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棺材铺的日子 !水流湍急无比,小船颠行其中,摇摆不定,随时都有侧翻沉覆的可能。
我坐在小船后面,惶恐不已。
现如今我们所在的位置,应该便是塔里河中的十八弯。
因为摇晃地着实太过厉害,我有好几次都险些作呕起来,胡老道三人也显狼狈不已。
好在的是,这样的颠簸并没有持续太久。
不消一会儿,小船驶出了湍急区,水流变得平顺下来。
我瘫坐着,一脸的疲乏,回想起适才的情形,心下便好一阵后怕。
反观胡老道几人,脸色也显凝重。
沉寂之余,刘莹莹开口道:“老胡,我们该如何找到那第九个拐口?”
说这话时,刘莹莹顺势朝着河道前方看去。
这一看,但见塔里河的走向,蜿蜒缭绕,拐口极多,让人很难分辨我们所要去的第九个拐口究竟在哪里。
胡老道眉头一皱,沉声道:“我如果没猜错的话,适才我们只是通过了十八弯中的第一个拐口罢了!”
说着,胡老道展目看了看前方河流的那些拐点,再道:“至于这些拐口,应该不能算入其中。”
“不算?”
我兀地一诧,若有些不可思议。
“胡叔,你的意思是,每过一个如之前那样的斜流险区,才算是通过了一个真正的拐口?”
我大惊失色地说道。
对此,胡老道不可置否,点了点头道:“应该是这样!”
“啊?”
我惊愕无比,回想起适才小船在风浪中颠簸的一幕幕,我的心便定安不住了。
如果胡老道的推测没出错的话,那岂不是说接下来我们还要经历八次如之前般的斜流险区?
想到这里,我的心神便彷徨不已。
还不等我的惊愕落定,原本平缓的水流突然变得湍急起来。
我顺势展望出去,这一看,我整个人都愣住,但见前方不远处,果真又出现了斜流。
这一次的斜流,较之前的斜流还要陡峭,且水流更为汹涌。
见此一幕,我满脸紧张,有些不知所措。
“小四,还不赶紧抓牢!”
刘莹莹看我出神,连忙出声喝道。
我反应过来,哪里敢有丝毫迟缓,两手牢牢抓着船沿。
不消多时,小船已进入斜流中。
刹那间,颠簸再起,水流翻滚如浪,不断地拍打着小船,溅起大叠大叠的水花。
小船跌跌撞撞地前行着,随时都有侧翻的趋势。
我们人坐在船上,只能顺其而为,根本没办法去把控小船的走向。
因为水浪着实太大,根本就看不清周围的情形。
无奈之下,我唯有紧闭着双眼,听天由命起来。
这期间,我不时便能听到异响声,想来是小船撞击到了什么东西所致。
对此,我也没有理顾,眼下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好一番跌宕下来,小船这才稳定下来。
我缓缓睁开眼,举目而视,那悬着心这才平缓了一些。
此时,小船已经驶离了那斜流区域,进入到了一段平顺的河道中。
河道两旁,全是高耸的石壁,遮掩了阳光,使得眼前一片昏暗阴沉。
忽地,迎面吹来一阵阴风,我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我紧了紧心神,但觉有些不安,继而看向胡老道说:“胡叔,这样下去,只怕我们到不了第九个拐口了!”
说着,我打量一下我们所乘坐的小船,经由两次斜流的冲击,小船的船身上已然多处受损,船沿边更是裂开不少口子。
这才过了两个拐口,小船已经这般面目,后面还有七道拐口在等着我们,在我看来,以小船的结实度恐怕支撑不了那么久。
除此外,在经过前面两个拐口的时候,我们运气好,小船都没有侧翻,可后面谁也说的准我们还有没有这样的好运呢?
一想到这些,我便止不住地慌乱起来。
这且不说,我们就算顺利地抵达到了第九个拐口处,那又该如何折返?
进入十八弯后,两面都是陡峭高耸的石壁,只徒手的话,根本就爬不上去。
这些事情,搅扰在我心头,让我好一阵失措。
胡老道没有急着回应我什么,只微沉着眉头,状作思虑。
好半响后,胡老道这才开口道:“先顾不了那么多了,等到了第九个拐口处,找到殍尸之地再说其他吧!”
我一脸苦涩,心想着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这之后,我们坐着小船继续前行,这一段平顺的水流很长,久久都没有看到第三个拐口。
有那么一刻,慕青兀地一诧,抬手指了指在旁的陡峭石壁,惊道:“你们快看,石壁上那是什么?”
闻言,我们连地转目看去。
这一看,但见石壁的上方,竟停放着许许多多的棺材。
那些棺材悬在石壁上,极为奇特。
“悬棺!”
静默半响,胡老道凝沉着眉头说道。
我愣了愣,对于棺材什么的倒也没什么畏惧,逼近我家就是开棺材铺的,也知晓有些地方的风俗,并不是只是土葬。
只是让我稍感诧异的是,石壁上的悬棺很多,恍一数,竟有些数不过来,密密麻麻的,一直延伸出去。
我微微皱眉,看着胡老道问:“胡叔,这里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悬棺?”
胡老道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
我有些无奈,也没多想。
就这般,我们在阴暗的河道中又前行了些时候,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我们始终都没有行驶到第三个拐口。
稍以沉寂,我开口说道:“这都行径了好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抵达第三处斜流之地?”
慕青想了想,回应我说:“会不会第三处拐口并不是之前我们所遇见的那样?”
经由慕青这般一说,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觉得慕青所言倒也不无可能。
就在这时,刘莹莹忽然惊喝道:“老胡,你快看前面!”
闻言,我们连地朝着前方的河道看去。
定睛一看,我不由地怔住,但见不远处,竟然落显出了一个漆黑的大洞来,水流则是流入到了那大洞内。
见得这一幕,我不由自主地惊骇起来,实在是那大洞看上去,就好像一张开合的大嘴一般,给人以阴冷可怖。
胡老道紧锁着眉头,沉声道:“大家都小心一点,那洞内阴气很重,说不得就藏匿有什么脏东西!”
闻言,我紧了紧心神,暗暗叫苦不已,为了找到殍尸之地驱除我身上的恶影,未免也太过一波三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