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阴司 !所谓鬼打墙,就是在夜晚或郊外,人会被困在一个圈子里走不出去。
张鹏肯定了“鬼打墙”这种现象的存在,但他告诉我们,从科学的角度来看,鬼打墙其实是每个人自己造成的,因为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在郊外没有固定行走目标的情况下,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都是圆周。也就是说,无论你怎么走,最后走出来的轨迹都是一个圆圈,你始终会回到原点。
我们只是初中毕业生,没有张鹏那么多丰富的科学知识。
不过这世上的东西,很多事情都没法用科学去解释,不知道的东西并不代表他不存在,也许只是你没有碰上过而已。
对于张鹏的科学解释,胖子自然是嗤之以鼻,哼哼道:“你们爱信就信,不信就算啦!”
大家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
其实,能够想到的很多问题,张鹏他们四人在前一天应该都想到了,如果真的能够找到其中蹊跷的话,以他们的智慧,肯定早就逃离幽兰寺了。
但为什么他们仍然被困在这里,无法逃离呢?
说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没法用科学去解释的。
在山林里跋山涉水一整天,结果又回到幽兰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我们都异常疲惫,到了半夜大家就熬不住了,各自打起了瞌睡。
第二天早上,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却突然被一声惊恐的尖叫吓醒了。
尖叫声是眼镜妹发出来的,她跌倒在佛堂的门槛前面,眼镜都飞了出去,惊慌失措的在地上胡乱摸索。
我们担心眼镜妹出事,纷纷跑过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眼镜妹慌慌张张的说:“上面……上面……”
我们疑惑的抬头一看,顿时尖叫声四起,众人吓得四散奔逃。
我虽然没有跑,但是我的头皮也禁不住一阵阵发麻。
佛堂门口的房梁上面,赫然挂着一具尸体。
尸体随着晨风缓缓转动着,就像一个诡异的晴天娃娃。
从尸体的衣着打扮来看,是四个驴友的其中一员。
他的发型很独特,是老式的中分发型,所以我一眼就认出,这具吊死在房梁上的尸体,就是那个情绪最为狂躁的阿水。
阿水死了。
恐慌升级,昨天的恐慌,只是来自于被困在寺庙里面走不出去。
但是现在,已经不是所谓鬼打墙的问题。
死亡的阴影就像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在人们的胸口上。
对于死人,我倒是见怪不怪,但是龙少爷他们却是头一次看见死人,吓得胆汁都吐了出来,一个个在旁边发出惊天动地的干呕声。
张语馨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娇躯僵硬,一动都不敢动。
娟子一头扎进胖子怀里,搞得胖子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双手一时间无处安放。
阿水怎么会死了呢,难道是承受不住心理压力,所以上吊自杀了吗?
我站在房梁下面,仔细看了看,发现阿水的脖子上缠着一条白色的薄纱,像是女人的物品。
我向老古他们询问,问他们那条薄纱是不是阿水的东西。
老古他们回过神来,也觉得很奇怪,老古告诉我,他们四个人的包,装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并没有看见阿水的包里有这种薄纱。
我一听这话,就更觉得诧异,这条薄纱不是阿水的东西,更不是我们的东西,那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还有,阿水虽然情绪激动,但他这么轻易就放弃希望,上吊自杀,好像也不太可能。
我们手忙脚乱,折腾了半天,才把阿水的尸体从房梁上取下来,放置在地上。
小杨皱起眉头,指着阿水的尸体,非常惊讶的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阿水的尸体……怎么……怎么变成干尸了?”
此时阿水的尸体,就像一个脱水的大萝卜,又像是一块风干的腊肉条,一点血肉都没有,只剩皱巴巴的表皮包裹着骨头,两只眼窝也深深凹陷下去,呈现出可怕的死灰色,黯淡无光。
我们面面相觑,都感觉非常奇怪,一具尸体脱水变成干尸,肯定会经过漫长岁月的风化。
阿水昨晚才死的,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干尸了呢,这完全脱离了常理啊!
就在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龙少爷突然说:“还记得头天晚上我跟你们讲的鬼故事吗,那个书生……被女鬼吸食阳气精元……结果那书生就变成了干尸……干尸……”
此时,晨曦已经升起,但是在场的每个人,却感觉彻骨的寒冷。
我们铁青着脸,都没有说话,按照龙少爷的说法,阿水的死状还真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阳气。
龙少爷抱着臂膀,吓得瑟瑟发抖:“倩女幽魂!这是现实版的倩女幽魂啊!阿水一定是被聂小倩吸干了阳气,一定是聂小倩干的!”
胖子拍了龙少爷一巴掌,让他不要妖言惑众,动乱军心。
这座寺庙确实古怪,我们是一刻钟都不想继续待下去了。
阿水的死,张鹏他们非常悲痛,但是也没有办法,尸体没法带走,只能留在寺庙里面。
我们急急忙忙离开幽兰寺,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我们的心里都很忐忑,不知道还会不会绕回这里。
又是一天的翻山越岭,累得小命都快丢了。
然而在夕阳的余晖中,我们又看见了那座千年古刹,笼罩在余晖里面,散发着阴沉沉的气息。
我们一个个瘫坐在地上,面无血色,回来了!我们……又回到了幽兰寺!
我感觉我们陷入了一个无限轮回的恐怖怪圈,每一天都在重复,每一天都在轮回,无休无止,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
张鹏扶了扶眼镜,又提出了新的科学论点,他说幽兰寺这个地方会不会是一个时空裂缝,每一天我们都在时空裂缝里穿梭,不停的重复。
对于张鹏的理论,胖子只点评了三个字:神经病!
胖子问我怎么看这件事情,我眯着眼睛,背着双手,像个高人一样沉吟片刻:“此处定有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