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门娇女 !只有水生心急看看娇娇的伤势,却被拦在门外进不去。
娇娇如今可是十一岁的大姑娘了,又这么多长辈在座,特别是姚老先生这个未来的外祖,林老爷子怎么也不能让孙女的名节遭受质疑。
即便水生是娇娇亲手救回来的,娇娇待他又同亲兄弟没什么区别,那也不成。
好在,午饭端上桌的时候,娇娇终于睡醒了,不知道是红糖鸡蛋水的奇效,还是回到家里分外安心,娇娇的脸色好了很多。
花开要背了她出去,她觉得难看,单脚蹦着就去了堂屋,惹得所有人都是惊呼,冯氏更是恨不得打她两巴掌,结果见水生张着双手,母鸡护小鸡一般护着娇娇,她就哭笑不得放下了巴掌,恼道,“娇像猴子一样的脾气,就是你们这些哥哥娇惯的。”
水生憨厚一笑,偷偷把身后吐舌头做鬼脸的娇娇按了回去。
全家上下,也就娇娇有这个本事,轻易能把冯氏惹毛,又能全身而退。
董氏赶紧喊了孙女到她身边坐了,娇娇甚至没忘了给姚老先生和疯爷、风庄主等人行礼,惹得姚老先生捋着胡子一个劲儿的笑着点头。
那神色分明是男方相看姑娘,越看越觉得合适。
娇娇心头一动,再看自家爷爷的复杂脸色,就明白了几分,她忍不住脸色微红,收了小孩子的调皮,就是坐姿都端正了几分。
众人照旧说笑喝酒,娇娇则端了老娘准备大枣枸杞粥,就着小菜吃肉包子。
男人多半热血,说起含山关外的蛮人,风庄主也说有机会要去见识一番。
这更惹得林护几个小子好似屁股下长了刺,扭来扭去,就差嗷嗷叫着,要爷爷准许他们跟去了。
疯爷这会儿正忙的厉害,左手端了酒碗,右手筷子翻飞,吃完排骨吃干炸里脊,吃了里脊又去夹葱爆羊肉,那模样好像掉进米缸的老鼠,全身都透着俩字,欢快。
他边吃心里边抱怨,原本还为了抢劫夜岚不少好东西,心里微微有些愧疚,以为这小子还算孝顺,没想到,这样的好伙食,他吃了几年,却没有分他一点儿,实在是可恶。
等他回去,一定要把这小子扔进狼窝,不看着他被狼撵的鬼哭狼嚎,真是难消心头之恨。
林家既然请客,那么目的就是让客人吃喝的舒坦愉快。
疯爷这般,林家众人谁也没笑话,林护反倒上前帮老爷子布菜,挑个鱼刺之类。
说起来,若是笑话老爷子,那就是忘本,家里没有富庶的时候,逢年过节吃盘炖肉,他们恨不得把碗盘都舔干净,比之那时候,老爷子虽然吃的快,吃得多,但吃饭的规矩极好,一个饭粒都没掉。
一顿饭吃到日头西斜,才算撤了下去,换了浓茶解酒。
姚老先生虽然欢喜,但到底年岁大了,精神不济,被林礼当先扶回去了,接着就是风庄主带了不情不愿的水生也告辞了。
疯爷更是二话不说,随着林护去了给他安排的客房。
林大海几兄弟,担心这一日村里人懈怠,结伴出去走走,也算醒醒酒。
这般,屋里就只剩了老爷子,董氏恼了他又喝得半醉,也不理会他,直接扶了孙女进屋去继续养伤。
老爷子笑眯眯抽出烟袋锅,正续着烟丝,胡天明就从外边进来了。
老爷子就招呼道,“天明,过来坐。方才人多,我还没谢你护着娇娇出去一趟。”
“老太爷,您这般说,真是让我羞愧。都是我疏忽,才让小姐受伤…”
胡天明掀开衣襟就跪倒了,半点儿迟疑没有,他是真心觉得没有颜面面对老太爷。
娇娇是老太爷的心头肉,老太爷交给他保护,那是全然的信任。
而他却愧对这份信任了,这让他自从娇娇受伤,就心里沉甸甸的,喘气都觉得不舒坦。
老爷子赶紧伸手扶了他,恼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来家里也有几年了,还不知道家里人的脾气吗?别说娇娇只是小腿伤了,就是真有什么大事,那也怪不得你。出门在外,又是那般凶险,就是神仙也保证不了毫发无伤。”
胡天明听得心头发暖,还要再说话,又被老爷子拦了,“记着,以后不要下跪赔罪,咱家还没这规矩。方才大伙儿都听了含山关外多凶险,你们能平安回来就好。娇娇那丫头任性,倒是连累你跟着吃苦了。你身上有伤吗,若是有,可千万别忍着,留了病根儿,小心老了遭罪。”
胡天明下意识摸向后背,当日为了拦下金发蛮人的第二箭,他拼着被蛮人在背上打了一拳头。先前路上赶的急,这会儿老爷子提起,他才隐约觉得有些痛意。
老爷子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丢了烟袋锅,直接扯了他就进了东间。
果然,脱去外衣,再掀开中衣,胡天明后背那个硕大的 拳印就露了出来。蛮人力气大,虽然没有打断骨头,但这会儿印记却是变得青紫,明显淤血了。
老爷子取了药酒,让胡天明趴在炕上,然后大力替他搓药,想要揉开淤血。
结果胡天明身后大大小小的伤疤密布,惹得老爷子吃惊又心疼,叹气道,“你这小子,到底怎么长大的,可是不少吃苦啊。我年轻时候杀过蛮人,但也没你这么多伤疤。不怕,不怕啊,以后在咱家,啥事没有,你就好好过日子。
过一段儿日子消停了,就让娇娇她娘给你寻个好姑娘,你也把家立起来,多生几个小子继承香火。这样,你爹娘长辈在地下,定然也欢喜。你不知道,我人老了,别的不盼,就是想你们这些小辈儿…”
人老了,爱唠叨,老爷子说的顺口又痛快,却没看见胡天明的脸孔半埋在枕头上,已经是泪流满面。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这般唠叨他。好似印象里,只有他的爹娘,在他年少的时候会拎了他数落不停,调皮的妹妹在一边做着鬼脸,不时用手指刮着鼻子,羞臊他这个不成器的哥哥。
可惜,这些记忆是他最珍贵,也是极力要忘记的,封印在心里最深处,从来不敢想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