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 !如今陛下病重,太后冯氏临朝监国,可满朝皆知,太后这不过是个掩饰,真正左右国家的,是跪坐在第一排的太尉冯善。下朝之后,冯善来到太后寝宫,宫女立刻在案几上泡上好茶,点上了他喜欢的熏香,他举起茶杯一闻,赞不绝口。见此,太后笑了:“大兄,这是今年新进贡的茶叶,宫中唯有两罐,你且取一罐回去,顺道给父亲、母亲尝尝。”
茶叶在周朝是珍贵用品,堪比金玉,即便是寻常权贵招待客人也不过是用酒,所以太后拿出一整罐茶叶,可想而知,这冯氏在朝堂的影响力有多甚。难怪外人称冯氏一族坐享司马家天下,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太后客气了。”
太后也品了一杯:“这茶果真不俗,品完之后,还唇齿留香。”轻放下了茶杯,正襟危坐,她知道接下去的便是朝政之事了,“不知大兄今日来,有何要事?”
“倒也无事,只是前些日子,王公找过我,和我隐约谈起了他想为他嫡子求娶三公主,今日前来,也是想和太后相商。”这寝宫冯善早已熟悉,他很是随意地坐着,把玩着茶杯,好似与太后聊着家常一般,“这事,我倒是挺动心的,太后,那可是王家啊。”
王家之子各个模样不俗,文采斐然,自有一股百年公卿之家的雍容气度,即便是庶子在朝堂上也是响当当,独当一面的人物,更何况是高贵出身的嫡子。冯善看向太后,他低低笑了,看太后的表情,她是心动了,也难怪,这王家嫡子的诱惑太大,因为有朝一日,说不定会成为天下第一大家族的族长。冯氏若是有了王家这座靠山,何愁不能平这天下?
“舅舅你最坏了,尽想把我嫁出去!”
正说着,从殿门进来了一位宫装女郎,纤腰楚楚,小巧可爱,正如清晨被露珠浸渍了的花朵,娇艳欲滴。此刻的她杏眼圆睁,快步走到冯善案前,夺下了他手中的茶杯,冯善见了,只哈哈大笑,宠溺非常,她再次瞪眼:“舅舅还笑!”
太后斥责了几声,骂着她太过胡闹,又挥手:“过来,卞儿。”冯善连连摆手,笑着说起三公主小时候最喜拽着他胡子的趣事,边说着边摸着胡子。可三公主就是不买账,小碎步走到太后跟前,一个劲地撒着娇。
“母后是最疼我的,我不像嫁给那人,我想嫁的只有王家九郎。”
“九郎......”冯善低低重复了遍,微微蹙眉,“那的确是个妙人,可卞儿,要嫁给他可不容易啊。”
这下,三公主不依了,扯着太后的衣角,双眼期盼,不依不饶了:“母后,现在朝上的事不由母后说了算嘛,让皇兄下道圣旨就好,哪有什么难事呢?”三公主软软地伏在太后膝头,讨好似地说着。
殊不知,太后最不喜有人谈起她独掌朝政。那帮宗亲时不时地在指责她,说她以女子身行男子事,自古从未有之,实属大大地不敬。这些话隔三差五地传到耳边,已让她烦躁不已,现在卞儿这般不经意地提起,更是挑起了她的怒意。所以太后连声音都冷了几分:“卞儿,你下去吧。”三公主一听,才觉说错了话,磕头后,就乖巧地退出了殿外。
皇宫是什么地方,有的就是耳朵,这小小一事,一经十十经百地,竟变成了三公主厚颜无耻地求嫁于王家九郎,太后不应,三公主便哭闹着寻死。事后,太后极力压死此事,不仅没有效果,反而越传越烈。
当这股风传到刘玉的耳里时,刘风正斜躺在廊上,舒舒服服地享受着夕阳晚霞、凉风习习,微眯着眼,半响都未动。
正絮絮不停地说着阿碧停了下来,仔细地打量着刘玉的神情,刘玉被她的目光灼灼看得有些不自在了,瞪眼问着何事,阿碧笑嘻嘻地说了:“女郎那日见了王九郎,面颊绯红的,定是心中欢喜,可今日听了三公主要嫁给王九郎,女郎怎么没有反应,让阿碧好生失望呢。”
转头,对上了阿碧亮晶晶的眼睛,刘玉轻咳,声音也提高了不少:“谁告诉你我喜欢王九郎了!”从前的刘玉想过,好不容易穿来一回,就不必把心思浪费在一人身上,可是那人出身高贵,模样完美,文采风流,完了完了,奶奶的,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人,所以她晕眩了也是正常不过的......
好吧,她承认,其实她听到三公主没嫁成他时,她心中是窃喜的。
不过刘玉将这解释为,王蕴之是大众情人,要真的娶妻生子了,全建康称的女郎可不是都要心碎了嘛。可转念一想,既然是大众情人,多她一人喜欢也未尝不可,未尝不可,唔,就这样吧,她就是个粉丝而已。
阿碧可不知刘玉心中的小九九,听了后,直直嘀咕:“怎么和那宁桓一样,都是口不应心的。”还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仆人,不过幸好自己是心口一致的。
提起了宁桓的名字,刘玉缓缓起身,整理了衣物:“他怎么了?”阿碧把那日所见一一道来,刘玉也觉得诧异,那个傲娇的少年居然脸红,莫不是她真是魅力无边?眯眼满意地捏捏自己的脸蛋,顿时感叹着这穿越就好,平白年轻了几岁,这水嫩的肌肤,啧啧,真是滑溜溜的。
穿了木屐,踏下回廊,带着阿碧准备去宁桓住处。
这几日赵氏过门后,沈氏顺势接了下府中的事务,俨然是一番主母派头。父亲忙于公务,且沈氏也极尽照顾赵氏,就不多说什么。刘玉也曾提过,既然两人联姻,这赵氏理应成为刘府的主母,可就被那沈氏将了一军。
那沈氏却解释道:“赵氏刚刚入门,府上事多,妾不想让赵家以为我刘家欺负人,把这么多事都压到一个女郎身上。妾也知自己身份低微,断不会生出要当主母的非分之想,妾只是想慢慢教会赵氏,望夫主明鉴。”而一旁的赵氏温柔异常,并不异议,对此,父亲也就让沈氏继续持家,待来日在让赵氏接替就成。
当时刘玉就在想,从古至今男人还真是不了解女人,这女人对身份地位的执着可堪比男人对权利的渴望,那沈氏现为妾室,哪有不想扶成正室的道理!今日她不肯放手,那时间一久,她又怎么可能乖乖地让赵氏接替她的位置!
只要沈氏在一日,她就没有好日子过,这个道理刘玉最清楚不过,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沈氏不那么得宠于父亲,而刘玉想到的办法就是买个姬妾来给父亲。照刘玉的想法便是,父亲正是血气方刚之年,身边女人也只有沈氏一人,的确太少了,只要有了新人,那沈氏也嚣张不了多久了。
一路走来,她问了阿碧这建康城中哪里歌姬最多,阿碧答了后,还笑着问知道这些做什么,刘玉也不打算隐瞒,就说了:“我要给父亲纳妾。”
“可是.....”阿碧瞪大了眼,听着这些惊世骇俗之语。“这从古至今还未听说女儿给父亲纳妾的........”而且还是从自家女郎口中说出,阿碧的惊讶可想而知。
不过刘玉却是不以为然:“又不是真的纳,只是安置在我院中,对外人就说,我想学琴,一般乐师我看不上。等父亲来时,我便将她引出,送给父亲就是。”
笑笑,踏上了小院的阶梯,见外头没人,也懒得让阿碧通报了,径自推门而入。跨进了内室,也不见人,就绕过了屏风,脚刚跨入,这时的宁桓也觉察到了有人进来,立刻警惕地拿起塌边的佩剑,直指来人。
快步跑来的阿碧又是一惊,羞得通红,连连退后了几步,还撞到了屏风。
床榻上的宁桓微微蹙眉,身子刚动,柔软的被子顺着他光裸的肌肤缓缓下滑,落至双腿处时,他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被子,这才不至于春光乍泄。他赶紧抬头,见着刘玉歪着脑袋,虽红着脸,可却目光灼灼地在他身上扫视着,他暗骂着这女郎不知羞耻,天都黑了还闯入男子卧室!
“出去!”他高喝。
临走前,还不忘调戏他一番:“你....不喜欢穿衣入睡?”她以为这宁桓是个瘦瘦的身板,若不是今日撞见还真没有料到,他玉骨天成,均匀有致,再加之肌肤白皙,唔,连胸前的红点都无比娇艳,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少年。
“给、我、出、去!”他再次提高了声音。
唔,走就走,反正她也看够了。
出了内室,刘玉拍拍阿碧的脑袋,这丫头,到现在还未恢复过来,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也是,这不险些就看到双腿间的那物了,唔,如此想着,她的面上也热热的,好一会儿才缓和了回去。
待宁桓穿好衣物,拿好佩剑走来时,阿碧也恢复了神游,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站着,长身玉立的就是宁桓本人,然后阿碧大着胆子说出了她这辈子最为理直气壮的话了:“女郎,你把宁护卫看了,你可要对人家负责!”
“这.......”刘玉本想笑着阿碧太过单纯,可抬头,正好看到了面色紧绷的宁桓,她下意识地有些心虚,连眼神都有些闪躲了,念着,“这个......不好吧........”怎么说要她对一个男子负责,这话,怎么听着都觉着很是怪异。
显然阿碧不是那么认为的:“女郎,你莫不是看了就想算了?”刘玉轻咳,其实她真的是想看完就算了,宁桓是男子,被看了又不会少块肉,何况这时代男子也不讲究守身如玉,越为放荡反倒让世人称为风流呢。见着刘玉闪烁其词的,阿碧不依了,一个劲地唠叨着,身后的宁桓紧握着佩剑,气得手指都咯咯作响。
他面色发黑,神色难看,正如他沉重压抑的脚步声。
他手提佩剑,重重哼声,微抬下巴,尽显傲娇本色,在盯着刘玉时,他臭着的脸上居然浮上一抹红晕。不过瞬时,那抹红晕就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是他咬牙切齿的喝声,一字一顿,力道十足:“我、才、不、需、要、你、负、责!”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再次申请,是取名渣。。。
话说前几天没网了,断更了。。
昨天才恢复的。。
肉牛满面啊。。。。
本来整齐的12:00被破坏了。。好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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