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生存手札 !“可先将此物交予大理寺,待调查清楚后再行论断,眼下还是以祭祖为重,不知六殿下以为如何?”郑丞相面色淡然地看着赵夺,仿佛不论赵夺说什么他都有应对之策一般。
赵夺咬了咬牙,他本想借机将此事闹大,让皇帝失了民心,那样他便有了取而代之的由头,若是将此物交给大理寺,皇帝必然会下令此事不得外传,这样一来这件事的传播范围就限定在了今日随行的人中,虽然与赵夺最初的计划有些偏差,但也不妨事,他到时再派人散布流言即可。
念及此处赵夺的面色好了几分,他微微向郑丞相点头道:“便依丞相所言。”随后他便派人将帛书送往了大理寺。
此时皇帝的马车之内,太后皱起了眉,眼中有几分不安,赵夺的野心已经藏不住了,她看向一旁深色淡漠的宋远,微微叹了口气道:“近几日定要加强身边的护卫,且不能给了赵夺可乘之机。”
宋远点了点头,眉宇间也闪过了几分凝重。不多时众人便重新上了路。
“总觉得此事疑点重重。”蓝夭一改平日没心没肺地模样,眸中闪过几分忧虑。
一旁的青婷则是紧紧抿着唇,眼底流动着刻骨的恨意,但她眉眼低垂,所以蓝夭没有注意到。
“必然是他一手策划,看来不日便会有大动作了。”景宁叹了一口气,心中越发地担忧起宋远的处境。
蓝夭赞同地点了点头,她虽然平日里没心没肺,但对这些事情还是比较敏感的。
“放心吧,皇帝是何许人也,你说,哪次不是他让赵夺吃哑巴亏?”蓝夭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想要将马车中略显凝重的气氛变得活泛些。
景宁闻言面色难看了几分,若此时赵宇在此她也不会这般担忧,赵宇有他的手腕,但眼下穿着那龙袍的人是宋远啊,景宁微微摇了摇头,见蓝夭眼中有几分疑惑,她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不多时众人便到了骊山脚下,待整顿之后景宁便趁着没人注意去寻了宋远。
“今日的事你都知道了罢?”景宁拧着一双远山眉,看向宋远的目光中有几分焦虑。
宋远轻轻点了点头,那双眸子中却毫无波澜,似乎对此事并不在意一般。
“赵夺此人行事手段颇为狠辣,若他起事,必然不会留你性命,你好自珍重。”
正在景宁说着话的时候,门帘突然被人掀开,赵夺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那双阴鹭的双眼冷冷地打量着景宁,唇畔勾起一抹阴沉的笑容。
“这么巧,少夫人也在此处,看来我今日的运道还真是好啊。”赵夺凉凉地说道。
景宁皱起了眉,心中隐隐划过几分阴霾。
“六弟有何事?”宋远面色淡然,被在身后的手却紧紧攥了起来。
赵夺闻言冷笑一声,他走到宋远面前平视着他,直接伸手抓住了宋远的衣领。
景宁惊呼一声,愤然道:“赵夺你放肆!”
宋远则是皱起了眉看向景宁,目光有几分焦急。
“少夫人快走!”
赵夺闻言笑了起来,他凑近宋远道:“皇兄还真是一如既往地风流啊,不知皇兄何时与她这般亲近了,不过,今日你们谁都别想走!”
赵夺话音一落便用力甩开了宋远,见他狼狈地倒在地上时,赵夺忍不住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景宁心中一紧,连忙小跑到宋远身边将他扶起,她抬头冷冷地注视着赵夺。看来他已经开始行动了,景宁没想到赵夺的动作竟然会这么快,她本以为今晨的事情不过是赵夺给宋远的一个下马威,但看这情形,恐怕赵夺今日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了。
“少夫人可莫要这样看着我,我这可是替天行道啊,少夫人难不成没见那书帛之上的字么?”赵夺渐渐收住了笑声,见景宁满脸鄙夷的看着自己,他拧起了眉头,唇畔斜斜地扬起一抹笑容。
无耻!景宁气得咬紧了牙,那书帛分明就是他自己伪造的,眼下还要以此来标榜自己造反的事情是替天行道,简直无耻之极!
“呵,六殿下以为用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就能够将一位帝王赶下王座么?”景宁言语中满是讽刺,目光也冷了下来。
赵夺闻言点了点头,面上的神情竟似是十分赞同景宁的说法,只听他说道:“少夫人说的有理,那书帛自然不能够让我做到如此程度,但若是皇兄他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甚至威胁到赵国的社稷,我的理由自然就充分了许多。”
赵夺一边说着,一边用阴冷的目光打量着景宁和宋远,景宁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她看向宋远,却见宋远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十分痛苦的模样。
“陛下?你怎么了!”景宁伸手想要探宋远的脉搏,却被宋远死死钳住了手腕,景宁心中讶然,宋远的手烫的吓人。宋远紧闭的双眼眯起一条缝,他用力甩开景宁的手之后便一直向后蜷缩,似乎是想要和景宁拉开距离一般。
景宁瞪向赵夺,眸中含了几分杀意。
“你对他做了什么?”
赵夺的笑容有几分诡异,他轻声道:“少夫人不必紧张,不过是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可是我特意为皇兄准备的大错,皇兄此次可莫要再辜负我的心意了啊。”
赵夺眼底闪过浓厚的嘲讽,他看向景宁,面上的神情很是意味深长。
“你卑鄙!”宋远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他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剧烈地喘着气,但面色却丝毫未变。
景宁知道,宋远面具下的脸怕是已经涨得通红了。她忽然理解了赵夺所说的要宋远犯的错,她是丞相之女,将军府的儿媳,若是皇帝对她不轨,无疑是直接得罪了将军府和丞相府,而此时又恰逢祭祖,在此时犯下这样肮脏的错,赵夺完全有理由弑帝自立。
景宁冷冷地看着赵夺,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她从心底觉得赵夺恶心。
“六殿下的手段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下作。”景宁语调极为平淡,但其中的寒意却仿佛有实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