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生存手札 !季清面上犹豫不决,她扭头看了一眼那男子,眼底闪过几分决绝,终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季清面上的神色并不情愿,但眼下她并没有拒绝的资格。
景宁挥了挥手,暗卫退出厢房,房内只余下了他们几人。季清面上一片灰暗,她声音带了几分沙哑,向景宁解释其中的缘由。
原来眼前的季清并不是真正的季清,她原名悠然,是季铭捡来的孤儿,自幼和季清一起养在身边。季清身子骨弱,五岁时便被送到了淮扬养病,悠然也一同前往。在淮扬时悠然无意间认识了江湖侠客孟寒雨。二人英雄配美人,在季清的撮合下定了终身。
但好景不长,季清天生体寒,十六时一场大病夺去了她的生命。但那时季铭已经准备把季清献给皇上,无奈之下只好将自己的亲妹妹,也就是现在的季贵妃送进宫。
原本悠然可以同孟寒雪远走高飞,却被季飞赟瞧上,非要纳她为妾,季飞赟的坚持让季铭注意到了悠然。
悠然自幼同季清一起长大,二人的脾性身姿都十分相似,面容也有七分相似,季铭便将悠然留了下来,以孟寒雪威胁于她。为了保护孟寒雪,悠然不得不成为季铭的棋子,学了琴棋书画,学了蛊惑人心,最终回到都城,在宫宴上跳了翩鸿舞,被送进了将军府。
“寒雪他只不过是想救我,才会想劫持你来换我,他本不想害你的,还求你放过他。”悠然神色悲戚,声音哽咽,一双眸子早已经雾气腾腾。
景宁叹了一口气,她此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的疑惑也都一一解开。怪不得季飞赟看悠然的目光那般令人作呕,怪不得自己女儿离开府中季铭连句话都没有,怪不得自打进了将军府,她连提都没提萧凛一句。原来是季家偷梁换柱,平白害了一个无辜女子。
“你放悠然走,我做过的事自己一力承担,她是无辜的,而且据我所知她也并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孟寒雪双目通红,见着自己的心上人泣不成声,他心中痛极,恨不得提剑杀了季铭一家。
“既是知晓了原委,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只不过你们二人需得帮我做一件事,这事若是成了,我便还你们自由。”景宁压下心中对于二人的同情,目光清明,唇畔含了几分笑意。
悠然抬起头看着景宁,眼中满是防备,孟寒雪则是大声说道:“只要你放了悠然,任何事我都做!”
悠然的眼神一下就软了下来,她偏过身子看向孟寒雪,露出一个无奈又幸福的笑容。景宁心中赞叹,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你们放心,我必然会保你们二人平安,至于季家,我自有办法对付,你们只说,做还是不做。”
二人对是一番,悠然凝眉沉思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景宁见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扶起了悠然,挥了挥手便带着落华和文星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里面的两个人。
“小姐就不怕他们二人跑了么?”文星眼眶有些泛红,显然是十分同情里面那对苦命鸳鸯,但她还是忠心耿耿地提醒景宁。
景宁轻笑一声,伸手在文星额间戳了戳,笑骂道:“傻丫头,那么多暗卫难道是吃干饭的么?”
文星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躲到了落华的身后。
“小姐可是要借这二人对付吕王?”落华轻声问道。
景宁点了点头,赞许地看了一眼落华。确实不错。孟寒雪此人功夫不差,而且他是江湖中人,做起事来要比落华方便。那悠然是季家的一颗棋子,但也是季家的一个隐患,先前虽是说服了季铭同自己一起对付吕王,但仅是通过此事,她就知道季铭此人靠不住,倒不如直接铲除这二人,免得留下什么祸患。
不多时便到了午时,悠然此时早已换了衣裳敛了神色到了佛殿中,景宁和悠然对视一眼,皆是闭口不谈方才的事。不一会儿婉兮也赶了过来。她上下打量一番悠然,正想开口嘲讽几句,景宁便吩咐人准备了素食。
三人用过素食后稍事歇息便开始跪拜佛像。景宁此行原本只是为了瓮中捉鳖,但此时面对着*的佛像,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来远在边境的萧凛。当下便虔诚地为萧凛求了个平安符,打算同家书一同寄过去。
回到府中时已是傍晚,婉兮早早便回了自己院中休息,悠然则是跟着景宁来到了她的房中。
“今日要我二人做的到底是何事?”悠然直勾勾地看着景宁,自打亮明身份之后她就不再虚情假意地叫景宁姐姐了,景宁一时之间居然还有几分不习惯。
“对付吕王,以及季家。”景宁当下也不隐瞒,直接告诉了悠然,后面这一条自然是她自己加的,一是为了让悠然帮自己,二是为了不给自己留下祸端。
悠然面上的神色很复杂,一方面吕王实在是不好对付,但她确实很想为自己和孟寒雪报仇,而且景宁提出的条件又很令人心动,自由一直是她向往却得不到的东西。
“悠然,我知道你的难处,你放心,吕王的事呢,不需要你们做太多。”景宁知道悠然在犹豫什么,当下便做出了保证。不过也确实,吕王这种角色光凭孟寒雪和悠然是绝对对付不了的,此时牵连甚广她需得好好考虑,而季家就比较简单了。
听见景宁的话,悠然深吸一口气,终是冷冷开口说道:“就依你所言,只不过我二人为你做事,你需得记住你的承若才好,不然就别怪我二人翻脸不认人。”
景宁挑了挑眉,看来这才是悠然的真实面目,之前的柔顺乖巧都是装出来的表象而已,但景宁也并不在意,她对于旁人的容忍度一向很高。
“我自然会践行诺言,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景宁微微笑着,替悠然倒了一杯茶。悠然闻言面色放得松缓了些,不似先前那般冷漠。
景宁唇畔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眼见着天色不早了,她也不再留悠然,便让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