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狂妃:废柴三小姐 !那是——
阎碧瞳的声音!
轻歌如堕地狱,她转头朝四周看去,无数个画有阎碧瞳的屏风骤然变成了漆黑的颜彩,如泼墨般难以化开,无尽的暗黑之中,乾坤八卦的阵法在她脚底形成,华光流转,火焰冰寒,似有守城的士兵静待东方欲晓。
八卦阵之中,囊括乾坤,太极两仪,寒夜无尽头,四面八方,一个个让轻歌熟悉又陌生的美人步步紧逼,仔细看去,她们的霓裳衣摆曳地,细腻的皮肤,惨白的脸,眉目如画,绝色妖冶,她们铺天盖地,从各个方向围剿轻歌。
轻歌所在的空间越来越小,天地虽大,她却有窒息的感觉,脖子像是被人用根牢固的绳子狠狠的勒着,她瞪大眼睛,黑瞳之中幽绿的光火越发旺盛,浓郁的绿,盛放出倾国的花儿。
趴在轻歌肩上的小狐狸不知何时静躺在了虚无之境的九龙王座椅上,安详沉睡,仔细看去便能发现他似是在与什么挣扎,眉头紧蹙起。
狭长的眸虽是紧闭着的,但那凛冽如剑光的气息隐隐散发出来!
轻歌独自一人面对千万个蛇蝎美人,浮现出一张张让她眷恋的脸,那是她的母亲,阎碧瞳。
耳边响起阎碧瞳之声,一声声歇斯底里,让她救她。
轻歌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人用天罗地网的覆盖住,无处可逃,唯有死路一条。
轻歌眼眶有些干涩,她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双腿有些重,像是灌了铅。
每一步,脚掌软靴都在地上踏出了一个深坑。
轻歌眼前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她眨了眨眼睛,旋即瞪大眼瞳,往四周看,一个个“阎碧瞳”从她身体里穿梭而过,惨白的肤色好似炼狱深处的厉鬼,涂着红蔻的指甲似要紧扣住轻歌的脖子。
轻歌微微仰起头,双眸微微闭着,水润的明眸在浓郁的夜色里散发出流光。
然而,“阎碧瞳”的双手只是从她脖子上穿梭而过罢了。
轻歌心如止水,四肢冰寒的往前走,漫无目的,走马观花,体内的血却是逐渐变得冰凉。
待在这个莫名的屏风空间里,她只觉得自己是一具尸体,身上没有了任何生机,随时等待着秃鹫成群掠来,将她的血肉啃噬掉。
终于,轻歌脚步停下,身边浮光掠影般的美人消失了,轻歌站在一方古朴的木屋前,里面有木鱼敲打的声音,轻歌抬起白嫩的手,将木门打开,内屋的情景却是震惊了她。
屋内有个俊美的年轻人,男子身着胭脂衫,衫尾绣着大片的牡丹,相互簇拥着,男子白皙修长的手拿着个骷髅头,另一只手拿着木鱼棒敲着骷髅头,一声声,犹似冥音。
咔嚓咔嚓——
当木屋的门被轻歌打开时,貌美的男子抬起脸来看向轻歌,一张清秀的脸突地快速变老,皮肤垮了下来,头发眉毛变成了白色,不变的是他敲打着骷髅头的机械的动作。
他的眼睛,精光四射,犀利的看着轻歌。
“碧瞳的女儿,欢迎来到坟墓的世界。”老人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轻歌蹙眉,那声音让她头痛。
轻歌忽然转眸朝木屋内的四周看去,屋子上挂着一幅幅卷轴,卷轴之上的美人都是阎碧瞳。
这些美人,都惊恐的看着轻歌,绝望的眼眸里出现了一丝生机。
她在跟轻歌求救!
轻歌指尖发凉,她抬起手,想要抚摸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张卷轴上的阎碧瞳。
然而,当她抬起手逐渐接近阎碧瞳时,温柔张扬的美人,突地从卷轴里窜了出来,身子在半空中泼墨,转化成了狰狞妖怪的模样,犹如凶兽般张开的血盆大嘴,有两颗獠牙锋锐,暗绿的口水从嘴里流了出来,滴在轻歌身上。
轻歌低头,怔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幽绿口水之下,她的皮肉扭曲,转瞬便被燃烧殆尽,森白的骨头倒映在她的眼里。
轻歌皱眉——
她的手,一点都不疼。
她抬起头,看着阎碧瞳魔化的凶兽,凶兽张大的嘴想一口吞掉她。
轻歌瞳孔紧缩,凶兽的唇齿在她的瞳仁里不断放大,轻歌的眼眶也在扩大,身体痉挛,忽的,她身子一颤……
与此同时,虚无之境内,沉睡的姬月迅速睁开了双眼,一双阴诡的异瞳释放出妖冶颜彩,诡谲的气息迅速蔓延,无边扩散。
他虚眯起眼,大手一挥,妖王之息转化为的利刃从虚无之境内冲了出去,撕裂开长空,进了隐秘的空间古老的木屋里,劈在凶兽上。
凶兽——
灰飞烟灭,成了齑粉散在空中。
焚月殿的后院,画有阎碧瞳的屏风前,少女白发三千,冷汗湿透了衣裳,她的身体痉挛了一下,眼睛蓦地打开。
冰凉的风席卷她的身体,掀起了衣衫,凉意彻骨,轻歌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
她往四周看去,一座座屏风,一个个美人,天穹上的明月倒悬着。
轻歌的肩膀上,小狐狸冷然的开启双眼,“走。”
轻歌虽心有疑惑,在小狐狸的声音响起时,动作迅速的往回走,几起几落,身轻如燕,暴掠出了后殿,无数屏风在她的身体两侧化为一道道残影。
出了后殿,轻歌心有余悸,她拍了拍手掌,手心是凉的,那种凉意渗透进了血里。
小狐狸跃进了她的怀中,轻歌回头看向后殿内在冷风下的屏风,后殿的两扇大门忽的关上,缝隙越来越小,轻歌好似看见,阎碧瞳的脸浮现在黑夜之下,朝轻歌一笑。
嘭!
金漆大门关上了。
轻歌的脑子一阵抽痛,脚下突地一空,她惊呼出声,却见小狐狸不知从何时变成了人形的模样,拦腰将她抱起,往房间里走。
“以后这个地方不要去了。”姬月道。
轻歌低头,咬唇,也不倔强,“好。”
她不知道焚月殿内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但她知道,姬月绝对不会害她。
轻歌躺靠在姬月的怀里,回头看了眼两座森严的门,耳边好似响起了阎碧瞳的声音,每一声,都毛骨悚然,却让她无从抗拒。
那——
可是她的母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