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本来关于宫女的悬念,是她一早发现,并分享给云著的,可却被云著刺激,激发出了更多的悬念。
眼下情况,怎么觉得,近似于十九哥故事里讲的,一个女子去勾引男人,技术不太好,见识又少,反而被那男人迷惑,终其一生,都陷进对那男人的迷恋之中。
云罗盯着云著用树枝画在地上的萝卜,“你说这个就是萝卜,好吧,可让这个宫女上当,让我们知晓真情又到底要怎么做呢!”
云著从地面上萝卜的造型中抬起头来,“在这宫中人多眼杂,他们的下次见面也许会是几个月之后,我们却想让它发生在明天这个大致范围,唯一的办法就是设下香饵钓金鳌。”
云著坐在石头上面,面前是明眸闪耀如天上繁星的云罗公主,他说到这里停住,云罗止不住向他身边蹭了蹭,一脸焦急等待下文的样子,“香饵是什么?一定是跟萝卜有关,但又不能是萝卜,对吧!”
云著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针对此事的打算,也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太子与这宫女在密谋什么,但此时,却必须假装他心里只是明镜般亮堂却并不怀有对太子的私心。至于为什么做出这些要窥探人心的事,不过是想,帮这位云罗公主一个忙。他眸光一闪,“香饵就是这把剑,我的意思是要把这对于公主来说,无用的剑丢在这里。”
云罗嘟起嘴来,不满道,“那又怎样?宫女并不会喜欢什么剑,更认不出这是什么宝贝。你之所以会这么做难道是,事先知道,太子有恋剑之癖?”
云著表示否定的摇头,“问题的关键其实是在公主,只要公主让人放出风声去,说丢就这把剑时间地点与他们那日密会的时间地点重合,这样这个宫女就会,做贼心虚,主动联系太子。”
云著说完这个,就打算离开,云萝却兴致勃勃将他拉住,夸他的办法好,进而追问,“可他们再次会面时,我们要如何听到他们的对话呢?难道又要像上一次一样只可远观吗?那还不是一样,起不到什么作用吗?”
云著低下头,看向那只轻轻牵他衣角的手臂,“我们不让他们真正见到就是,我会代替太子去见那位姑娘。送给太子的信,太子也不会收到,说起来,这是对太子的体恤,与他而言,无知无觉,连心也不用费上一个,真是无比省事。”
云罗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不由自主地佩服起来,“虽然势必要丢了那柄剑,有些棘手,但是,确实算得上是,真正的妙计。”本以为,她一撒手就会快步离他而去的云著,下一瞬,却转过身来,更认真的看向她,“有一点要向公主说明,这样的办法之下,公主虽然会满足全部的好奇心,但也会确定的损失人力物力。而且,有可能,连公主本身,也会暴露在太子的目力之下,如果公主觉得,是不值得的,手下也可以当做没有说过这件事。”
他正经起来的样子,很是肃杀,却格外吸引人的目光,手指随意拈起,立在对面石头上良久的配剑,“差点,又忘了带这家伙走。”说完似乎是要抬头,云罗不再犹豫,在他已经半转身时郑重点头道,“我九哥哥与太子是对手这样的事,他们本已经心照不宣,他也早视我为敌人,即便此一次我挑明了站在他面前,也没有什么坏处。至于那柄剑,我被九哥哥骗的好苦,他要是来找我发难,我倒可以将他质问,虽说存了这么久的东西,现在要拱手于人,有些可惜,但要是由此收获更重要的东西,那也是值得的。”
云著神色不变地点了个头后,快步离开。云罗长长呼出一口气来,用尽力气在他身后喊着,“可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装得下那个人,要知道,他们是很熟悉对方的。”
风流倜傥快速行走,几万要消失的背影,在她的喊声中,迅速折返回来。下一瞬,已经,伸手捂住她嘴巴,“再要是大声,宫中人可就全知道这件事儿了。”
云著的声音轻飘飘地拂过她耳根,痒得她有些略微的挣扎。
可被捂住嘴巴却说不出什么来,只得一直张牙舞爪表达意见。云著看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凝眉警告了她一下,要小声,然后才慢慢将手拿开。
她急喘两口气,“这是我对你的威胁,也是你若欺骗我的代价。这件事情也由不得你说退出。”
云著弹了弹他中略显毛躁的剑鞘錾花,“要是这么说,两下都是死的话,手下宁可选择什么都不做,轻轻松松去死,并无必要担惊受怕,在公主对手下的威胁下死去。”
云罗听完一下子变得没话说,但也只是默了一小会儿,就又开始倔强地硬拗,“你不是想升官发财,换把不刮衣服的刀吗?眼下的这次就是这种机会,如果此次事成,我一定会想九哥哥推荐你的。我九哥哥一直在努力寻找天下的人才,你若是被他发现,一定不会湮没你的才能。看你也有几分小聪明,说不定可以在大显国史上留个姓名呢!”
云著没有说话,却在心中盘算,由她推荐,就一定不成,九皇子天生多疑,又早知道他与鸣棋要好,而自己这样出现在云罗面前,肯定会被怀疑是别有用心。好在今时不同往日,九皇子若是将事情分离了来看,认清除掉太子是他当前第一要务的话,事情会另当别论也不一定。
云著已经有一半可以肯定目前九皇子,会很乐于将他拉拢,而对他该怀疑的地方也会继续怀疑,两下都不会耽误。皇子都多读点书果然是好啊!
云罗见他脸上出现古怪表情,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什么作用。九哥哥说,世人都偏爱权势,她也学着九哥哥的样子,投其所好,第一次对一个人做这样的事,她明显有些生涩,而比生涩更多的是一种怕他不同常人的古怪害怕。
他还没有点头或是摇头,她刚刚的威逼利诱,他不可能听不懂了,心上再次转过一道弯时,已经开始觉得,恐惧,万一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淡泊名利,与世无争,温润如玉,静水流深,还未想结,他已经出声,惊得她回神,“若是那样就烦请公主为手下多多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