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生存手札 !蔡雅杉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对景宁说了什么,她转过头不知所措地望着赵珩,原本红润的面庞竟然瞬间苍白起来。看着她充满惶恐的目光,赵珩只觉自己心间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酸涩和怜惜。
“阿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蔡雅杉一双杏眸里竟然蓄起了一层水雾,声音也带了几分哭腔。
赵珩轻叹了一口气,他张开双臂将面前手足无措的人儿拥进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温声说道:“说了便说了,原本便是真的,莫怕。”
蔡雅杉闻言猛地抬起头望向赵珩,两行滚烫的眼泪就那样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赵珩见她哭了,神色顿时慌乱起来,他连忙取出手帕替蔡雅杉拭去眼泪,可那泪水就像停不下来一般汹涌而出。
赵珩也顾不上一旁瞪大眼睛的景宁了,他不住地宽慰着怀中哭成泪人儿的蔡雅杉,可他越是宽慰,蔡雅杉便哭得越凶。
“我完了,梅妃娘娘若是知道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蔡雅杉不断抽泣着,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好不可怜。
“不会,我会陪着杉儿的。”赵珩闻言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他轻轻揉着蔡雅杉柔软的头发,眼里满是柔情。
景宁在一旁听得皱起了眉,看来自己猜得不错,果然是梅妃从中作梗,不过这是为什么呢?蔡雅杉是礼部尚书之女,赵珩虽是皇子,但久不在京都,基本没什么势力,若论权势,蔡家不一定配不上他。
而且看这二人也是两情相悦,这样一段好的姻缘为何梅妃要阻止?她到底有何目的?
“咳,二位,烦请注意一下,我还在这里。”景宁轻咳一声,虽然不想打扰赵珩和蔡雅杉交流感情,但此时她有些事情必须要问清楚。
蔡雅杉闻言从赵珩怀中探出头来,一双水眸早已通红一片,她横了景宁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同赵珩拉开了一段距离。景宁的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她敢确定蔡雅杉方才绝对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装可怜来亲近赵珩。
赵恒则是满面赫然,他方才只顾着蔡雅杉,竟忘了景宁还在此处,他连忙向景宁扯出一抹歉然的笑容。
“是在下失礼了,少夫人莫要见怪。”
“无妨,只不过有几件事还请二位为我解惑。”景宁敛了神色,神色认真起来。
赵珩与蔡雅杉对视一眼,二人神色也变了变。终是赵珩叹了口气道:“少夫人问罢,眼下再遮遮掩掩也没有必要了。”
“我记得蔡小姐一开始是想要嫁进将军府的。”景宁想起蔡雅杉那日在殿上不管不顾撞向柱子的画面,仍是心有余悸。
“我想嫁给阿珩,是梅妃娘娘要我嫁进将军府。”蔡雅杉脸颊鼓了起来,显然是对梅妃心存怨气。
“为何如此?而且,你既然不想嫁进将军府,为何对我存有那般大的敌意?”景宁心中越发疑惑起来。
蔡雅杉却不答了,她幽幽地看向赵珩,赵珩尴尬地轻咳一声道:“还请少夫人听我细细道来吧。”
梅妃与皇后是同一年入宫的,那时的皇后端庄典雅,身上满是大家闺秀的从容气度,温婉贤淑。梅妃则是一身冷然,仿佛寒冬里的红梅一般,冷艳非常,令人欲罢不能。
初入宫时二人彼此欣赏,关系尚可,但时间久了,那份情谊便被宫中的阴谋诡谲淹没了,对彼此只剩下刻骨的恨意。
梅妃怀上赵珩时,对这个孩子抱了极大的期望,但没想到却糟了皇后的毒手,她不得不将赵珩送出京都,远离了这个吞人蚀骨的地方。但梅妃并不甘心,她一面私下央求观中的道士教习赵珩武功以强身健体,一边蛰伏在宫中伺机而动。
眼下赵珩已是弱冠之年,朝中暗潮汹涌,梅妃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她将赵珩唤了回来想要共谋大事,但她没想到赵珩的心思根本不在帝王之道上,而是在一个女人的身上,那便是蔡雅杉。
“初遇杉儿时我不过八岁,那日蔡大人抱了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来观里拜访师傅,我还记得杉儿那时穿的是藕色小袄。”赵珩面上满是笑意,蔡雅杉的脸颊上则悄悄爬上了红晕。
“那之后我便常常缠着爹爹送我去观中寻阿珩,年纪再长些,我便自己去寻,爹爹倒也管不住我。”蔡雅杉一张俏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景宁理解地点点头,赵珩自幼远离京都,自然没什么玩伴,那时他与蔡雅杉年岁虽小,但感情确是极为纯真,不掺杂任何杂质的。
然而梅妃却对此事极不赞同,但她并没有推开蔡雅杉,而是利用了蔡雅杉对赵珩的感情,让蔡雅杉嫁进将军府,谋得将军府的权势,而赵珩则是被梅妃勒令接近景宁,若是赵珩娶了景宁,那丞相府自然会对赵珩多加照拂。如此一来,赵珩便会从一个一无所有的闲散皇子一跃成为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
“娘亲她,过于偏执了。”赵珩叹了一口气,眉眼之间染上了几分苦闷。
景宁则是听得心惊肉跳,梅妃为了那个皇位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这哪里是偏执,分明是走火入魔啊!
“我只想同阿珩在一起,但梅妃娘娘不允,若是我不嫁进将军府,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阿珩了。”蔡雅杉面上也有几分沮丧,她本来心思单纯,但为了赵珩硬是被梅妃拉到这趟浑水之中。
景宁点了点头,她理解蔡雅杉,她对赵珩用情至深,就算梅妃要将她献给皇上,恐怕蔡雅杉也不会拒绝。
“少夫人,此事还望你能为我二人隐瞒一阵,我本无心地位,只盼着娘亲早日醒悟,断了这个念想。”赵珩看向景宁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恳求。
“四殿下,恕我直言,你若是就这样一直等下去,恐怕等到蔡小姐嫁人,梅妃娘娘都不会醒悟的。”景宁的目光有几分无奈,赵珩未免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