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记事 !定国公府大少爷说的很小声。
南安郡王听到笑声才知道他把自己的黑历史抖给苏崇知道了。
这些黑历史他是一再的叮嘱府里的小厮不得往外说。
可架不住自家母妃经不住别人套问,把他卖了个底朝天。
一群损友,没主动说他的黑历史就不错了。
苏崇看着南安郡王道,“你的未婚妻不会就是刚刚那位姑娘吧?”
南安郡王脸色一僵。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他否认道。
北宁侯世子看着他道,“没准儿真有可能。”
南安郡王一屁股坐下,把折扇打开煽风道,“绝无可能!”
“我父王母妃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她互看不顺眼,让我娶她,除非我父王母妃嫌王府太安静了,想天天看鸡飞狗跳还差不多,”南安郡王道。
“我父王母妃没那么想不开。”
北宁侯世子几个想了想,觉得南安郡王说的也有道理。
南安王和南安王妃不至于这么坑亲生儿子。
苏崇表示他们还是太嫩了。
爹娘坑起儿子来能有商量吗?
不是怕南安郡王知道了会炸毛,南安王为什么要苦苦隐瞒?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而且不只是他。
苏崇看了谢景宸一眼,谢景宸的想法和他一致。
小伙计把锦盒取来,交给苏崇。
苏崇打开看了一眼,确定玉簪和碎掉的那一只一模一样,把剩下的钱交上。
楚舜他们以为玉簪是买了送给唐氏的都没问。
苏崇把玉簪揣入怀中,去醉仙楼吃饭。
再说聂瑶出了金玉阁后,就一脸的不快。
丫鬟道,“姑娘,咱们难得出来,去别处逛逛吧?”
“不逛了!”她叫道。
“免得又遇到!”
只要把亲事退了,哪天不能上街玩。
想到南安郡王的言而无信,聂瑶在心底问候他。
一遍。
两遍。
三遍。
南安郡王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
“那傻丫头比以前狠多了,骂我骂的怎么惨,”南安郡王道。
楚舜他们憋笑。
这边南安郡王他们吃饭,那边聂瑶回了南阳侯府。
她和祖父南阳侯相依为命。
只有两个人,府里的丫鬟小厮也不多。
从热闹的街道回来,更显得府里清冷。
聂瑶鼻子酸酸的。
祖父年纪大了,又身体不好,一直都为了她强撑着。
她不想嫁人,她想永远的陪着祖父。
南阳侯府没有继承人,等她出嫁,等祖父……
南阳侯府就不复存在了。
她去书房找南阳侯,抱怨道,“祖父,我在街上碰到南安郡王了,他特别的讨厌。”
“您帮我把亲事退掉吧。”
聂瑶摇着南阳侯的胳膊撒娇。
南阳侯要是能答应,他早答应了。
膝下只有一个孙女,他岂能不巴望她往后的日子过得平安顺遂。
这两年,他越发力不从心了,哪天他一倒,膝下唯一的孙女儿就没有了依靠。
南安郡王虽然和聂瑶不对盘,但南安王和南安王妃都是厚道之人,必不会因为南阳侯府失势就欺负她。
南安王妃都相信瑶儿和南安郡王相处久了会有感情,他没有理由不信。
“亲事不是儿戏,把你嫁给南安郡王是你爹娘生前的遗愿,如今亲事又定下了,不好退亲,”南阳侯道。
这理由聂瑶都听的耳朵长老茧了。
知道劝不动,聂瑶耷拉着脸回了内屋。
大半个时辰后,南安郡王吃饱了,骑马回南安王府。
他们几个是自家府邸住几天,在东乡侯府住几天。
回府时,正好看到南安王妃和绣娘商议纳采礼的事。
南安郡王一脸郁闷,“母妃,一月之期还没到呢,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能找到玉佩?”
丫鬟们低着头,怕笑出来被南安郡王察觉。
南安王妃把礼单合上道,“母妃当然信你了,但你就算退了亲,也还是要娶别人,这些东西迟早要用到。”
南安郡王望着南安王妃,“母妃,你不会给我定亲的是南阳侯府那傻丫头吧?”
南安王妃,“……。”
这小子发现了?
“你想娶她?”南安王妃故作镇定。
“谁想娶她了?!”南安郡王炸毛道。
南安王妃笑道,“不是她,你就不退亲了?”
“当然也退了,”南安郡王道。
“那你还问这么多,”南安王妃嗔怪道。
“……。”
也是。
不管是谁,他都是要退亲的。
南安郡王把此行回府目的道来,“拂云郡主给苏兄做了两双鞋,既然定亲了,让她也给我做两双。”
南安王妃,“……。”
她眉头微皱道,“你没鞋穿了?”
南安郡王望着南安王妃,“不退亲之前,她都是我的未婚妻,让她做两双鞋又不过分,这和有没有鞋穿又没关系。”
南安王妃没法拒绝。
拂云郡主给苏崇做了,南安郡王才回来要的。
定是瞧了心生羡慕,否则不会这么说。
没想到拂云郡主还会针线,瑶儿应该不会吧?
南安郡王把要求说了,“一定要结实啊,别一穿就坏。”
叮嘱完,南安郡王就走了。
等出了门,南安郡王就有点后悔了。
不结实才好呢。
穿上街,丢个脸,理直气壮的把亲事退了。
就是人家姑娘闺誉受损……
想到拂云郡主做的鞋,南安郡王就把这念头打消了。
因为压根就坚持不到他上街。
确定南安郡王走远了,丫鬟望着南安王妃道,“奴婢去南阳侯府传话?”
“先别去,”南安王妃道。
“他指不定在外头候着呢,你正好给他带路了。”
要说知儿莫若母了。
南安郡王在树上蹲了半天,也没见到南安王妃派人去传话。
给南阳侯传话的是南安王。
下朝后,南安王和南阳侯聊几句朝政,顺带把这要求提了。
“那逆子羡慕东乡侯府大少爷有拂云郡主给他做鞋,吵着要,您老随便让绣娘做两双鞋打发他就行了,”南安王道。
云王爷正好从一旁路过。
听到这话,飞快的走了。
万一被拉着问,脸上挂不住啊。
南阳侯应下了。
但他没有让绣娘做,要聂瑶亲手做,人家厚待,南阳侯府不能不懂事啊。
聂瑶本就不喜欢做针线,却要她做鞋,她气的坐在小榻上,拿针扎小人。
“还要我做的结实?”
“越结实越好?”
“我用纸给他糊一个!”聂瑶气道。
丫鬟看着她道,“姑娘,纸糊的鞋,会把老侯爷气死的。”
想到祖父,聂瑶就把这念头打消了。
“我都不会做鞋,怎么做结实的鞋,他又不是光脚没鞋穿,”聂瑶很气愤。
这就是看她不顺眼,故意折腾她。
丫鬟没法接话。
聂瑶闷了半天气。
然后——
展颜一笑。
丫鬟见了好奇道,“姑娘在笑什么?”
“不就是结实的鞋吗?”聂瑶双眸闪亮。
“我就送他两双耐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