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法师行 !阎安这会儿已经摇身一变替换了原本去卫生间休整的贵族二世祖,没打算长时间潜伏,阎安希望能在短时间内尽快找到他需要的情报。
接二连三的意外发生虽然引起了一阵恐慌可很快这些贵族又平静下来,最近帝都星发生的事情太多,面对这样的事反而不意外,习以为常了。
镇静的速度快到让人吃惊。
这些贵族心态阎安倒是知道一些,前途未卜,及时行乐,麻痹一下狂跳的小心脏假装一切安好。
这种心态好啊,躁动不安,恐慌惊惧却又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心理太好了,阎安眼底的冰蓝色开始跃动,难以抑制的兴奋,血液朝大脑涌,就在此时他身上多处精神力符文和魔法阵也同时运转起来,刚刚灼热起来顿觉背心头顶脚板底同时发冷,冷静了一些。
精神力种子的后遗症之一,容易亢奋,做点小事儿怎么就兴奋起来了呢,阎安双手撑着洗手台深呼吸调整,脸色还有涨红。
整理好心绪阎安摸了摸嘴角临时种上的胡子,准备出门迎接关于那一阵臭气引起的小混乱。
在这之前还得给这次混乱加把劲儿。
轰的一声爆响,略显沉闷的爆炸声传来,不是在演奏厅而是距离演奏厅不远处的另一栋建筑物。
防御屏障当即升起,这样程度的爆炸不至于造成大规模杀伤性,制造声势和混乱却绰绰有余。
时间配合的刚刚好,阎安顺着其他人一齐望向巨响传来的方向。
伪装的镇定是假的,就像是一个饱满的气球只要轻轻一戳,肯定就会漏气,飘在的再高也没用。
这一声近在咫尺的巨响就是那根戳破气球的针。
战斗正面刚这种事阎安不擅长,装腔作势,哦不,伪装融入他绝对是个中翘楚,影帝级别的专精型人才。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立刻无缝切换角色,将一个家族崩盘烂船还有三千钉的老贵族家族最后一颗独苗苗演绎的入木三分。
幸运的是这位林恩伯爵算是不大不小一个贵族圈名人,阎安手里原本就有他的资料。
林恩家族最后一个孩子,林恩家直系亲属不分老少都被雷萨斯给削干净了,唯独就留下了这个废物。
废归废,可是听话啊,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雷萨斯让跪下他绝不站着,雷萨斯说夏天冷冬天热他绝对举双手赞成。
情报里写的明明白白,为了爵位他去亲自观战了幼弟被送上角斗场死于虫族的场面,这种听话却又多少有些野心的废物留个爵位占着位置正合雷萨斯的意,靠这个就在帝都星的贵族圈子里存活了下来。
要说这废物也不是真的全废,危机感还挺强,躲进卫生间就是因为警报响了急着打听消息,在卫生间悄咪咪想要做点安全预防没想到正中下怀。
给阎安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如果幸运指数可以量化,那么阎安这次肯定是五星,墨夜也能算是五星,黑的流墨汁那种。
阎安伪装成其他人可能还得提前做一下功课准备准备,纨绔他在行啊,绝对的老本行,演技加成效果杠杠的。
如鱼得水。
不一会儿阎安就和在场几名贵族老少聊的火热,他从一开始的话题主导者不着痕迹的转变成了听众。
他只要需要引导这些贵族打开话匣子,只要一个人开始说,其他人就会忍不住。
突袭,警报,再加上近在咫尺的爆炸,紧绷的情绪骤然被触碰很容易导致心绪不稳定,这种时候不套话还有什么时候更合适。
阎安此时林恩这个废物伯爵的身份恰恰好可以让人放松戒备,二来也适合做突破口。
“这音乐会的清洁系统出故障会不会也和袭击有关啊?”
“反抗军什么手段用不得,偏要对厕所下手。这些麻猴果然就是麻猴,被未来淘汰的低劣杂碎。”这是某个刚刚被破格提拔晋升爵位的新贵族,言辞用语上丝毫没有老旧大贵族矜持优雅的做派,“难道是想用臭气恶心我们,还是恶心他们自己?”
“你们也听见通知了,现在街道戒严,传送被关闭,我们只能暂时被困在音乐厅,万一他们的目的其实是我们呢?”
“怎么可能,就算我们都是贵族,可是......”没说完的话大家都懂,贵族和贵族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自己几斤几两重还不清楚吗,手上没实权,空有爵位身份,聚在一起也不过就是吃喝玩乐附庸高雅,互相吹捧找个乐子打发打发时间,对付他们这种贵族既没有复仇快感也没有价值,实在不值得冒生命危险。
“话不是这么说,毕竟身份摆在这儿,真要想劫持我们弄点军需物资呢?”
实权没有,有钱啊,哪怕现在帝都星被围困了,可这是帝都星啊,总能想到办法离开的。
这时候,这些贵族们还没有完全意识到或是不愿意面对可能永远也回不了星盟这个残酷的现实。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关不上了,你一言我一句,阎安时不时在适当的时候插上一句话引导一下话题走向也不显得突兀,他想要打听的事儿就七七八八在心里有了谱。
阎安传讯给安德鲁,“这些没实权的贵族手里掌握的讯息还是有限,不过我还是打听到一条有趣的消息,你想知道吗?”
“想,什么消息?”
安德鲁此时已经穿过西北方向所有哨塔,改变方向撤离并且暂停了猎杀虫族战士的行动。
这反而让当地军方更加警戒,连番行动。
“军方向为了安抚这些贵族,向他们保证帝国没有放弃帝都星,雷萨斯没有放弃帝都星,而这些贵族都选择了相信,这个小型音乐会就是为了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而举办的。”
虽然来的人都只是些进入不了核心圈子的贵族,可那也还是贵族,有正经的帝国君王赐予的爵位。
“保证,难道不是为了安抚随便说说吗?”安德鲁一个字也不信,那语气就像是对阎安说,没想到你居然还相信这种蠢话,真是天真小可爱。
“当然,安抚不是不可能,可是特意让高阶军官来安抚这些压根儿没有实权也没有战力的贵族?”阎安差点笑出声,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帝都星回不去星盟,从此与卫兰帝国失去联系,这些所谓贵族的爵位就像是卫生间的脏污一个按键就会全部蒸发成空气,无论香臭毫无意义,他们实在不需要耗费时间来安抚他们。”
“军方肯定有内部消息,帝国军队高层和雷萨斯至少和帝国皇室的权利核心阶层还保持着联系,并且坚定相信他们能够渡过这个难关。”
这听起来可一点也不像是好消息。
“他们到底离开帝都星了没,难道躲在哪里等着暗中出手,清理反抗军?”这话说出来安德鲁自己都不信,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嘛,要是雷萨斯好好的在这儿,只要露个面,别说反抗军策反帝都星公民和军队,怕是反抗军里有不少人会被策反镇压,压根儿就不能形成气候,更别说现在这隐隐生出的多方对峙局面。
现在这样相对被动的局面绝不是雷萨斯这一方想看见的,即便把西恩算上,那人想要折腾卫兰帝国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在这样的犄角旮旯里无人知晓根本没有快感,心理上肯定有落差。
“不在帝都星,但是他们也的确有通讯联系,距离应该不远。”这方面和安德鲁讨论没用,要是能联系上半月还差不多,比较有讨论价值。
这通讯手段绝对不寻常,信息交流应该不太通畅,断断续续所以才会在之前给阎安钻了空子。
这种重要的消息当然要第一时间通知墨夜,可是偏偏他们这边通讯也时断时续延迟严重,这破地方也好意思叫人类文明瑰宝?
文明黑洞还差不多,掉进去爬不出去的黑坑。
阎安腹诽的同时也没有忘记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既然帝都星这边想要把自己打造成与彼得斯魔方的联系中转站,甚至作为一个传送点,当然必须阻止。
如果彼得斯魔方可以为卫兰帝国所用,阎安对于星盟的前景将会失去最后一丝乐观。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唇寒齿亡,他在地球流亡的那些年华夏古帝国的古籍也不是白看的,布尔吉斯也好,夜阎罗探索者团也罢,要在动荡之中存活必然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我们必须把这件事查清楚。”
阎安知道墨夜在彼得斯魔方忧虑的是什么,那是未来可能发生的危险,也许一年半载,也许十年八年甚至百八十年后才会发生的危险,可帝都星绝对属于此时此刻当下就散发着黑色危机的脓包,这脓包不除掉说小了威胁他们的安危,往大了说那就是有关于星盟全人类的和平生活。
安德鲁被阎安一通说的连连点头,赞同不已,几乎要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横刀立马上沙场了。
太能忽悠了,阎大团长的忽悠能力和打鸡血的能力绝对是相辅相成的极品。
安德鲁被一通稀里糊涂的说差点就脑子一热跟着喊口号,一切行动听指挥。
天赋异禀啊,当团长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心黑。
还是墨墨好啊,安德鲁抓了抓自己的长毛平复一下自己差点被忽悠的热血大心脏。
阎安坐在音乐厅等着军方下一步通知,音乐厅这一带因为爆炸拉起了封锁线,包括他们在内所有人都需要经过安全检查,一时半会儿根本走不开。
除非现在立刻丢掉这个傀儡身份,卫生间通风管道里被光学隐形披风打包塞起来的真林恩伯爵早晚会被发现,他需要利用剩下的这点时间再做点事。
“我这边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真林恩伯爵,你现在原路杀回来,直到音乐厅,我等你。”
阎安在心里开始计时,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裤缝,不出意外手指敲个三千下安德鲁就能回来,如果还没到那他只能想办法自己从音乐厅脱身。
此时的阎安并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暴露身份,怎么做才能更有效率,各种方案在阎大团长的脑海中开始碰撞,并尝试着不断联系墨夜。
墨夜也在尝试联系阎安,构架生物信息网络,单单是在彼得斯城没用要传递出去必须需要一个中转,在彼得斯魔方还有比帝都星更适合的地方吗?
可通讯就是连不上。
此刻螺母的繁殖网络已经初具规模。
彼得斯城内拉起了警戒线,浓雾弥漫的区域一团黑色在持续壮大,古怪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对于螺母来说这种气味具有诱惑和刺激性,可是对人类来说这气味堪比生化武器,比臭气弹的威力还要更可怕。
不是单纯的臭,而是刺鼻,并具有极为强劲的麻痹效果,带有微弱的神经毒素,这是在刺激自己生育的当口还不忘寻找机会顺便囤积粮食,生物求生本能相当卓越了。
彼得斯城将这一带全部圈禁封锁,警卫后退,督察委员会并没有展开任何具有实际威胁的攻击行为。
这一点在墨夜看来很有些耐人寻味,督察委员会可都是脑子里被铭刻了精神力矩阵,画着符文的人,这样的人无论是生命和意志都被牢牢的掌控在别人手心里。
他们是听令行事的,躺在休眠舱里按照被规划好的圈圈限定生活轨迹。
面对凶兽扩张却不行动多半是因为符文给了暗示,也就是说彼得斯魔方故意安排的。
这不是刻意放水是什么?
唯恐天下不乱?
小七见自家主人纳闷的很,于是解释道“主人,这样一来它就可以收集到详细全面的数据了。”
“嗯?”
墨夜觉得小七这话似乎隐隐碰触到了关键所在。
或许自己想复杂了,不应该用一个人的思维去看待彼得斯魔方,即便建造它的很可能是一个或是一群人,系统运转即便拥有智能思考模式也不可能和人类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