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胜、水韵儿,在得知他们在宁道尘处拜访,不由羡慕他们离得近,还能下山相互走动。
如今水韵儿、龙胜,也到了玉液筑基关头,虽也有心下山游历,却也不会太远,无论是云州朔方原,还是蜀州南疆,距离万花谷、太白剑宗、天河宗,都是数以十万计的距离。
只是没有让连河想到的是,在听到水韵儿的声音后。
花痴般的段云鹤,就惊为天人,称之“梦中仙子”,死缠烂打般,索取了水韵儿传讯玉符,还三言两语就聊上了。
引得连河连连感慨,果真是风流世子!
众人各自叙着话,没过多会儿,宁道尘就起身示意,谷主有召。
连河等人点头,便跟着宁道尘来到逍遥坡外,一处草庐前。
却见宁道尘朝着一驼背聋哑老人比划一番,就见老人随手一晃,众人身前,就出现三只,半人高的墨色大雕。
“墨羽雕?”连河定睛看去,不无吃惊道。
“没想到,连河你没来过我万花,竟早听说墨羽雕大名?”宁道尘也事诧异。
连河此前,根本不知万花竟有墨羽雕。
之所以能认出墨羽雕,是因为曾在《千莲经》上看到过。那个他看了一半的关于千莲道君传记的经书,就曾写道道君刚还丹,就与两只还丹圆满的的墨羽雕厮杀、大战。
没想到,在万花谷竟见到了真正的墨羽雕。
世间缘法真是奇妙,连河心下不由连连感慨。
“师尊已求得谷主法旨,我们这便往轩辕厅去。”宁道尘率先坐上墨羽雕,传音解释,“谷内禁止低阶弟子御器飞行,且谷主所在轩辕厅,位置极高,一般修士绝难上去。除了乘坐机关天梯外,还有就是这墨羽雕,很是方便,它们都识得路。”
乘坐在巨大的墨羽雕上,很是舒服、稳妥。
速度不快不慢,目不暇接的风光,让连河不由琢磨,何时也弄一只这样的坐骑灵兽来,好好逍遥一番。
忽又想到吞天袋中那个金色蛋卵来。
不料,那蛋内竟也传来一丝神识波动,同时,他乘坐的墨羽雕,长鸣一声。
似是在迎合那缕传来的神识。
莫非,那金蛋就是墨羽雕的卵?
连河这般猜测时,宁道尘在前方传音道:“墨羽雕极少鸣叫,一旦鸣叫,表示它心下很欢喜,看来是喜欢你。”
连河虽心下疑窦重重,却也不住点点头。
不过片刻功夫,众人已经来至一高耸入云端的山峰上。
一座宏大却简朴的殿堂,掩映与云雾之中,仿若天宫一般。
“这里,就是谷主闭关修行的轩辕厅了。”宁道尘下了墨羽雕,肃颜整理一番帽冠,掸了掸衣袍。
这才领着众人,往大殿去。
殿很大,其内陈设却颇为简单,一看就是修行之士的居所。
一个年约五旬的黑髯长须道人,与一鬓发斑白的黑色儒衫老者,端坐其中。
儒衫老者,连河自是见过,是宁道尘的师尊秃笔翁。
而那居中而坐者,想必就是谷中轩辕农了,其修为与天河宗掌教明光一般,乃一位紫府境大真人。
三人上前,分别见礼。
居上道人看着连河、楚跃与段云鹤,捋着浓黑长须,很是和气道:“嗯,不错...江山代有人才出,看着你们这些后辈英才,我们这些老家伙心里确实舒坦,特别是你...”
轩辕谷主说着,看向连河。
“早就听闻,天河宗收了位开九窍的单木灵根弟子,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修道不过五载却已踏足玉液,且灵气浑厚、绵长,不是急功冒进,根基肤浅之辈。想那神海中的昆仑,也收下一位火灵体,开九窍的单火灵根女弟子,虽不曾亲见,但听秃翁说起,却也是天生英才,还未听闻她玉液筑基消息,便得到你的好消息。果然天道崇衡,气运有机,并不尽在昆仑一家之掌握...”
连河第一次被人,这么长的话夸赞。
脸显微红之色,鞠躬回礼:“谷主前辈谬赞,小子愧不敢当,大道修行,不过刚起步...”
“嗯!”轩辕农点点头,“年轻人,不骄不躁,着实不错!”
而后看向楚跃、段云鹤。
又是一番长长的夸赞,弄得两人,也都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道是一番客套,还是真心实意。
总之在夸赞过三人后,轩辕农才正色说起工圣一事,且唏嘘不已。
连河将《天工开物》,及裹着一块红布的工圣法身,一并交出。顿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冥冥中,也感到神魂上的牵绊少了一丝。
“三位小友能将工圣前辈的遗言、遗物及法身带回我万花,对我万花可谓有恩,其举大善!”轩辕农在扫过那《天工开物》秘籍后,连连感叹道,“可惜工圣前辈,失踪六百余年,其法脉早已名存实亡,要想传承下去,还要花费些时日,三位小友,若无甚重要事,可在谷内暂居些时日,若有需要,尽可提出...”
不管是不是客套话,但连河心下,却早已打定了主意。想借着这机会,前去拜见符圣,留下些时日,学习符箓之道。
见谷主这般说,遂接着话瓣,把心下意愿说出。
轩辕农也没料到连河真提出要求,但也没觉得太出乎预料。
点点头道:“此事不算太难,我自会与符圣大师商议,届时,学多久全凭小友自愿,至于能学多少,也看小友的机缘了...”
他言外之意,你在我万花扎根学下也可以,我还很欢迎。但修行之道,学多学少,学深学浅,全在自己。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己,正是此理。
因见谷主还有事与门内各脉圣人相商,三人随即告辞,回至宁道尘的迎竹轩。
次日,就有符圣一脉童子,引着连河前往“天符阁”而去。
楚跃因要去拜谢当年丹圣活命之恩,遂去拜访。
至于段云鹤,早被晴昼海的女修给吸引住,像一只黏皮糖一般,天天不辞辛劳的跟着几位女修采药、炮制,且乐此不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