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告状(1/1)

欢喜记事 !沈钧山他们在驿站歇脚,碰到一男子在拿一幅画让人鉴别真假。

那幅画是假的,出自随州一老者之手,老者一手临摹本事出神入化。

只可惜四个月前唯一的独子被人绑架,得知噩耗,一口气没提上来死了。

而那老者的儿子被人一剑封喉,还不知道是被什么人杀的。

说到这事,议论者不免唏嘘长叹。

随州比邻梁州,而文远伯府正是四个月前搜出通敌叛国的罪证。

文远伯没有通敌叛国,那通敌的罪证又从何而来?

直觉告诉他这其中必定有所关联。

沈钧山掉头赶往随州查老者被杀一案。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老者一生酷爱书法字画,擅长临摹,耗费纸张无数,那些写废掉的纸多扔在柴房里给厨娘点火。

沈钧山找到老者生前那两个月写废的纸里,还真找到一张和通敌叛国罪证一模一样的……

这是栽赃陷害的铁证啊。

虽然不知道是谁要陷害文远伯,但有了这张废纸,就能证明文远伯是被人栽赃陷害。

沈钧山带着证据赶往京都。

从找到证据到回京这一路,沈钧山两次死里逃生,证据险些被毁就不说了。

然而安然无恙的回京才只是开始。

沈钧山离京这两个多月发生了太多的事了,太子病重不治身亡,皇上痛失爱子,一病不起。

证据虽然拿到了,可在皇上病重的情况下,没人敢把证据呈给皇上过目,更没胆量让皇上承认误杀忠良的错误。

三皇子为了讨颜宁欢心,在未来表舅子那里卖个人情,在探病之时,委婉的向皇上提了一句,被皇上痛斥了一顿。

连三皇子都训斥了,遑论其他人了。

沈钧山回京半个月,事情毫无进展。

云初不是个急性子的人,她可以等,可她娘和兄长不能等。

他们还在流放之地受苦。

这一天夜里,云初梦到她娘不堪劳苦病倒了。

可不替父伸冤,朝廷不下旨,她娘就回不来了。

她一定要朝廷还她爹一个清白!

不能因为皇上要面子,就让她爹背上通敌卖国的罪名,遭人唾骂。

云初不想牵连冀北侯府,沈钧山和上官暨帮她找到证据洗刷冤屈,这恩情就够她还一辈子了。

云初留书离京。

沈钧山满京都的找她,然而云初去皇宫前敲鸣冤鼓,告御状了。

御状谁都能告,但把状纸递到皇上跟前,必须要过一关——

滚钉板。

滚板上是密密麻麻的钉子,一遍滚过去,能不能活命都悬的很。

云初咬着牙从钉板上滚过去,浑身不知道扎出来多少的小孔。

一个女子为了替父伸冤告御状,震惊朝野。

事情闹大,云初的状纸,皇上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了。

闹到这种程度,朝廷要还置之不理,那就真的是错杀忠良,还知错不改,极力掩饰了。

这么一个孝顺的女儿,为了家人连命都能豁出去,皇上也不忍心责怪她。

这案子交由刑部彻查。

刑部尚书对比云初上交的证据,确定文远伯通敌卖国一事是被人栽赃,皇上下旨赦免文远伯一家,并归还查抄之物。

虽然没能找到栽赃之人,但既然交给刑部查了,上官暨和沈钧山也说会帮忙查到底,云初最希望见到的就是娘亲了。

沈钧山派人去流放之地接他们回府。

云初在等待中度过一天又一天。

这一天,沈钧山来找她,带她离京。

快马加鞭跑了三天,在一驿站内,云初见到了文远伯夫人。

文远伯夫人病入膏肓,沈钧山派去接他们回来的小厮见状不妙,飞鸽传书给沈钧山。

沈钧山带云初离京,就是希望她们母女能见上最后一面。

云初跪在床前,哭成泪人儿。

文远伯夫人却很高兴,她没想到云初能帮文远伯府洗刷冤屈,还文远伯一个清白。

流放的一路,文远伯夫人虽然思念女儿,但有颜宁和押送衙差打招呼,虽然辛苦了些,倒还能忍受。

可到了流放之地,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文远伯夫人养尊处优了大半辈子,几时干过粗活?

再加上思念女儿,忧思成疾,病倒了。

若不是冀北侯府的小厮赶到的及时,文远伯夫人这会儿只怕早就没命了。

能活到现在,全靠小厮劝她撑着,到京都就能见到女儿了。

如今如愿以偿,文远伯夫人和云初没说几句话,就撒手人寰了。

云初在文远伯夫人的床榻前哭到晕厥,被沈钧山抱回屋。

云初是披麻戴孝回京的,纸钱从京都大门口撒到文远伯府。

不少人看的都替云初心疼,好好的一个家,双亲健在,就因为不知道挡了谁的路,就被栽赃陷害,痛失双亲。

可怜了这么一个孝顺女儿,老天待她何其不公?

皇上也没想到文远伯夫人会病死在回京途中,文远伯府有此遭遇,都是他疑心太重之过。

皇上让京都禁乐三天,以示哀伤,并允许文远伯府不降爵袭位。

而云初,她告御状的孝心上达天听,她尚未许人,现在父母双亲都没了,需守孝三年。

然而等三年孝期一过,都十八九了。

皇上听后妃议论云初时,连声惋惜,心中动容,以她孝心可嘉为由,允许她守孝三月便可嫁人。

冀北侯夫人对云初是喜欢的不行,打算等三月一过,就登门提亲,把云初娶回来。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太后给沈钧山赐婚了。

圣旨来的突然,给了沈钧山和冀北侯府一个措手不及。

沈钧山没想到他查文远伯被栽赃一案,刚查到太后一党与此事有关,太后就对他下手了。

用赐婚将他绑住,逼他早日完婚,不再插手文远伯府被栽赃陷害一案。

沈钧山岂肯就范,说他和云初早有婚约,借此让太后收回赐婚懿旨。

只可惜婚事没能退成,还直接撞太后枪口上了。

皇后猜到沈钧山和云初有情,坏她的好事,她岂能成全他们?

她已经从云初兄长那里确定云初和沈钧山并未定亲,现在沈钧山这么说,不是他和云初私定终身,就是为了抗旨信口胡诌,没把太后放在眼里!

私定终身,这四个字太沉了。

沈钧山哪能让才痛失双亲的云初背上这四个字?

定亲而已,再慢慢想办法退就是了。

他不想娶,谁还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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