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着说着停下了,犹豫的看了厉老爷子一眼,继续道,“时间久了,毒性深植体内,患者的身体也就垮了,到时候,就算有解药,她的身体器官也会衰竭。”
厉老爷子对医生后面的种种说法充耳不闻,直接命令。
“少废话,既然你能做到,就调整剂量,时间就控制在每半年用一次解药。”
“……”
医生擦了一把汗,看着厉老爷子,没有动。
“怎么?又没听懂我的话?”厉老爷子声音十分不虞。
医生看着厉老爷子,吞了一口口水,鼓足所有勇气开口,“老爷子,身为一个医生,我的建议……”
“你的建议?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给我建议?”
厉老爷子盯着医生,表情已经变为恼火,“怎么?你是想挑战我的权威吗?”
“……不,没、没有。”在厉老爷子的目光下,医生彻底怂了。
“那你就去!把药备好,暂时先给她少用点药,能让她活几天就行。”
医生不敢再开口,转身走进治疗室。
很快他调整好解药剂量,给苏千瞳注入体内。
随后,无论是医护人员,还是外面的厉老爷子,都在观察苏千瞳。
良久,终于,苏千瞳的睫毛忽闪,缓缓睁开了眼睛。
“患者,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医生看着苏千瞳开口,“已经给你注入解毒剂,暂时,你的性命无忧。”
“……”
苏千瞳目光转向医生,眼神有一丝茫然,渐渐变成疑惑。
暂时?
是她听错了吗?
既然用了解毒剂,为什么是暂时?
动了动唇,她想开口,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出声音,她实在太虚弱了……
这时病房门打开,陈同推着轮椅,厉老爷子出现在治疗室里。
苏千瞳听到声音,视线看向房门。
看到厉老爷子,她想起昏厥之前厉老爷子提出的那个荒谬的提议,眼里渐渐有了情绪。
陈同一路将厉老爷子推到苏千瞳病床前,停下。
厉老爷子冷冷注视苏千瞳,开口道,“苏千瞳,你已经用了解药,暂时无碍,现在你的解药在我手里,如果你愿意,每隔半年,我可以让人给你解药,只有用了解药,你才能活下去。”
“……”
苏千瞳看着厉老爷子,渐渐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唇角微微抖动。
良久,她艰难的发出声音,“然后呢……您,又想让我做什么?”
“你这么聪明,还用问我?我说的每半年给你解药的前提,是你嫁给厉相与。”厉老爷子语带嘲讽的开口。
“……”
苏千瞳唇角抖动,看着厉老爷子。
果然……她就知道一切不会那么简单……
“不……”
苏千瞳艰难的摇摇头,“我不会,死也不会嫁给厉相与的……”
“你不想嫁给他,还有一个选择。”
厉老爷子盯着苏千瞳,给出第二个选择,“离开厉少骁,离开欧洲,终生不得再踏上这片土地,我可以一次性给你全部解药,只要你永远不再见厉少骁。”
“不……”苏千瞳再次摇头,“我不会离开厉少骁,永不。”
“苏千瞳,两个选择,你只能选一个。”
厉老爷子声音冰冷,“当然,如果你愿意现在马上死,我也不会拦着你,毒药?手枪?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不……”
又一次,苏千瞳坚决的摇头。
为了厉少骁,她可以死,也不畏死,但……绝对不是自杀。
“哼。”
厉老爷子一声冷笑,似乎对苏千瞳的反应一点都不奇怪。
“你不愿意,很好,那就我替你选择,你就等着嫁给厉相与吧。”
厉老爷子说着一摆手,陈同立刻推着他向外走。
“不!我不会……”
苏千瞳在他身后,用尽所有力气,嘶哑着声音喊着。
厉老爷子回头,陈同停下脚步。
“既然是我给你做的选择,你以为你能拒绝?”
厉老爷子说完,陈同推着他离开。
很快,苏千瞳明白厉老爷子说她不能拒绝是什么意思。
虽然服下解药,但虚弱至极的她,被人抬出医院,抬上车,一路运送回厉家庄园。
进入庄园,苏千瞳直接被关进那栋别墅。
接下来,层层把守,苏千瞳再度被隔离。
翠西看到苏千瞳回来,很吃惊,跟着保镖们的步伐,进了苏千瞳的卧室。
保镖走后,她问苏千瞳发生了什么。
结果苏千瞳太虚弱了,只是摇摇头,就昏沉沉睡去。
睡前,她打定主意,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嫁给厉相与的,绝不。
厉老爷子的车直接停在主宅前面。
车门从外面被打开,陈同推着轮椅走了过来。
保镖们将厉老爷子扶到轮椅上以后,陈同推着他往别墅里面走去。
“苏千瞳还老实吗?”
“嗯。”陈同点了点头,“一直都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以苏千瞳的身体状况,她能闹出什么动静?
厉老爷子冷哼了一声,没有再问什么。
陈同推着厉老爷子走进客厅,然后将他扶坐到了沙发上。
“去把厉相与给我叫过来。”
刚坐到沙发上,厉老爷子便冷声吩咐道。
“是,老爷。”
陈同离开以后,厉老爷子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放下水杯,他身体后仰,靠着沙发背闭上了眼睛。
大约过了十分钟,厉相与过来了。
“父亲。”
厉相与走到厉老爷子面前,停住脚步,仔细打量厉老爷子的神色。
“我听说您的身体出了状况?我……一直被关着,没法去看您,您的身体恢复了吗?感觉怎么样了?”
虽然厉老爷子手术的消息没有外传,但当初厉老爷子发病还是有很多佣人知道的。
所以厉相与知道父亲的身体出了问题,只不过打听不出更对消息而已。
“还死不了。”厉老爷子睁开双眼,冷冷扫了厉相与一眼。
“……”
厉老爷子明显心情很不好,厉相与轻抿了下嘴角,没有再说话。
“怎么?”厉老爷子冷冷的看着厉相与,“我没能死了,你心里是不是很不开心?”
“父亲,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厉相与眉心微蹙,“您是我的父亲,我是您的儿子,哪有儿子盼着父亲死的?您说这话实在令我心里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