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969章 冤枉又委屈
“下官说了,皇命未成,下官不敢……”顾文彬费力地又坐了起来,话到一半,又忙以袖掩面,咳嗽不止。
姬无双听着他这穿心挠肺的咳嗽声,只觉得自己一颗脑袋都要炸了。
“本城主真是怕了你了!”姬无双拂袖起身,又唤了人进来替顾文彬更衣,“顾大人若还有力气的话,用了早膳后再来厅堂与本城主议定交权之事吧。”
“姬城主这是答应了?”他突然改口,顾文彬反倒诧异了。
姬无双瞪了他一眼,甩袖离去了。
半个时辰后,顾文彬才拖着病体残驱进了城主府的议事大厅。
姬无双早就着人在厅中添了数过火盆,这会儿褪了外袍靠坐在主位上,还觉热的发慌。
等得顾文彬坐下,他才面色不善地将一叠文书推到了顾文彬面前。
“既然皇帝陛下是叫你来商议,不是来传旨的,这交权之事便是有商量余地的,”姬无双拿了根碧绿通透的纤长玉棍挑开了最上头的一份文书,悠悠道,“圣祖皇帝早有旨意,这城中的政权,本城主是不会交的,悲悯城乃大齐通西域的要塞,制下若无兵权也是不行的,不过城中驻军不多,本城主可以答应齐军外驻,但是领兵的将帅不能是久驻西境的那些老将,需得朝中另做指派。”
“城主放心,西境诸主将身负护卫边境之责,必然是不会轻易抽调的,”顾文彬点了点头,又有些为难道,“圣祖皇帝当年的旨意是下给苏家的,陛下也并非要夺姬城主的权,只是想再另派官员来辅佐城主而已。”
“本城主长居悲悯城多年,自知如何治理,不需得齐官来辅佐,此事本城主不会退让半分,若是陛下不应,日后这悲悯城中便不准齐人再踏足半步。”姬无双冷声说罢,见顾文彬又要咳了,忙挑开了另外两本文书,“这是本城主用作交换的条件,顾大人先看过再说。”
顾文彬将那两本文书看了一遍,默了几秒,终是舒了口气,笑了:“甘州灾情和国库空虚之事,城主是如何得知的?”
他就说姬无双拖了这么久,今日怎会突然想通了要答应交权,原来是得了这个消息。
姬无双挑眸笑了笑,并没有答他的话,只是拿棍子敲了敲桌面:“甘州受灾到现在已有月余,听说灾情还在扩大,你们便是等着君家筹钱,那至少还需月余,顾大人何不带着本城主给你们备好的物资回去,也好替你们的陛下解忧。”
“姬城主能为陛下排忧解难,想来陛下也能明白姬城主的忠心,悲悯城自治已有百年,也的确不需得齐官再来插手,”顾文彬将那几份文书都收到了盒子里,起身朝姬无双作礼,“既然诸事已已定,下官也不再叨扰了,这便回京复命。”
不管姬无双是如何得知甘州灾情,还将朝中事知道得这么详细的,他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条件来,大齐的确不会,也不能拒绝。
顾文彬说罢,抱了盒子要往外走,才刚转身,就觉晕眩,晃晃悠悠要往地上栽。
姬无双见状,掠身一把将人扶住,随即就推给了厅外急赶进来的小厮:“赶紧把这人抬出去,再取香把府里各处都好好熏熏,去去病气!”
他这才刚住进城主府没多久,就摊上这么个使臣,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大血霉了!
姬无双又给墨冥辰写了封密函,叫人加急送去京城后,才披了斗篷往外处理政务去了。
姬无双叫人把顾文彬抬出去,城主府的人还真找了顶软轿把顾文彬连着他的行李往里一塞,大大方方往府外抬。
顾文彬本还想说要先去瞧瞧姬无双备下的赈灾物资,刚挣扎着从轿子里探出头来,就看到了早等在府门外的几人。
“白郡王怎么来了?”顾文彬的目光扫过斩风和谢元溪,落到一身戎装的白辰谨身上,顿觉头疼。
十日前慕将军领旨带兵直逼悲悯城,五千广漠军在城外扎营两日后,慕将军就接到营中急报,返回虎牢关,留了白郡王继续领兵与悲悯城对阵。
他和谈未得结果,广漠军与悲悯城便是兵戎相见的敌对关系。
这人倒好,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进来了?
“本王陪谢小姐来城中赏雪,顺道来接顾大人归齐。”白辰谨着人将城主府的轿夫换了下来,又与他们道了谢后,才又看向顾文彬,“姬城主筹备的物资已经送出城了,城外将士们也已经拔营准备护送物资会齐,顾大人此番不仅为陛下办妥了差事,还筹措了这么多物资,回朝后必得陛下嘉奖,本王先在这里恭喜顾大人了。”
“你们……”顾文彬咬牙盯着满面悠闲的白辰谨看了须臾,终于大彻大悟了,“你们跟姬城主是一伙的?”
当初他刚到悲悯城的时候,依了白辰谨所言去找斩风,斩风也只是引了他到城主府,跟姬无双说他是秦月瑶的朋友。
原以为姬无双对他这段时间的容忍和照顾,只因与烨火教有私交,却不想,这事从头到尾,都是白辰谨他们一手安排的?
难怪姬无双能知道朝中之事,还知道的那么清楚!
“大庭广众的,顾大人身为朝廷命官,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白辰谨看着病得都脱形了的顾文彬,颇为同情,“顾大人尚在病中,不宜多思多动,有什么还是先回了阳郸城再说吧。”
顾文彬这几日是真被突如其来的病痛折磨得身心疲惫,便也只是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等得白辰谨唤了轿夫动身起行,顾文彬听他只让人把他送回阳郸城,自己却半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不由得又掀了轿帘:“王爷和谢小姐不与下官一同回去?”
“我们雪景还没赏完呢,顾大人便先回吧,我们晚点就来,耽误不了什么,虎牢关那边有慕将军接应,不会出事的。”白辰谨朝他挥了挥手,不待顾文彬多言,便已转身,与谢元溪一路说笑,顺着长街,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顾文彬倒回了软座里,拢着袖子闷声叹气,虽说这差事是办妥了吧,可他现下为什么越想越觉得此行冤枉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