常祁寻风教训祁寻夜的时候,他都会回嘴,今天却一反常态,实属是有些诡异。
祁寻风蹙着眉头,半天都没有再说话。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祁寻夜坐到沙发上,双脚搭在了茶几上,“反正不管我做成什么样,你就是看不上我。”
谁都看不上他,祁寻风是,陈欣雨也是。
明明他都那么尽心尽力的照顾她了,她还是看不上自己。
想到此,祁寻夜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了。
“所有人都认为我是混日子的花花大少,我要是不真做个混日子的花花大少,还真是对不起大家。”
“你混不混日子我不管,你想当花花大少也随意,但你最好别忘了祁家二少爷的身份,做你该做的事,否则,我恐怕以后你的日子也没那么好混了。”
“祁寻风,你什么意思?”
祁寻夜闻言坐直身体,对祁寻风怒目而视,“什么叫我该做的事?你刚刚交代的,我不是全都答应了吗?公司我不过是挂个虚名,还不是每天来报到?你这样没完没了的,到底是想怎样?”
“你也知道公司你是挂个虚名而已,这件事还用得着你拿出来邀功吗?”
祁寻风坐在办公椅上,冷冷看着祁寻夜,“你最好不要跟我装糊涂,该你做的事,你心里清楚,跟顾家联姻,娶顾小筱,这才是你该做的!”
“祁寻风!”祁寻风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我一个大男人,堂堂祁家二少爷,居然被你当成祁家联姻筹码?”
“你以为呢?你能给祁家当做筹码,已经算是超常发挥,废物利用了!”
这话说的太伤人了。
祁寻夜几步上前,一拳敲在祁寻风的办公桌上,“祁寻风!你最好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已经瘫在沙发上生无可恋了,我所做的不过是给你毫无意义的人生找到一点价值而已!还是说你就愿意当一个彻底的废物?!”
“你……”
祁寻夜被祁寻风气的用力捏拳,看上去似乎马上想要冲上去揍他一样。
“想动手可以,先想清楚你是不是我的对手。”
祁寻风鄙夷的看他一眼,掸掸袖口,“废柴已经够了,身为一个废柴,还不自量力,我只能认为你彻底无药可救了。”
“砰!”
祁寻夜又一拳狠狠捶在办公桌上。
对面,祁寻风眉毛都没有眨一下。
深深吸一口气,祁寻夜几乎是咬着牙开口,“不就是娶顾小筱吗?好啊,给我安排婚期吧,本少爷娶了!”
说完,他怒气冲冲转身冲出祁寻风的办公室。
厉氏财团。
被陈欣雨找过以后,厉少骁心情一直很郁闷,无心再继续工作。
所以,他取消了之后的所有行程,给祁寻夜打了电话。
“兄弟,我现在心情很不好。”祁寻夜接起电话就来了这么一句。
“那正好。”厉少骁拿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往办公室门口走去,“我去找你喝酒,你在哪里?”
“公寓。”
“等我吧。”
二十分钟后,厉少骁开车来到了一所公寓。
祁寻夜提前跟下面打了招呼,他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公寓。
他出了电梯就看到了倚靠着墙站着的祁寻夜,模样有些许颓废。
“酒已经准备好了。”
说完,祁寻夜转身进了房门。
厉少骁跟了进去,也没有脱鞋,毫不客气。
祁寻夜坐到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红酒倒了一杯,“这酒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
“喝酒误事,后悔一辈子。”
听到这话,厉少骁眉心微蹙,“你指的是陈欣雨那件事?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陈欣雨了吧。”
“那倒没有。”祁寻夜喝了口酒,身体后仰,靠在了沙发背上,“我对她是愧疚。”
“愧疚?”厉少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他眼里,陈欣雨十恶不赦,就算是死了,也是死有余辜,祁寻夜竟然说对她心怀愧疚,简直是令他难以理解。
祁寻夜看了他一眼,苦笑了几声。
厉少骁坐到沙发上,深吸了一口气,“祁寻夜,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我脑子没坏。”
“那你知不知道陈欣雨都做了什么?”厉少骁还是无法理解,“你竟然对她心怀愧疚,不是脑子坏掉了是什么?”
“我知道她都做了什么事情,她是坏,但是她也很惨。”
厉少骁彻底懵了。
“我后悔从你那里接手陈欣雨,也后悔想通过把她灌醉的方式,从她嘴里问出解药的下落,是我把她给害了。”
说完,祁寻夜轻叹了口气,伸手拿过茶几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厉少骁垂下眼眸,神情复杂,“祁寻夜,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叫罪有应得吗?她种下的因,就得自己吃下苦果,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对她产生同情,也不理解你为什么对她感到愧疚。”
“她不能生了。”
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心理,祁寻夜一下子摔下酒杯,盯着厉少骁开口。
厉少骁闻言一抿唇,表情一顿。
不过他的停顿主要还是因为震惊,没想到发生这种事,而不是同情陈欣雨。
过了一会儿,厉少骁开口,“她不能生了,你认为是你的错?”
“难道不是吗?”祁寻夜反问。
“你一定想要把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当然也是可以的,可是,这件事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不是陈欣雨坚持堕胎,也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厉少骁并不认为这件事情上祁寻夜需要负全部责任,“事实上,身为一个母亲,她坚持堕胎这件事本身已经说明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厉少骁,你说的轻巧,如果我说她现在的情形跟你也有关呢?你还能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样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