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爱妻请克制 !“我会把你的死推到陆行厉身上。”盛霆北倏然冷漠道,“不管盛璋泽怎么查,我都有把握让陆行厉摊上你这条命,也许他不必坐牢,但盛璋泽肯定不会放过他。两虎相斗,陆行厉至少要扒一层皮。”
盛安安眉眼冷怒道:“你还真不是个人。”
盛霆北不怒反笑:“你不应该这么说我的,我会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以前最讨厌陆行厉了,我当然要替你收拾你讨厌的人。”
陆行厉是一个,宋笙儿是一个,盛霆北都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盛安安冷笑,想说盛霆北真的有病!
想她死的人是他,对她见死不救的人也是他,现在假惺惺的人还是他!
“那我现在最讨厌的人是你呢?”盛安安羽睫微扬,冷声道。
盛霆北神色微变。
他低声自嘲:“如你所愿,你也看到我的报应了,我现在在外面就如同丧家之犬,谁都瞧不起我,任何人都可以辱骂我忘恩负义。我在你眼里,恐怕连一条狗都不如吧?我过得这么不堪,你会不会释怀一点?”
盛安安道:“这是你活该。”
盛霆北颔首,也认同:“确实是活该,是我先背叛你的。”
“我已经不在乎其他人对我的看法了,就算过得没有尊严也没关系,我经历过真正的地狱,那种滋味太可怕了,我才明白你有多可贵。和你比起来,其他人的奚落根本不值一提。”
盛安安不想说话。
盛霆北后悔,内疚,对她的爱意,盛安安都不想接受。
她宁可盛霆北始终如一的憎恨她,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她。这让盛安安后背生寒,又情不自禁厌恶他。
小鱼幽幽醒过来时,盛安安和盛霆北,以及时苍都在。
她露出了笑颜,很安心:“你们都在陪着我,真好。”
小鱼极端依赖盛安安,因而也依赖盛霆北和时苍。这是她简单的小世界里,仅有的三个朋友,她把自己封闭在这安全的空间里,哪里都不去。
气氛有点怪。
没有人说话。
小鱼心思玲珑,大概也看出来他们之间出了问题,她没问什么。
朱婶送燕窝上来,监督小鱼喝完。
之后,小鱼想跟盛安安单独聊聊。
“怎么又要聊?”朱婶不放心,担心小鱼病发,“别聊了,你和沈安安有什么好聊的?先好好休息!”
小鱼很坚持。
她抱着朱婶的手撒娇:“婶婶,没事的,安安会保护我。”
盛安安点头保证。
朱婶迟疑:“你不要再刺激小鱼。”
盛安安道是。
朱婶忧心忡忡的出去了,盛霆北和时苍也下楼。
盛安安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还该不该再问。倒是小鱼先问她:“你和阿北怎么了吗?”
盛安安没有隐瞒道:“我和他再也回不去以前了,但你别担心,这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他不会伤害你,我们都不会伤害你。”
小鱼自然相信。
她一直承蒙他们三个人的庇护。
她只是有些失落,她最好的三个朋友渐行渐远,她却无能为力。
“安安,你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全名叫霍鱼,亲近的人都叫我小鱼。”小鱼突然岔开话题缓缓道,“我这个名字还有另一个含义,我有一个很优秀的哥哥,父母都以他为傲,连妹妹的名字也要用他姓名的音译。”
盛安安闻言,心尖狠狠一震。
她有点冒冷汗。
“霍钰是我的哥哥。”小鱼声音很低很平,像在说别人的事,“我和他同父异母,我妈是我爸的淸妇,我从小跟我妈一起过。她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女人,她不甘心当一辈子的淸妇,不过后来她死了,霍钰的母亲疯了,把她推下楼,她摔死了。”
“后来,我也差点被她掐死,还好邻居救了我。我醒来后,我妈就火化了,我爸没来看过我,我就住在叔叔家,那个害死我妈的女人,霍钰的母亲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夫人。”
“我觉得这真的糟糕透了,当然我也没指望他们会为我妈伸张正义。”
“霍钰的母亲是一个疯女人,她杀了人也不用偿命,我很害怕她会再来找我,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我只想快点成年,然后离开这里。”
盛安安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鱼很少跟她提起过去。
她也没问,怕小鱼受不住刺激。
只是这太意外了,小鱼和霍钰竟然是兄妹,那小宝岂不是……
盛安安想都不敢想!
小鱼继续道:“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爸良心发现,终于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个私生女,他把我接回霍家,也给我的身份名正言顺了。霍钰就变成我哥哥,他母亲也变成我母亲。”
“安安,这真的太可笑了,她害死我妈,还牵着我手笑着跟我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她会好好照顾我。谁要跟她做家人?我恨不得离她远远的,这就是一个神经病。”
“可我没想到,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我那个优秀的哥哥,也是疯的。他说他一直喜欢我,不是兄妹之情,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我当时真的害怕极了,每天都希望有人能救救我……”
盛安安用力抱紧小鱼,难受道:“别说了小鱼,别再说了,我不该问你的。”
小鱼声音哽咽:“没事的安安,我迟早都要面对的。这些事,就算我再怎么逃避也始终忘不掉。我有一段时间记忆很混乱,我很怕自己会变成霍钰母亲那样,我不想做一个疯女人,我宁愿直面过去。”
“后来……后来我就一直躲着霍钰,他没有对我做什么,只是他母亲看我的眼神,越来越阴毒,我很害怕又心虚,总感觉她知道这个事。”
“家里的气氛诡异到极点,我爸受不了,又出去找女人了。不久就听说,他的新欢被一群外国人暴力打死,我觉得这是霍钰的母亲做的。”
“我果然没猜错,没过几天,他母亲浑身是血的冲进我房间,要把我掐死,说要跟我同归于尽,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她儿子的地位。她把外面的女人和私生子全弄死了,就剩下我一个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