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大宋 !余溪镇坐落在秀州、苏州和湖州三州搭界的一条叫做余溪的小河边。
天霸弟弟带人一路追击至此,从余溪镇上的一位老妇口中打探到镇上刚刚出现了一群形迹可疑的妇人。
这些妇人穿着富贵人家女使的打扮,其中一个领头的妇人怀里抱着个襁褓中的孩子,看上去一行人好像着急赶路似的,赶的累了,才去了镇上一家客栈里休息吃茶。
天霸弟弟心中虽然不敢确定这帮人就是绑走了杨孝礼的那帮契丹夫人,但一路走来,这还是它第一次打探到值得他注意的消息。
天霸弟弟没有冒然带人冲进镇子,而是先派了一个得力的说下换了普通庄户的衣服进镇子探路,又分了七八人绕过镇子去另一头围堵,自己带领二十几人留在原地准备。
如今天霸弟弟有了不少的军伍经验,对于勘察地形发动围攻,也有了自己的心得。
只是他大致察看了余溪镇的地形之后,心中大叫不妙。
江南水网路网交通都比较发达,余溪镇这里便有几条水路汇集,作为三州搭界的地方,这里很自然成了一个商品的集散地。
镇子上不管是不是圩日,都是比较繁忙的,来往的人很多,可以说是三教九流。
发达的交通路网,让他不敢轻易发起攻击,他们手下三四十人围攻十来个契丹妇人,他倒绝没有担心会打不过她们。
他担心的是一旦不能把这些契丹妇人一网打尽,有了漏网之鱼,在交通发达的余溪镇再想追到人的踪迹,就太难了。
最简单的路径就有两条,一条向东北方向走,可以进如苏州,另一条向西北方向可以进入湖州。
而且不论走的是水路还是陆路,要搜索跟随,目标太多太杂,还真不好追的上。
所以天霸弟弟这次慎之又慎,就是想做好完全的准备,能在余溪镇的镇上把这帮契丹女使一网打尽,救下他的侄儿大羊。
一切安排就绪,进镇刺探的人也回来了,汇报说那十来个女使模样的人的确是杨府上的那些契丹女人中的一支。
天霸弟弟叹道,“果然和哥哥猜想的一样,这帮契丹女真非常精明,用这种化整为零各自逃窜的方法来迷惑我们。
我们遇上一队人,必然要停下来围捕,这便很大机会给了真正抱走了孩子的那一队人创造了大量的逃走时间。
可若我们不去围捕,却又难以查探清楚这支队伍是真是假,心中担忧万一错过了……唉,这一招还真是阴险。”
他手下亲兵也跟着叹气,“是啊将军,现在的局面,只能是宁愿抓错也不能放过,玩一次错漏了过去,反倒影响了整个追击的大局。”
天霸弟弟点头,“嗯,不说这个了,不管她们手里有没有真正的孩子,咱们都要把她们一网打尽,动手,记得不要伤及无辜。”
众人得令,快速奔入镇子,把早已查探清楚的那家客栈紧紧包围在中间。
好在这会儿是午休时间,镇上的人忙碌了一头午,这会儿大都在休息,客栈里也并没有其他的过路客人,只有两个小二懒洋洋地伺候着十来个妇人。
其实早在天霸弟弟率领手下围住了客栈的时候,契丹女人也早就发觉到了,她们并没有仓皇逃走,而是忽然站起身来,从随身包袱里掏出了短刺。
突如其来的变化把客栈店小二吓得不轻,心说路霸强盗的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可这一帮强盗全是女流之辈,还真是开了眼了。
伙计们也是见多识广的,自然知道这种时候他们是不能强出头的,何况乡下集市还有很多交易都是以物易物的,所以客栈里现钱也并不多。
就算这帮女人是一帮巾帼绿林,他们客栈也并没有什么担心她们抢劫的,所以他们也老老实实躲到柜台下边,口中叫着“姑奶奶饶命”。
契丹女人也顾不上嗤笑这两个胆小如鼠的店小二了,赶紧去关了店门,上了门板,让外头围攻的人看不清客栈里的情况。
天霸弟弟心说这帮女人还真是不好对付,不过他带出来的杨府护卫已经把客栈围得水泄不通,他到也不担心她们会忽然突围。
护卫们也都是军伍出身,这会儿从客栈门前的马厩临时拆了两根圆木过来,组成了攻城的阵势,用圆木去冲撞了客栈的大门。
客栈那种门板也不顶撞,只是撞了一下便被撞得四分五裂,木屑乱飞,可这会儿客栈里已经没有人了。
外边既然没有传来对打的声响,天霸弟弟估摸着是这帮人逃到了客栈的后院里,便带人冲了进去,只留下两个人把守正门,以防有诈。
众人冲进客栈后院,果然看见十来个契丹女使围在一起,把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使紧紧围在中间。
想来是她们本想从后院逃脱,翻墙看见后院外边也围了人,这才回头站了这么一个阵势,目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
天霸弟弟指着她们怒骂,“尔等不过一群番邦野人,我哥哥看在你们是番邦皇帝派来的女使份上,才留你们在家中伺候。
这一年多来多有包容,也好吃好喝的养着,从来不曾对你们体罚责骂,你们倒好,竟敢以下犯上,掳走少主,你们就不怕将来到了阎王那里,要受尽油炸拔舌之刑?”
天霸弟弟两米的身高着实吓人,加上他可以低沉着嗓子,像极了阴间来讨命的鬼差,把一帮契丹女使吓得不轻。
不过这帮契丹女使也是铁了心要拖延时间了,强认真心中恐惧,开口大骂道,“番邦野人,你们才是番邦野人!”
另一个女使更是带着视死如归的霸气,“不用和他一个傻大个子蛮人理论,有本事你自来抢人便是,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这是中间抱着孩子的女使也明白过来了,眼下的情况,她们被围的结结实实,面前的壮汉一看便是杨怀仁麾下的猛人,她们自然是逃脱不了了。
既然横竖都是个死,那就耽误上他一些时间,也是为其他姐妹多争了一份活着的机会。
她忽然把短刺指向了怀里的襁褓,“有种你就上来,看我敢不敢刺死杨怀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