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苦果(1/1)

欢喜记事 !木匠小厮一脸怀疑。

丫鬟护着谢锦瑜的脸面,道,“大姑娘发脾气,摔茶盏不小心砸到了门,磕坏了点儿痕迹。”

“大姑娘容不得瑕疵,你尽快做好!”

木匠小厮看着门脚,和大少奶奶的门差不多。

到底怎么坏的,他能猜不到?

看破不说破。

“我一定尽快做好,”木匠小厮道。

……

镇国公府,门前。

三老爷骑马停下。

他身后跟着一顶软轿。

软轿周身蒙着绸缎,轿顶边坠着流苏,四角挂着铃铛。

清风徐徐。

铃声清脆悦耳。

三老爷翻身下马后,走到轿子旁,亲自把轿帘掀开。

一脸上蒙着纱的姑娘走下来。

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她体态袅娜,纤腰不盈一握,举手投足,勾人魂魄。

守门小厮看呆的眼。

一来是这姑娘委实美,星眸微转,波光潋滟,美的不似人间女子。

二来是三老爷和她关系实在亲密。

三老爷扶着她上台阶。

李总管迈步出府,望着三老爷道,“这位姑娘是?”

“我新买的妾室,”三老爷道。

李总管眉头皱紧。

三老爷要进府。

李总管将他拦下。

“让开!”三老爷一脸不悦。

李总管道,“三老爷,您要纳妾我一个下人管不着,但这是镇国公府大门,断然没有让一个妾室进门走大门的道理。”

他是镇国公府总管。

守好大门是他的职责。

在他眼皮子底下,是绝不允许出这么大的纰漏的。

三老爷被拂了脸面,心中不快,“李总管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三老爷,我职责所在,您别为难我,”李总管道。

“我这就派人去请老夫人,如果老夫人同意您的妾室从大门进府,我绝不拦路。”

李总管是老国公的心腹。

整个镇国公府,除了老国公,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不过李总管为人忠厚,从不仗着老国公信任他,就为所欲为。

他待谁都和气,不与人结怨。

若不是顾及镇国公府名声,他也不会把三老爷拦在门外。

南院。

蒹葭院,内屋。

三太太刚换了身新裙裳,丫鬟正帮她梳发髻。

绣房如今归她管,三太太利用手中权力,给自己做了好几套新裙裳。

她看了看发髻,很满意。

手边摆着一锦盒,锦盒里放着一药瓶,是早上苏锦派人送来的药。

“老爷回来了没有?”三太太有点迫不及待了。

“还没,”丫鬟道。

“太太打扮的这么漂亮,老爷一定会眼前一亮,”丫鬟奉承道。

“就你嘴甜,”三太太笑道。

外面,一丫鬟跑进来道,“太太,不好了!”

三太太正高兴,丫鬟一盆冷水泼过来,她脸拉的很长,“出什么事了?”

“老爷买了个妾室回来,”小丫鬟急道。

三太太脸色一变。

她猛然站了起来,“老爷人呢?!”

“老爷要带姨娘从大门进府,被李总管拦下了,”小丫鬟回道。

三老爷纳妾就够三太太生气了。

现在知道三老爷要妾室从大门进,那是气的浑身颤抖。

只有正妻才能从大门进!

现在一个还没打过照面的妾刚进门就要踩她头顶上,叫她如何能忍?

三太太抬脚就往外走。

她没有直接去前院,在镇国公府大门前闹起来,没得叫人说她善妒。

没有老夫人首肯,李总管是不会放妾室从大门进府的。

三太太三步并两步赶到栖鹤堂。

屋内,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脸隐隐发青。

她没想到三老爷会那么糊涂。

镇国公府家规不是摆设,一个妾室从大门进府,这不是把三太太的脸往地上踩吗?

老夫人虽然恼三太太,但她也不会如此糊涂。

见三太太怒气冲冲的进屋,老夫人道,“我不会让他胡来的。”

这是老夫人的承诺。

三太太把蹦到嗓子眼的怒气压下,坐下来喝茶等三老爷。

丫鬟匆匆赶到前院,对三老爷道,“老夫人不许妾室从大门进府。”

三老爷脸沉了沉。

“我从后门进吧,”那姑娘道。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听得人骨头都酥软了几分。

三老爷不同意,“你去花轿里等我。”

说完,他大步进府。

李总管蹙眉。

三老爷是吃错药了吗?

妾室主动要从后门进,三老爷反倒坚持。

三老爷态度坚决。

他就是要雪姨娘从镇国公府大门进。

这是他和雪姨娘的约定。

如果不能从国公府大门进,两个月之内,他不得碰她。

老夫人原本是打定主意不让妾室从大门进的,然而三老爷一句话,老夫人就迟疑了。

“她能治我的病,”三老爷说。

“药丸我已经买了!”三太太不悦道。

“那药丸未必能治我的病,”三老爷道。

三太太站起身来道,“老爷就笃定那姨娘能治吗?!”

“我的身子,没人比我更清楚了,”三老爷掷地有声。

三太太气的手中一方香罗帕没差点扯破。

老夫人手中佛珠拨弄的飞快。

半晌之后。

她道,“既是能医治你的病,那我就破例让她从大门进府。”

“老夫人!”三太太急道。

“这是你自己酿的苦果,你不咽谁咽?”老夫人冷道。

三太太气的眼泪在眸底打转。

三老爷转身离开。

国公府外,那姑娘坐在软轿内。

三老爷撩起轿帘,道,“随我进府吧。”

那姑娘走出来,三老爷牵着她的手上台阶,迈步进府。

跨过门槛的一瞬间,那姑娘眸底闪过一道晦暗莫测的光芒。

她没想到堂堂镇国公府会允许一个妾室从正门进。

这会儿,她倒是骑虎难下了。

……

哐当!

三太太砸了一个茶盏,又拿起茶壶朝地上摔去。

地上一片狼藉。

三太太把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摔了一地。

要摔锦盒的时候,丫鬟大着胆子拦下,急道,“太太,这是药啊,花一万两买的,不能摔。”

谢锦绣走上前,把锦盒夺过来,抱在怀里,“娘,这药爹不需要了,我退给大嫂吧。”

六千两银子,就这么摔了,确实舍不得。

想到三老爷,三太太把苏锦和东乡侯府恨的咬牙切齿。

谢锦绣把锦盒递给丫鬟,扶三太太坐下道,“娘,只是一个妾室而已,您何必动怒,等爹的病好了,想办法把那妾室打发了就是了。”

谢锦绣说的轻巧,可三太太一点没有被安慰。

三老爷那么执意要妾室从正门进,可见那妾室在他心中的分量。

她上回是真做错了。

……

浴桶内。

洒满了鲜花。

女子泡在浴桶内,丫鬟用瓢舀水冲洗她身上的雪白肌肤。

吹弹可破的肌肤仿佛清晨带着露珠的荷花,璀璨晶莹。

隔着一扇屏风,看着那朦胧春色,三老爷艰难的咽了下口水。

他站起身来,刚朝屏风迈步,门就敲响了。

“老爷,老夫人让您去栖鹤堂,”小丫鬟道。

扫兴!

三老爷一脸不快。

但他还真不敢不去栖鹤堂。

他前脚走,后脚丫鬟就道,“主子,现在该怎么办,您当真要委身于他?”

女子脸上笑容湮灭。

镇国公军纪严明,说一不二。

却没想到镇国公府竟是这般的尊卑不分,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走为时不晚,可一旦离开,想再进来就难比登天了。

想到三老爷看她的眼神,女子眼底浮出一抹厌恶。

“现在还有我选择的余地吗?”她闭眸道。

“可是……。”

“没有可是!”她低吼道。

“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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