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巧当家 !兰奕死死盯着自己的爹。
味顶鲜地库存银的钥匙,一般人不敢动,就算拿到钥匙,里面机关密布,也不敢乱闯,但如果……
监守自盗。
兰奕想到这个词。
他接受不了。
真的接受不了。
荀沐阳有多么信任他,他比谁都清楚。
钥匙给他,味顶鲜一年赚了多少银子,从来不过问,他要拿银子也不必问谁,只要银子有正规用途,拿了记账就好。
兰坤不语。
他后退几步,身子一软坐在椅子上。
他不敢说话,不敢面对兰奕。
因为兰奕的钥匙他动过。
“爹!”兰奕加重了语气。
不可置信,又万分失望,悲苍笑了出声,“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拿家里来的银子还不够多?还不够你们用?你为什么要动我的钥匙?地库里的银子,你是不是动过?拿了多少?”兰奕血红着眼。
额头上青筋直冒。
双手紧紧握拳。
“我……”兰坤支支吾吾。
兰奕是真的暴怒了,“到了现在,阿阳都派人来查账了,你还敢隐瞒?你当真以为阿阳不敢对我们出手是不是,你当咱们是什么身份,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来查账?”
是以为察觉到了不对,是对他们不再信任,才会出手。
兰奕从未想过,所谓的叛徒,出在了家人身上。
“钥匙是我拿的,银票是你姐去拿的,实际拿了多少不太清楚,她给了你娘十万两!”
“……”
兰奕气的咬牙切齿。
抽出腰间的软剑,直冲兰贞院子。
兰坤去拦他。
兰奕手握软剑直指兰坤,“天地君亲师,君在前,今日你要还是我爹,还想要我这个儿子,就别拦着我,若你敢拦我,我敢这么告诉你,兰家不出三日,俱灭,哪怕是那三个小的,也没有一个能活着!”
“……”
兰坤吓傻。
荀沐阳的手段,他自是知道。
但是他没想到,兰奕会这么说。
“兰坤,你让他去,我倒要看看,他今日敢不敢杀了他姐姐!”兰母在一边沉沉出声。
她何尝不慌乱,但她一直以为,身为荀沐阳的奶娘,就算她做错了什么,只要不是大错,荀沐阳应该都会原谅她,毕竟当初那么难,她都陪他走过来了。
“哈哈哈……”
兰奕看着自己的亲娘,狂笑出声,气急攻心,噗吐出一口血。
“原来,在你心中,还是你的女儿重要,也罢也罢,有你们这种监守自盗的爹娘,我也觉得恶心,至此就当没我这个儿子,我也没你们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爹娘!”兰奕说完,收了软剑朝外面走去。
“阿奕……”兰坤低唤。
兰母早已经泪流满面。
什么叫为了女儿不要儿子,她哪里就是这种人?
可是看着悲愤离去的儿子,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挽留的话也说不出,她又怎么能让儿子看见兰贞那淫乱的一面。
看着兰奕出了家门,兰母转身去了兰贞的院子,一脚踹开了门,屋子里的人吓得尖叫出声。
“啊……”
兰贞的叫声,两个小厮的叫声,格外凄厉。
兰母上前,扬手就给了兰贞一巴掌。
“娘!”
兰贞面色潮红。
满面委屈。
“你现在,立即穿上衣裳,把手里的银票全部拿出来,你当初从地库拿了多少,我们现在筹齐了送回去!”
“娘……”
兰贞叫出声。
“阿阳拍人来查账了,我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千万别是莱菔,若是莱菔……”
兰母不敢去想。
莱菔的性子,一旦有银子没有正确的用途,又数目巨大,莱菔可不会管那么许多,他会立即动手。
任你是谁,莱菔都不会给面子,他只管荀沐阳的利益。
兰贞吓得一抖。
莱菔……
整个人本情潮密布,但这会子被惊的一干二净。
看了看躲在床脚的两个小厮,“滚下去!”
两个小厮立即拿了衣裳,裹住自己跑出屋子。
“你当初到底拿了多少银子?”兰母问。
兰贞回来给了她十万两。
“我拿了三十五万两!”
“你……”
兰母扬手,又给了兰贞一巴掌,“你为什么这么大胆,你当时说你就拿了十五万两,你,你……”兰母气的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扶着床坐在床上,“你这么大胆,就没想过你弟弟吗?他素来敬重你,若是知道你偷偷去地库拿了银子,又和两个下人如此乱来,你觉得以他的性子,还会认你这个姐姐?”
兰奕不是不聪明,只是太重感情,也没为什么危机感。
又从小顺风顺水惯了。
“娘!”兰贞唤了一声,“你先出去,我换身衣裳,就把银票收拾好给你可好?”
“……”
兰母看了兰贞一眼,点了点头。
起身出了屋子。
兰贞立即穿衣裳,收拾细软,把值钱的东西、银票都收拾好,直接从跳到了后院,翻墙离开。
她走的急,怕被兰母追上去。
也没发现,她的身后,有人跟着。
兰母在门口等了片刻,不见兰贞出来,恍惚想到了什么,去推开了门,屋子里静悄悄的,哪里还有兰贞的身影。
“呵,呵……”兰母悲呛一笑。
眼泪唰一下子落了下来。
“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把这个黑锅给背了!”兰母说着。
又想到那三个孩子。
是要自己留着养,还是要送回朱家去?
她怕荀沐阳对她们出手,连孩子也不放过。
“来人,快给她们收拾东西,送她们去朱家村!”
三个孩子,大的两个已经八岁,府中请了个秀才给他们教学,打算等十岁在送去书院。
家宜也有嬷嬷带着,教规矩。
兰母想把人送走,兰坤快速走来,对她摇摇头,“不必了!”
“怎么了?”
“咱们已经被包围了,出不去!”
“……”
兰母身子一软,跌跌撞撞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不,不!”
阿阳不会这么对她的,不会的。
她本还想着能够见到阿阳,哭着求情,兴许,兴许……
如今看来,他是铁定知道,地库里少了银子。
他们还在担惊受怕,唯有兰奕,无颜面对任何人。
他见了莱菔,写了一封血书,让莱菔转交给荀沐阳。
莱菔看着兰奕。
这个家,要都如兰奕这般,还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便好了。
“莱菔,我走了,要说的,我都写在了信函里,我……”兰奕再说不出多余的话。
莱菔看着兰奕,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保重!”
从此天涯,一别两宽,希望再见时,兰奕已经告别过去,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一个崭新的兰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