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的特工宠妃 !赫云舒的猜测,并非毫无缘由。
这事实,马上就可以验证。
赫云舒不慌不忙,等着凤明月来。
一刻钟之后,凤明月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行动也更加迟缓。走路的时候,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脸上是柔和的神情,每迈一步都格外小心。
凤明月就这样走了进来,就在她准备对凤云歌行礼的时候,她看到了地上的尸体。
凤云霄的“尸体”只遮盖着身子,面部是露在外面的。这张脸是被冻坏了的,冒水流脓,依稀能够看出脸部的轮廓和五官。
看到这尸体,凤明月顿时双膝跪地,跪爬着到了那尸体跟前,她仔细端详着那张脸,尔后泪如雨下。
她痛苦嚎啕,口中一个“夫君”接一个“夫君”地叫着。
依着凤云歌所言,赫云舒看着凤明月。
然而赫云舒知道,凤云歌此时是看着她的。
凤云歌真正想要试探的人,不是凤明月,而是她。
赫云舒的猜测,并非毫无缘由。关于凤云霄的死,凤云歌有两个怀疑对象,一个是她,一个就是凤明月。
他心中的天平,一直在左右摇摆。
此时,凤明月哭号不止,脸上布满了泪痕。
她那样伤心,以至于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情绪稳定了一些之后,凤明月抬头看向凤云歌,痛声道:“陛下,夫君的尸体,您是在哪里找到的?”
凤云歌看向凤明月,眸色微冷,道:“朕何时告诉过你,这是云霄的尸体?”
凤明月微愣,继而看向了一旁小声啜泣的云贵人。
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对,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然而,凤云歌看到了这一切,眸色也变得更加阴冷。
他再去看赫云舒,赫云舒的神色淡淡的,微微皱眉,似是有些疑惑的样子。
有一些看法,在凤云歌心中渐渐成型。
实际上,此时赫云舒淡然的神色和微微的皱眉都是假装的。赫云舒心里已经明白,凤明月刚才那一瞥,已经让凤云歌对凤明月有所怀疑。
刚刚,凤明月是看向了云贵人。那便说明,她是知道云贵人的真实身份的。那么,这云贵人,必然是凤云霄身边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很可能,云贵人就是在大渝的时候跟在凤云霄身边的那个红玉姑娘。
而赫云舒是不知道凤云霄的底细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谁对凤云霄了解得多,谁就有嫌疑。所以,赫云舒装作了疑惑的样子。
她的疑惑,就是表明自己并不确认这尸体是不是凤云霄。
而现在,谁若是确认凤云霄死了,那么谁就是最有嫌疑害死他的人。毕竟,只有害死凤云霄的人,才知道他是真的死了。若是其他人,因为不知情,或许会觉得他还活着。
于是,这个时候,凤云霄的怀疑对象变成了凤明月。
他冷眼看着凤明月,声音愈发冰冷:“回答朕的话,谁告诉你这是云霄的尸体的?”
的确,自从凤明月来,他从未说过这尸体是凤云霄的。甚至,从赫云舒来的时候,他也从未说过这尸体是谁。
他布下了一个烟幕弹,没有炸出赫云舒,却炸出了凤明月。
被凤云歌这么看着,凤明月伪装的镇定土崩瓦解,她眼神惊恐,道:“陛下,臣妾见您脸色不好,便以为……”
后面的话,她就说不上来了。
赫云舒冷眼旁观,神色自若。的确,凤明月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一个聪明的人,的确是值得忌惮的。但长久以来,赫云舒一步步发现了她的缺点。平日里,凤明月的确是可以做到运筹帷幄,想出许多奇谋妙计,但是,她毕竟是猎户
之女,出身贫寒,若受到当权者的威压,深植于骨子里的奴性会让她恐惧。而一旦开始恐惧,她的思维就不如先前那般敏捷。
比如,此刻,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而恐惧,会让人变得迟钝。
果然,凤明月说出了最不明智的一句话:“回陛下的话,臣妾见云贵人如此伤心……”
“云贵人是朕的妃子,怎会为云霄伤心?”凤云歌打断了凤明月的话,如此说道。
凤明月紧咬嘴唇,不敢说话。
凤云歌起身,步步逼近凤明月,他的眼神锋利如刀,刀刀剐着凤明月。
凤明月“哎呀”一声,倒在了地上,手上摸着自己的肚子。
即便如此迟钝,她还是知道,这孩子就是她的护身符。
果然,见凤明月如此,凤云歌停下了步子。
此时,凤明月的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她的额头紧紧地拧着,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凤云歌到底顾念着那孩子,便吩咐道:“来人,送贵妃回去。”
很快,内侍和宫女就七手八脚的上前,扶起了凤明月,朝着外面走去。
此时此刻,赫云舒心里很清楚。眼下这一遭,看似是凤明月躲过了这一劫,但实际上,却是加重了她的嫌疑。凤明月急着离开这里,正是说明了她的心虚。
而凤云歌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之后,凤云歌转过身来,看着赫云舒,他不说话,只是看着,眼神依旧冰冷。
赫云舒看着他,神情疑惑。
她的心理素质一向很好,她笃定,自己一定不会显露出任何的疑点。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和从容,她早已学会,且运用自如。
看了一会儿之后,凤云歌走了回来,他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看着那地上的尸体,问向赫云舒:“你觉得这尸体会是云霄吗?”
赫云舒看了看,道:“尸体的面部损毁,难以辨认,也就无法确定。”
她的话,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听罢,凤云歌不认可,也不反驳,只是看向了那跪在地上仍在哭着的云贵人,道:“你呢?你真的确定吗?”
脸上泪痕遍布的云贵人抬起头来,一双早已红肿的眼睛看着凤云歌,道:“陛下,这尸体或许不是主子,但是他,必然是已经死了。”听到这话,赫云舒的心中不由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