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棺材铺的日子 !待得我们归来时,已是下午四点钟。
着实是因为百合等女孩子在挑选衣物的时候,耽搁了不少时间。
眼看着只有两个小时便到了发车的时间,我们收拾了一番后,便匆匆赶往火车站。
火车站的人很多,人流量极大,来来往往的人,穿梭不停。
有那么一瞬,我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这身影不作他别,正是那个穿着红衣的女人。
可当我定眼再去看时,红衣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嗯?”
我稍稍沉眉,心想着那些暗中打着神墓主意的人,知晓我们要动身后,一定会尾随在我们后面。
“小四,你发什么呆呢?把你自己的东西照看好,可别给扒手可趁之机!”
就在我思衬之际,胡老道突然凑到我跟前,煞有其事地叮嘱了我一番。
我低眼看了看自己腰间的乾坤袋,整个人都警惕了不少。
要知道,此番去昆岭的所需之物,可全都放在乾坤袋里,这乾坤袋要是被人给摸走了,那可就让人欲哭无泪了。
紧接着,我们去往了候车间。
等待的时间总归是那么的漫长,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却给人一种很长的感觉。
好一番等候下来,终于到了检票上车的时间。
我们按照票根上的指示,找到了相对应的车厢。
因为路程较远,刘莹莹那里订的是卧铺,我们这一行人都在同一个车厢内。
我的床铺在上,下面睡着的则是胡老道,对面的上下床铺,是单陌尘跟一个老头儿。
老头儿我不认识,此时正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盯着一本相册看的入神,对于我们三人的到来,老头儿丝毫不作回应。
我因为睡在上铺,斜对之下,正好看见老头儿手中相册的内容。
但见,那相册里面放着的照面,全都是各种各样的棺木,其中不乏一些打开了棺材,还露出了其中的尸体。
老头儿低眼看着,整个人痴迷不已。
我瞅了瞅那相册中的照片后,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了,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自己一样。
接着,我在上铺辗转反侧了起来,怎么也睡不着。
这时,胡老道从他的床位中探出身来,略显气郁地朝我喝道:“小子,你在上面动来动去的干嘛?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我一脸尴尬,心中的苦涩更是来的汹涌不已。
滞定之余,我朝胡老道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去看那老头儿手中的相册。
领会到我的意思后,胡老道转目朝着那老头儿看了过去。
这一看,胡老道的脸色兀地一沉。
“法家的镇尸镜!”
胡老道说这话时,那老头儿捧在手中的相册中,有一张棺材的照片。
这棺材是打开的,里面躺着一具干尸,而在那干尸的手中,则是抱着一面古朴的铜镜。
听得胡老道这般话语,那本出神的老头儿忽然抬起头来。
他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胡老道,接着连忙站起身来,很是热络地同胡老道聊了起来。
“阁下真是好眼力,竟一眼就认出了镇尸镜来,不知如何称呼?”
胡老道笑了笑,接着与老头聊了起来。
老头儿名叫杨明远,是一个古玩收藏者,但他所钟意的收藏,并不是那些器皿之物,而是尸体。
“胡先生,老头儿斗胆问上一句,你可是行过摸金之事?”、
杨明远直勾勾地盯着胡老道,这般问道。
胡老道微微笑了笑,也没回答杨明远什么。
从胡老道的笑意中,杨明远多少也看出了些端倪,对待胡老道时变得更为热情。
我躺在上铺,一点睡意也没有,可不像单陌尘那里,刚躺在床铺上没多久,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听到胡老道与杨明远一番唠嗑后,我这里更加睡不着了。
接着,我从床铺上探出头来,好奇地看了看杨明远,问道:“明远老爷子,有那么多古玩物件儿可以收藏,你为何专门收藏干尸?”
听我这般一问,杨明远笑了起来,回应我说:“小四,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些干尸,无论是商业价值亦或是文化价值,都是不可估量的,特别是一些年代久远保存极好的干尸,更是如此。”
说到这里,杨明远稍顿了下,转而继续说道:“现如今,国外的很多博物馆,都开始重视起干尸的研究来,可我国在这一块上的注意力还不够!我收藏干尸,可不是为了以后拿出去卖钱。”
我淡淡笑了笑,可不想听杨明远把话题扯的太远。
见我这般模样,杨明远没有继续说下去,想来也看出了我这里不想听到说那些大道理什么的。
紧接着,杨明远将目光落定在了胡老道身上。
被杨明远这般盯着,胡老道稍显诧异,问:“老爷子,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杨明远凝沉着眉头,眯眼说道:“胡先生,你们此行,可是要下地?”
听得杨明远这般一问,胡老道的神色突变得难看起来。
沉寂半响,他说道:“下不下地,应该都老爷子你没关系吧?”
闻言,杨明远连连摆手:“胡先生,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你们若是真要下地,定会遇见棺椁什么的,我只是在想,你们有没有可能把棺椁从地下面带出来,至于价钱方面,一切都好说!”
胡老道觑了觑眼,继而朝杨明远打量了一番。
静默半响,胡老道说道:“老爷子,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也知道,下地本就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自身能不能出来都很难说,遑论还要带沉重无比的棺椁出来。”
杨明远有些失望,神情中满是低落。
这之后,胡老道与杨明远也简单的聊说了一会儿,接着两人回到了各自的床铺上,没再言谈什么。
我躺在上铺,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有那么一刻,我的余光忽地瞄见,杨明远那里还作聚精会神地翻看着那一本相册。
时不时的,他就会抬手扶一扶戴在眼睛上的老花镜。
让我稍感奇怪的是,杨明远的两手都带着厚厚的手套,我寻思着这老头儿倒也奇怪,戴着手套做什么不都很麻烦吗?
没想太多,我又床上翻覆了一阵子,这才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车窗外已经蒙蒙亮。
我从床铺上坐起身,但觉浑身上下都有些酸痛,想来是有些不太习惯睡这火车上的卧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