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棺材铺的日子 !还不等我把话说完,徐凤那里兀地出声道:“小四,什么都别说了,只是些尸油,权当是我给你的报酬吧!”
说着,徐凤那一头散乱的长发无风自动了起来。
寥寥片息,长发已全部漂浮在空,继而露出了徐凤那一张狰狞可怖的脸庞。
见得那千疮百孔的脸庞后,我险些作呕了出来。
好在的是,我及时忍了住。
就在我滞愣之际,徐凤已经伸出头,将下巴抵近在我身前。
虽说徐凤这里对我并无恶意,可我还是有些心慌,拿着蜡烛跟小瓶的手都瑟瑟发抖。
“徐凤大姐,那我动手了?”
我战战兢兢地说了句。
徐凤轻嗯了一声,也没多回应我什么。
得到她的回应后,我这才将蜡烛放到其下巴下面。
烛光的火焰,焚烧着徐凤的下巴,一股腐臭的气味扑鼻而来。
我强忍着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将小瓶接下徐凤的下巴下。
没一会儿时间,我便看见徐凤的下巴上,凝结出了一滴滴乌黑的油液。
又烧了些时候,那些油液开始掉落,继而落入小瓶中。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小瓶中已经装满了尸油。
见状,我忙地将蜡烛熄灭,刚准备与徐凤说些感激的话,她的尸体已飘飞到了棺材中。
紧接着,棺材盖自己盖上,继而随着棺材一道落入到了坟里。
不多时,徐凤的坟地回归如常,看上去就跟没动过一般。
我长吁了口气,转目朝胡老道等人看了看。
胡老道笑着与我示意了一眼,继而吩咐单陌尘说:“陌尘,你将徐老爷子送回去,小四,翠花,你们赶快跟我回去!”
说这话时,胡老道顺势看了看天边。
这一看,但见天边隐约显现出一层光晕,若一副天明将至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也没拖沓什么,与胡老道还有翠花婶子回到了家中。
“小四,你的血!”
回到家里后,胡老道找来了一个小瓷碗,递到了我面前。
我接过碗来,问道:“胡叔,要多少血?”
胡老道想也没想,直接回了我一句:“一碗!”
我咽了咽口水,心想着光是咬手指只怕放不出一碗血来。
稍以迟定,我拿出一把小刀,继而狠下心来在自己的手臂上划拉开一条口子。
霎时间,鲜血汩汩,顺着我的手臂滴到了瓷碗中。
不消一会儿,那小瓷碗中便盛满了我的鲜血。
放了这么多血,我人有些晕厥,眼前都作一片迷蒙。
见我一副虚弱的样子,翠花婶子连将我搀扶到一旁坐下,隐隐约约,我还能听到翠花婶子感激的话语:“小四,这次多亏你了,要不是你,你林叔怕是挨不过这一关!”
我坐下后,脑袋昏沉不已,不知不觉,我竟是昏迷了过去。
......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我发现自己躺上另外一个房间中,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
稍以滞定,我起床来到了外面,恰见翠花婶子那里,正忙碌个不停。
见得我后,翠花婶子忙地靠了过来:“小四,你醒了?快到里屋坐,我给你炖了鸡汤,等等就好!”
“胡叔跟师哥呢?”
我寻视了一番,并没有发现胡老道跟单陌尘踪影。
翠花婶子应道:“昨晚你昏迷后,他们便先回去了,说你醒来后自己回去。”
说着,翠花婶子将我迎到了里屋中,自己则是去厨房忙碌了。
进得里屋后,但见林鲁班仍旧躺在床上。
跟之前不一样的是,林鲁班的气色好了许多,浑身也不再颤抖,看上去很是安详。
见林鲁班无事,我的心也定安了下来。
我爹生前,与林鲁班交好,两人时常在一起喝酒聊天。
当然,他们可不是酒肉朋友,按照林鲁班所说,他跟我爹那可是过命的交情!
对此,我一点也不作怀疑,如果我爹跟林鲁班没有那样的关系,他也不会将留给我的那一把钥匙交于林鲁班保存。
就在我思衬之际,林鲁班缓缓睁开眼来。
他看上去很是虚弱,半眯着眼道:“小四,是你吗?”
闻声,我连忙靠将到前,说:“林叔,是我,你快好好躺着!”
林鲁班想要起身,但却被我制止了住。
他躺在床上,颊面带笑,略显微弱的说道:“小四,你怎么来了?”
我愣了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沉寂稍许,我这才开口说:“林叔,过些日子我可能还要外出一趟,所以过来看看你!”
林鲁班轻点了点头,面色有些疑惑:“我这是怎么了,为何浑身无力?”
我笑了笑,连忙回应说:“我听翠花婶子说,你偶感风寒了,在床上休息些日子就会好起来的!”
对此,林鲁班也没作怀疑,与我聊了几句后,便又睡了过去。
这时,翠花婶子从屋外走了进来,她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小四,赶紧把鸡汤喝了,天气越来越冷了,你可要注意保暖,别着凉了!”
我点了点头,顺势将鸡汤接了过来。
喝完鸡汤后,我又在林鲁班家逗留了些时候,这才作别两人折返县城。
待我回到县城时,日正当空,胡老道跟单陌尘还在棺材铺后的小屋中呼呼大睡着。
倒是小白,也不知怎么回事,竟在铺子里面闲逛溜达了起来。
我将小白抱在了怀中,笑说道:“小家伙,平常不好动的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好动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说出这样的话后,小白那里竟灵性地瞅了瞅我,那眼神,只看上一样,便让人无法忘怀。
有那么一瞬,我甚至都觉得现在的小白又回到当初的模样。
“小白,你好了吗?”
我惊愣愣地看着小白,不由自主地问道。
无奈的是,我这话刚一出口,小白那灵性的目光兀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呆滞。
我有些失落,还以为小白这里恢复如常了,没想到空欢喜一场。
接下来,我抱着小白在棺材铺中坐着。
回想起这一路上的点点滴滴,抛开艰难险阻不说,竟还给人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我无奈笑了笑,刚准备起身去叫胡老道跟单陌尘,可就在这时,我的注意力突然被铺子前的一道身影吸引了住。
“小四,好久不见!”
来人不作他别,正是梦雅。
“梦雅...你...你怎么来了?”
我支支吾吾出声,说起话来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梵城一别,梦雅独自离去,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也没隔多长时间,梦雅竟然来到了我们县城,且还找到了我家的棺材铺。
见我这般模样,梦雅的稍稍蹙眉,打量着我说:“怎么?你不欢迎我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哪有?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