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来袭:王爷不好混 !“所以说,最先引起李氏跟齐氏注意的极有可能是那一声源头不明的尖叫,而非血腥味?”,君柏寒想起早前郡守吴明义审讯证人时,两个证人所作的证词,再结合方才影后王爷的分析,当即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拧眉看向身旁表情略显高深莫测的王,轻启薄唇,再度追问起影后王爷来。
君柏寒的出声打断了苏君琰的出神,他目光幽深如古井寒潭一般,瞥了君柏寒一眼,而后轻吐口中浊气道,“极有可能是这样,大多数时候,听觉要比嗅觉来得更直观,也更敏锐,只要凶手手法准,又刻意控制好力度,死者的出血量就不会很大,那么血腥味也不至于太过于浓郁,引起外界警觉,从而发现命案,在这个案子里,血腥味确实不明显,从我接到寂痕消息,赶往胡荣房间的途中,也没有闻到很强烈的味道,哪怕后来抵达出事地点,血腥味依旧不刺鼻,这里的确疑点重重,不过胡荣房间究竟是不是第一命案现场也有待商榷……”
一听苏君琰这话,君柏寒眉头越发紧皱,他眸色满是疑惑地看着身边的王,语带不解道,“你这话又是何意?难不成真凶还能‘堂而皇之’地将妇人带到胡荣房间,再当着胡荣的面将之杀害?再说了,倘若妇人那个时候还没死,她怎么可能不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呢?只要制造出一星半点的动静,都足以让凶手提前暴露,可从眼下的局面来看,那人一定提前推演过所有步骤,就是为了保证执行过程中不会出现任何岔子,再让他深陷麻烦跟争议之中。”
之前影后王爷还认为第一命案现场未必就在胡荣房间,但谁能想到,没过多久,他又再度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推论,不明所以的君柏寒是真的有些理解不了影后王爷的脑回路,他不得不再度请教某王,指望着某王给他释疑解惑,好让他弄明白凶手的作案手法。
讲真,这个案子如今已经引起君柏寒极大的兴趣,虽说他也知道当前的局面对苏君琰极其不利,更甚者就是冲着他来的,但君柏寒却突然产生了一种近乎于盲目的信心,他总觉得影后王爷可以再一次‘化不利为有利’,再一次绝地反击,化腐朽为神奇。
正当君柏寒思绪有些飘远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影后王爷那意味不明的低笑声,只见俊美无俦的王一边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边跟君柏寒说道,“你想想,如果这里真的存在移尸的环节,是不是也会加大操作的难度跟暴露的风险,就算那个凶手仗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觉得他可以再挑战下自我心理承受极限,但一旦玩砸了,幕后主使会不会恼羞成怒,直接将Ta给五马分尸呢?这里可不是Ta的‘秀场’,所以对Ta来说首要任务是要将命案现场布置好,也必须要将这脏水泼到胡荣身上,更因为胡荣是我的人,才能通过胡荣绊住我,暂缓我回京的时间,所以凶手的所有行为都必须是为了这个最终目的服务的,胡荣绝对不是被凶手随意挑选的‘牺牲品’,那么凶手就必须要精心算计好每一步,确保不会行差踏错半步,可移尸势必会加大操作难度,如果换做我是凶手,我不会选择这么干,这跟艺高人胆大没什么关系,而是时间成本的问题……”
影后王爷这话一出,君柏寒想了想,也点头附和道,“的确,倘若第一命案现场不在胡荣房间,而是另外一处距离第二现场不远的地方,那么凶手还要防范着被人提前发现第一现场,那样反倒会让他疲于奔命,于情于理都有些不合,所以的确移动尸体不算明智之举,也不是最好的方案,而且凶手若是扛着‘不省人事’的妇人在外面走动过,就算已值深夜,鲜少有人走动,但无疑还是会有暴露的风险,所以此计只能说是下下策,我想这才是你觉得第一命案现场就是胡荣房间的真正原因吧,毕竟比起移尸,最好的方法还是直接在胡荣房间行凶,而后栽赃嫁祸给胡荣就好了。”
君柏寒话音刚落,影后王爷就轻叹一声,黑眸之中的阴霾却没有消散,因为这个推论反倒带来了新的问题,就在君柏寒打算再追问影后王爷什么的时候,某王已经主动开口了,他有些生不如死地看着君柏寒,而后一脸烦躁道,“就算确定了在这个案件里面并不存在移尸的情况,胡荣房间也的确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我们可以假定胡荣事先就已经被凶手采用某些隐蔽且高超到无法让胡荣察觉的方式将胡荣放倒,让胡荣在某个时间段之内处于无意识状态,而凶手也采用了同样的方法,也让妇人失去了意识,而后选了一个没有任何目击证人存在的空当,带着妇人进入了胡荣的房间,再在胡荣房间内对妇人行凶,完成命案后,再假装受害者尖叫了一嗓子,引来住在离胡荣房间不远的李氏跟齐氏两人,这才有了后续的发展……”
说到这里,影后王爷停顿了一下,他的眉头都快要打成死结了,因为困扰着大家的原始问题又再度浮出水面,那就是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无声无息’地从堪比铜墙铁壁的密室里‘功成身退’的呢?而且还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大家又不是集体眼瞎,怎么会没人留意到凶手的存在呢?
当影后王爷各种头脑风暴的时候,君柏寒也陷入了更深层次的迷惑中,他脑袋发胀地看了一眼苏君琰,而后接话道,“凶手除非是幽灵,或者是拥有隐身的能力,要不然Ta绝对不可能堂而皇之地销声匿迹,凶手可以事先通过拥有致@幻功能的药物让胡荣陷入短暂昏睡,或者是无意识状态,但绝对不可能集体魇住听到尖叫声,闻讯赶来的证人跟谎称自己是死者丈夫的高氏,总不可能凶手已经强大到足以让最先出现的那两拨人都被Ta高超的‘表演’迷惑吧?这事完全不可能存在,我可以相信凶手能够想方设法搞定死者跟胡荣,毕竟这两个人早就成为了Ta选定的棋子,让这两人陷入无意识并没有那么难,但后来的证人们跟围观者应该只能算是随机产生的吧?怎么可能集体给Ta作假证呢?”
君柏寒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总觉得这个案子太过于邪乎了,君柏寒这话一出,影后王爷脑海灵光一闪,俊脸表情更是变幻如调色盘一般,漆黑如墨的双眸更是迸射出一抹锐利的精光,他右手紧握成拳,猛地击打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掌心,而后对着君柏寒说道,“君柏寒,你果然是劳资的福星,你果然是福星啊。”
一听影后王爷这话,君柏寒当即就皱眉道,“怎么?难道你已经想通了凶手的作案手法不成?”
虽说这是疑问句,但君柏寒说话的语调却格外笃定,毕竟从现在影后王爷这眉飞色舞的模样,君柏寒得出这样的结论貌似也实属情理之中,虽说影后王爷是从自己方才的话语之中得到了启发,但君柏寒还是有些一筹莫展,完全搞不懂自己又是如何让影后王爷……真相了的。
为了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君柏寒不得不再度追问起某王来,这一次,影后王爷当然更加不会打哑谜,毕竟此刻他也有些亢奋,而且也很想跟君柏寒再讨论下案件的细节,只有捋清了所有‘棋子’的摆放次序,才算是真正破解了这个曾让人一头雾水的密室案。
这么一想,影后王爷就轻扯薄唇,笑意盈盈道,“我跟你想法一致,我也觉得凶手虽然可以单方面‘放倒’胡荣跟死者,但绝对不可能,或者说是很难同时做到让后来的‘证人们’跟高氏齐齐出现幻觉,从而无法看到凶手的存在,除非凶手是个催眠高手,但我想集体催眠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成功的,尤其是针对那些随机出现的证人,而且这样也会加大凶手操控凶案的自由度跟难度,那样更加会让Ta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所以我想集体催眠也是不太可能存在的,至少在这个案件里不太可能出现,但凶手还是成功地消失了,而且还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ta就是一个如同幽灵一般的存在,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从凶手到证人也许都是这个完美密室中无缝衔接的一环。”
影后王爷这话一出,君柏寒当即就双眸圆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各种瞠目结舌地看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影后王爷,显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毕竟影后王爷这个结论来得太突然了,君柏寒张了张嘴,本来还想反驳影后王爷什么,但转念一想,这的确是最不可能的可能了。
影后王爷当然也能够理解君柏寒此刻内心的震撼,毕竟先前当影后王爷琢磨出这个可能性的时候,他也大为惊骇,可对于这样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命案,在排除了所有可能之后,剩下的那一个,不管多不可能,也只能是最符合逻辑跟事实的解说了。
思及于此,影后王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他仰头看了一眼头顶上方那一抹湛蓝如洗的天幕,而后一语双关道,“我们一开始就陷入了密室的死循环里,只要我们内心坚持密室是完全存在的,那么就会让我们的思维受到干扰,从而错过了真相,既然门窗紧闭,门栓的状态又完全符合被外力从外部撞断,偏生最先赶到事发现场的所有证人都口径一致,声称自己没有看到任何除了胡荣之外的凶手存在,假定我们认为所有证人的证词是真实有效,而且彼此之前没有提前串供,就只能证明胡荣就是凶手,不管我们能不能接受,这也是唯一合情合理的解释了,毕竟那些所谓的怪力乱神的东西未必存在,所以我们也别什么事儿都往鬼神身上乱扯了。”
说到这里,影后王爷轻扯薄唇笑了笑,笑意却显得有些阴森,凉薄,很快,他就再度幽幽补充道,“可这只是凶手想要呈现给我们的结果罢了,Ta希望这个密室案最终能以此结案,但我们反过来想想,如果胡荣从始至终都是无辜者,凶手只是想要栽赃陷害他的话,那么我们就只能从证人的证词着手了,如果跟胡荣还有死者一样,证人也是事先‘挑选’好了的,那么你说证人的证词又能有几分可信度呢?凶手在布置好命案现场之后,完全可以气定神闲,光明正大,大摇大摆地从房间里走出去,反正外面的人都是‘自己人’,大家都可以集体‘眼瞎’,装出一副没有看到ta的样子,那么这个密室案岂不就成为了一个完美的凶杀现场,最终只能是对胡荣不利了。”
影后王爷笑容显得有些凉薄,毕竟这个案子本来就是冲着他来的,被设计的又是他的得力属下,影后王爷哪里高兴得起来。
君柏寒也没料到一个让人毫无头绪的密室案居然隐藏了这么多诡谲的心思,好半晌,君柏寒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只是眉头深锁地看着苏君琰,片刻的沉默过后,君柏寒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他眸光疑惑地看着不知道究竟在盘算什么的王,而后轻启薄唇道,“若案件真的是以此方式完成,那断裂的门栓又是怎么回事?凶手可以事先跟选定的证人串供,制造出Ta的不在场证明,可Ta从房间走出来后,又是谁关上了房门,再让证人们按照原地计划撞门的呢?”
这个问题也不容忽视,毕竟每个完美的凶案背后,还对应着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细节,不过这会儿,君柏寒只是想了解作案手法罢了,反正看影后王爷这架势,想必他已经知道该如何反击了,但君柏寒还是对密室案有着浓郁的好奇心,这才……求知若渴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