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官,是否还是与往常一样,一杯素菜?”一位青衫的男子前脚刚跨进门,那小二便急忙乐呵呵的前去招待。
那青衫男子便颔首点头也不多话,还是朝着那茶楼间偏僻的一角而去,倘若不是这段时日他天天来,这位小二哪里会对他颇为面熟,常常一坐便是好几个时辰,如此小二难免不注意。
“客官你稍等,你要的茶稍后便到!”那小二赶紧去沏泡茶了,天天有常客,这茶馆也不是稀奇事儿,只是这是面生的熟客,小二自然多了几分印象。
只是那人安安静静的,也不多话,只要不是闹事的,谁还管他呢!
“客官,你的茶来咯!”
身后传来小二的一声呼唤,于谦才转手接过,给了银子,便将茶水放在桌上,也不心急,只是目光有意无意的从窗框间望出去,那凌府的院门从未开过。
这便是于谦的惊疑的地方,如此大的凌府,也没有往来的客人,实在是越来越神秘。
如若那日袭击自己的人不是凌府派出的人,自己是不信的。
思绪陡然回到了十日前,那日在地下室自己便摸索着出去,谁知走了许久,也未见出口,到处都是严实的墙壁,如何出去?
兜兜转转,始终在一处,并未走出,也不知转悠了多少个时辰,还是始终在原处,那夜明珠的光挂提醒着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转。
心中暗咒一声,既没找到黄鸟,连凌飞飞的踪迹更是没有找到,自己偏偏还未打探进凌府,便受袭,可恶!
于谦便靠着墙休息了片刻,既然累了便如此迷迷糊糊睡了些时辰,等肚子饿醒了,才发现还是在那密室之中。
不觉有些微微恼怒,既然抓了自己,也不杀了自己,关在这处既然还有用,连水也不给一口,于谦自然是又渴又饿。
这些人难不成想饿死自己,两三天不喝水倒也不见得会晕厥过去,于谦便放弃继续耗费体力,凝神静气,自己该好好思虑如何出去,而不是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头昏脑涨的境地。
“叮——”
明锐的察觉到不远处的响动,看来还是有人在此处的。
心下一喜,朝着那处而去,才发现,有几人被丢了进来,难不成与自己一样也是受袭的。
自己正待看清,忽然眼前一黑,便又失去了意识。
自己醒来便是在野外,不由冒了一身冷汗,自己又被放了,为何?
倘若是袭击王妃与王爷的人,为何会放了自己,不对劲!
直至回了客栈才拜见了王爷说明了状况,才知道原来凌飞飞果真在凌府中,自然放心不少,如此自己也不用日夜悬着心。
只是萧楚桓仿佛对他被囚见怪不怪,只吩咐他留在淮城,其他的便不再多说。
于谦这才每日来凌府门外,守候着凌飞飞,想着她若出来,自己再与她汇合。
哪知这等了如此多天,凌飞飞愣是没出过府门半步,哪里像她的性格。
自己也不敢轻易踏足凌府,怕又被囚了,说不定就没有上次那番好运气了。
何况,自己这几日自然知道有人在追踪自己,奇怪得是并未下手!
那些人追到此地,若非自己想现身,自己哪里去找他们的踪迹。只是凌飞飞为何对他们的笛音完全没有了回应,心中暗喜,难不成凌飞飞真的摆脱了那些人的控制。
那日凌飞飞七窍流血之状还清晰的在于谦脑中盘桓,怕就是强行反逼他们笛音的缘故,自己也只能干着急,自己还是静静地守候在凌府周全,以防事情生变。
“这位公子,我家主子有请!”一声说话声打断了于谦的思绪,抬眼一瞧,一位普通不过的男子对着于谦一笑,顺道指了指凌府的大门。
于谦当即会意,“好!”
便立马起身,自己实在是想见凌飞飞一面,既然入了府中,此刻心中自然有些喜悦之意,对方果然注意到了自己。
“请!”那人也不多话,朝着前方而去。
于谦便急忙快步追上,一同进了凌府。
这才瞧见这凌府竟然比想象中大许多,一切简单却不失雅致,颇为费心思。
待见到那人口中的主子时,于谦还有些犹疑,这是……原来以为是凌父凌母,哪知是一位年轻的女子。
难不成是凌飞飞的姐姐?
这才扶手一拜,“不知是否是你找在下?”
“你便是飞飞在王府的随从?”那女子挑眼一笑,与凌飞飞的眉眼竟有几分相似之处。
于谦自然道,“正是!属下于谦,拜见凌小姐!”
“小姐?嗤……”那女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才道,“你这算的上是恭维吗?”
于谦不解,眼中尽是犹疑之色,对方何意,“还请小姐明示!”
“飞飞是我女儿,你唤我小姐怕是不合适吧!”顾小曦莫名心情好了许多,这位侍卫颇为木讷,尽会说实话。
“额……”于谦脸一红,才知道方才多不合规矩,深深躬身拜道,“属下见过夫人,方才误认夫人为娘娘的姐姐,实在抱歉!还望夫人恕我眼力不周之罪!”竟然如此年轻,凌飞飞今年十八,她绕是再年轻也是尽三十有余了吧,怎么会才二十出头的模样。
“这也不怪你!呵呵……”顾小曦不觉一笑,自己当真如此年轻?自己倒未觉得有何变化,只是被当做飞飞的姐姐,自然开怀。
“不知夫人召见属下,有何吩咐?”于谦不忘正事,事实上正欲瞧瞧凌飞飞现下如何,那日可是命在危矣,怕是她未好,否则这些日子她的性子怎么会不出门?
“这个嘛……”顾小曦故作高深一笑,“很快你便知道了!”
“能否让属下见见娘娘?属下担心……”于谦话还未完全说出口,顾小曦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不急,我有些话问问你……”顾小曦对着他深深一笑,于谦却想起凌飞飞这样笑的背后一定是有目的的,后背不觉一凛,神色还是自若道,
“夫人,请问!属下定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