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诊所连异界 !目前来说,回是回不去了的,因为之后张瑾问过妇人,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燕城市”,而她说出的本地城镇的名字,张瑾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也就是说,就算他离开了这个村子,也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走。
妇人劝张瑾暂时留下来,她可以帮忙打听打听,等找到了回家的方法再动身也不迟。
面对妇人的热情,张瑾也只好同意。他不想给人添麻烦,但是目前有没有别的办法。他身上没有现金,更是没有手机,留在这里起码还有个睡觉的地方,有个饭吃。
晚上的时候,樵夫回来了。他一进家门就直奔张瑾所在的屋子来,一阵热情得有些过头了的嘘寒问暖以后,张瑾向他询问了更多他发现他们时的细节。
听完樵夫的讲述,张瑾更加疑惑了。他现在完全搞不明白他和凡凡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最后还是樵夫安慰他:“没关系,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你们就先在我这里好好住着,想住多久都行!”
虽然这话是在安慰张瑾,可他听着总觉得哪里别扭。对于樵夫看向他的那个“你不用说了我都懂”的眼神,张瑾也很是疑惑。
不过对于樵夫一家人的慷慨,张瑾还是很感激的。他能感受到这一家人是真心的想要留住他。
在现代,像这样淳朴善良的人已经不多了吧……
这天晚上临睡前,妇人特意给他们拿来了一条厚厚的棉被,说是刚缝好,特意为今年冬天准备的。
张瑾觉得大夏天的盖棉被有点不太合适,又听说是他们为过冬准备的,连忙推辞。
但是妇人坚持,张瑾只好将棉被留了下来。
他没想到的是,山里的气温居然比市区里的低这么多。到了半夜,他硬生生被冻醒。尽管再怎么觉得不可思议,他也还是忍不住把棉被盖上了。
第二天,在和妇人闲聊的时候,他顺便打听了一下这个家庭的情况。
听说昨天见到的男主人是樵夫的时候,张瑾十分惊愕。现在这个年代还有樵夫?真的有人买柴火吗?
后来他又想到,华夏土地上,似乎确实还有一些偏远的地方延续着古老的生活方式,也许这里就是其中之一。
也怪不得妇人连大名鼎鼎的“燕城市”都没听说过了。
第二天下午,张瑾就打算出去转转,四处打听打听。在凡凡的强烈要求下,他带着凡凡一起出了门。
临出门前,妇人再三嘱咐他们晚饭前一定要回去,张瑾向她保证了一遍又一遍,她才不情不愿地放行。
此时的张瑾还不知道,妇人这是怕他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
下午的时候,村子里人不多,大多数要么去忙农活了,要么就是待在家里,很少有人出来溜达。一个年轻的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走在泥泞的街道上,很是显眼。
张瑾一路走来,发现几乎每个人路过他们的时候都会停下来,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凡凡看一会儿,擦肩而过以后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们应该是对凡凡的瞳色感到惊奇。
有张瑾在身边,凡凡倒是不惧怕这种目光,只是觉得有些不自在罢了。而且她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这些目光里,不仅没有厌恶,反而似乎有有一些莫名的类似于“崇敬”之类的情绪。
纵然张瑾知道凡凡对于被人的情绪很敏感,可他还是觉得,这次应该只是凡凡的错觉。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既然这些人会为凡凡的瞳色感到惊奇,那为什么将他们救回来的樵夫一家人,却似乎对凡凡的异瞳习以为常呢?
他清楚的记得,从一开始他们醒来,那对儿夫妻看向凡凡的时候,就从来没露出过异常的眼神。或者说,他们似乎连看都很少看凡凡。
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他们害怕凡凡的异瞳?可既然这样,又为什么硬要将他们留下?
张瑾越想越觉得疑点重重,他想着想着,脚步突然一顿,跟在他身边一直牵着他的凡凡被他突然停下的动作彻底往后一仰,差点摔倒。
凡凡站稳后,奇怪地看向张瑾,问道:“张瑾哥哥,你怎么了?”
张瑾皱着眉说:“我觉得那家人不太对劲,我们得赶快回去,我有一些问题要问清楚。”
说完,他脚尖一转就要往回走。
凡凡自然是紧紧地跟着他,无论他要去哪。
同一时刻,樵夫家的一个厨房里。
“我说当家的,我们这样强留,真的不会惹他们生气吗?”妇人坐在一张矮凳上,手里洗着菜,一边担忧地看向身边的男人。
樵夫吃着炸好的花生米,漫不经心地回道:“不留,不留他们走了怎么办?我为了救他们,连我娘的药都没采,不把我娘的病治好了,他们别想走!”
“要我说啊,要不你就直接跟他们提,你这好歹也算是救了他们一命,让他们赐你点药,应该不算过分吧?”
“你这个没脑子的婆娘!不懂就不要乱说话!要是我开口了他们就能给,那我还折腾这么多做什么?!你给我闭嘴吧你!”
妇人被骂了一通,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静默了一会儿,樵夫吐了一片花生皮,翘着二郎腿,眯着眼又说道:“你在他们面前给我小心着点,别乱说话,如果得罪了他们,有你好看的!”
妇人嘟囔着说:“我晓得……”
“还有,那个小的,千万不要去看她的眼睛。依我看啊,她才是那个能做主的。万一惹怒了她,小心把你烧得灰都不剩!”
妇人听到这话,被樵夫语气中的凶狠吓得浑身一抖,连声道:“不敢看,绝对不敢看!”
“还有,不管他们要什么东西,哪怕是天上的星星,都得想办法给他们搞下来。”
“那……那要是搞不下来怎么办?”
樵夫皱了皱眉,没好气地道:“搞不下来你就哭!让他们知道你的难处,这样,他们就不会怪你了。不过向他们这种的,脾气都大,你还是少用这招为好。”
妇人点头如捣蒜,默默将这些话记在心里。
尽管男人不说,她心中也清楚。这个破破烂烂的家能不能发迹,就全靠这两个被丈夫从山上捡回来的外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