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棺材铺的日子 !此时,天色已晚,民房内没有一点烛火之光,阴森又恐怖。
胡老道一手照着蜡烛,一手提着铜钱剑,很谨慎地走在前面。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胡老道身后,不敢有丝毫大意。
风,不时从破旧的窗口吹来,残物翻滚,“吱吱”作响,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我与胡老道搜寻了第一间房子,并没有发现陈麻子的下落。
“道长,陈麻子真的在这里?”
我战战兢兢地看了看四周,这般问道。
“有天灯指引,绝不会有错的。”
胡老道极为笃定了回了我一句,可接着他又言道了一句:“除非......”
“除非什么?”
我连忙追问,也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民房透着古怪,待在这里,心里瘆的慌。
“除非那墙上的血,不是陈麻子的。”
胡老道也未拖沓什么,很是直接地说道。
“不是陈麻子的?那是谁的?”
我心下一惊,一想到陈麻子家里的那些血色手掌印,便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胡老道摇了摇头,道:“我也说了是除非,具体是谁的,我可不知道。”
“啊!”
我惊声一叫,接着长出了口,没再去追问胡老道,只期想着陈麻子可一定要在这民房中。
如若不然,我可没办法向死去的春娟交代。
紧接着,我与胡老道进入了第二间房子。
蜡烛的烛光很微弱,所能映照的范围也很有限,身旁的许多蛛网很是惹人厌烦。
我随手拿了根废弃的木框,一边跟着胡老道,一边将那些蛛网刨开。
有那么一刻,胡老道突地一顿。
接着我便看到,胡老道手中的蜡烛,开始变得缥缈不定起来,似是要熄灭。
见状,我连忙侧身上前,想要将那烛火给护住。
可还不待我走近,原本黄亮的烛光,竟突然变得幽绿起来。
这诡异的一幕,直把我吓了个哆嗦,脚步也不由一顿。
“呼呼....”
与此同时,迎面有一阵阴风袭来,在阴风的吹袭下,胡老道手中的蜡烛,噗的便是熄灭。
只眨眼间,我与胡老道两人便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这一刻,屋里屋外,皆作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哗哗...哗哗...”
同时,一阵阵细微的滴水声,开始在黑暗的空间中响起,一股让我毛骨悚然的寒意紧随而至。
“小四,快点灯!”
就在我惊骇之际,胡老道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我哪敢迟疑,连忙拿出火柴,接着颤巍巍地将火柴划燃。
点燃火柴后,我便要朝着胡老道走去,可刚一提步,我整个人兀地一顿。
“恩?”
这一刻,我只觉得脚下面湿漉漉的,就好若踩到了水洼里一样。
借着微弱的光亮,我低了低头。
定睛之下,只见适才还作干燥的地面,此刻竟全被血红的水流所占据。
“哪里来的血?”
我惊骇地叫了声,心跳开始加速,整个心脏都好似要从我的胸膛中蹦出来了一般。
就在这时,我手中的火柴也燃尽了,一阵灼痛从我的两指传来。
我连忙将手中的火柴棍扔掉,接着又点燃了一根新的火柴。
没敢再作迟疑,我快步到胡老道身前,接着将他手中的蜡烛点燃。
蜡烛被点亮后,漆黑开始慢慢退去。
正待我准备向胡老道询问之际,突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我与胡老道都是一诧,接着举目看向四周。
这一看,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墙角位置处,挂着一具尸体,鲜血顺着尸体的身子滴落下来,将整个地面都给染红了。
那尸体已辨别不出其身份,因为他的脸,已经变得血肉模糊,更为可怖的是,他的脸皮竟然被人给扒了。
刹那间,我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跟心跳都达到了极致。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思绪在这一刻也好若被冻结了一样。
胡老道紧皱着眉头,紧了紧提拿在手的铜钱剑。
紧接着,胡老道转身朝着我看来。
可还不待胡老道开口,其手中的蜡烛竟再一次的散发出幽绿之光来。
只寥寥片息,那幽绿之光便没落了下去。
整个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随着胡老道手中蜡烛的熄灭,我的心脏都似要跳出来一样。
一想到墙角那一具没有脸皮且又血肉模糊的尸体,我便止不住地颤抖。
本能的驱使下,我开始后退,每每一步,都带着湿哒哒的感觉。
与此同时,阵阵阴风开始在屋里胡乱地摆布。
我全身都冒出冷汗,冲着胡老道喊道:“道长!”
听到我的呼喊后,胡老道连忙回应道:“小四,别慌,先把蜡烛点燃!”
闻言,我手忙脚乱地拿出火柴,好一番划拉下,终是点燃了一根火柴。
同时,胡老道也近身到了我面前。
不一会儿,蜡烛再一次被点燃。
看着光亮重归,我仍作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道长,这怎么回事?”
我咽了咽口水,惊愕地问道。
胡老道没有回答我,反是牢牢凝定着手中的蜡烛。
此时,那蜡烛的烛光又开始变得飘忽不定起来,眼看着便要泛绿熄灭。
就在这一刻,胡老道突然将铜钱剑夹在自己腋下,一手开始迅速掐诀成印。
“给我定!”
伴随着胡老道一手点顿,那烛光恢复了稳定。
做完这一切后,胡老道方才看着我道:“小四,你没事吧?”
我长出了口气,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目光却不敢朝着墙角看去。
“道长,墙角那家伙,不会就是陈麻子吧?”
沉寂之余,我这般发问道。
胡老道顿了顿,说道:“不一定。”
“不一定?”
我猛地一愣,心想着这怎么还不确定了?
胡老道说:“小四,还好我们来得及时,若是等过了今晚子时,那家伙就会便炼成一具血尸,到了那时,可就麻烦了!”
“血尸?”
我微微一诧。
胡老道点了点头,道:“先不说这些了,等我们将剩下的房间查探完再说。”
我稍愣了愣,接着便也反应了过来。
按照胡老道的说法,天灯的指引是不会出错的。
如果那被胡老道从墙上剥下血渍是陈麻子的话,那么我们只需确定余下的房间中有没有人,便能辨别出墙角的那一具尸首是不是陈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