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小佳妻 !陈耀忠为人本来就张扬,再加上他对唐喜玲是一心朴实的想要补偿,有一种爱叫做……给你多少也不嫌多,他大概现在就是这种心境,把对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想使劲惯着宠着,在有生之年不留遗憾。
他目光直视着徐东生,“我刚从国外回来,人生地不熟,在村子里办喜事就需要你和大家的帮忙,当然了,规矩我还是懂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嘛,这样吧,我也不能让你白张罗,事成之后,我给村里捐……一台拖拉机!”
啊?
徐东生吓得一哆嗦。
在那个年代,耕种基本靠人工,牛马都舍不得用……
一台拖拉机?
这……
四圆村立刻就上升到“机械化”了!
陈耀忠做事井井有条,“喜宴上的一切开支我都承担!至于人力吗?诸如轿夫,厨师,鼓乐班,还要请你多费心,毕竟你地头熟!同样的,我不会让大家白辛苦,人工我给五倍,务求尽力才好!”
事已至此……
徐东生还真没有办法拒绝了。
徐村长也是一个为村里着想的人……拖拉机就在眼前,马上可以提升春耕的质量,婚礼又可以给村民挣点外快,唐喜玲和陈耀忠这对新人又都高兴,一箭三雕的事儿,他何乐而不为呢?
略一沉吟,点了点头,“好吧!那我来筹备!”
陈耀忠胸有成竹……老生意油子了,知道什么最能吸引人,开出的条件当然让对方没法拒绝,“徐村长,我身体有恙,好些事情不能亲力亲为,不过呢,我的养子陈嘉轩在这里负责维修房子,如果有什么用到他的地方,你尽管直言!”
徐东生瞥了一眼唐喜玲……此刻也唯有祝福了,“喜玲,再多的话我也不说了!只要你幸福就好!这么多年你也没少受苦,我愿意……嗯,我们村里的人都愿意看到你快乐!”
陈耀忠接着说,“还有一件事,我想见一见米建国!想请村长你安排一下!我如果亲自上门去找他,我怕他会跑,撕撕扯扯的,反倒没意思!”
啊?
这下不仅仅是徐东生,连唐喜玲都有点惊讶了……弯下了身子小声的问,“耀忠,你到底要干嘛?”
陈耀忠淡淡的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我没想把他怎么样,就说两句话!我对米建国这个人还是有印象的,胆小怕事,如果他知道我回来了,我猜,再过个把小时,他大概就躲出去了!以后想找他就难了!”
速战速决!
有事情马上就解决!
这是陈耀忠的为人准则。
徐东生虽然没明说,却用目光向唐喜玲征求意见。
唐喜玲略低着头,飞快的想了想,“那好吧!村长,就麻烦你派人去把米建国叫来?”
徐东生心里对米建国也有意见……恨他当初没有维护米香儿,害得米香儿跳河了。
干脆站起了身,“那我自己跑一趟。”
倒背着双手快步出了院门,直奔米建国家去了。
进了米家一看,差点气笑了。
还真叫人家陈耀忠猜对了,米建国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炕上铺了个包袱皮儿,里面随便的扔了几套换洗的衣服,米建国正趴在地上,从地柜底下掏东西呢,瞧那个样子,里面一定是藏了钱。
徐东生上去照着他屁股踹了一脚,“干嘛呢你?”
米建国出其不意的吓得一哆嗦,扭头一看是村长,也不敢多说话,讪讪的站起了身,两手下垂,自动站到了墙边儿。
徐东生皱了皱眉,“瞧你那个熊样,像犯了什么大罪似的,干嘛?你真要跑啊?”
米建国垂着眼角,声音里没有一点底气,“我听说陈军长回来了,村子里都传开了,说他和大小姐结婚了!我一琢磨,我怕他找我算账,还是出去躲几天吧!陈军长的手段,解放前我就领教过的……”
“嗯?什么手段?”
“你是不知道啊!我在唐家做长工,亲眼看见的,那时候副县长的儿子追我们家大小姐,正好被陈军长在院外堵了个正着,他也没下马,直接就挥了一鞭子,把人家的眼睛差点抽瞎了……后来又拔枪要崩了人家,要不是我们老爷拦着,当时就要出人命了!”
米建国使劲摆了摆手,“我娶了大小姐,后来又……我怕他找我算账!”
徐东生冷哼了一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人家找你算账也活该!你就是欠收拾!”
“……”
“米建国,我可告诉你,陈耀忠让我来叫你过去,你要是不去呢?也行!我估计他立马就会找过来,到时候在村子里闹开了,我可拦不住,吃亏的还是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米建国的两条腿开始发抖了,“这么快?他前脚刚到村里,就提到我了?”
徐东生懒得跟他解释,“你到底走不走?别磨叽!怂什么?现在又不是解放前了,他也不是军长了,不会要你的命!过去见一面,大家把事情都谈开了才好,毕竟以后要在一个村子里住,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还能躲一辈子?”
米建国直往旁边躲,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我不去,说什么都不去!”
目光还一个劲儿的瞄着包袱……想跑!
就他那点儿小心眼儿,能逃过徐东升的眼睛?
徐村长气得直咬牙,“真是反了你哈,我都说不动你?你现在胆子也太大了!”
上去一把抓住了米建国的胳膊,连推带搡的拽出了门。
米建国边走边挣扎,又碍于徐东生的身份和气势……也不敢跑,面上这个难看的神情就别提了,脸色煞白,双唇发抖,仿佛要被拉到刑场上去一样。
徐东生恨恨的骂了一句,“怂货。”
拖着他,直接进了唐家的院子。
一进上房的门。
米建国的眼睛对上了陈耀忠凌厉的目光,立刻就像老鼠见了猫,浑身抖得像筛糠,腿软的也站不住了,“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陈耀忠轻蔑的皱了皱眉,鼻子里一哼,“你还是那样!”
怂!
徐东生都有点看不过去了,伸手要拉米建国,“站起来。”
愣是没拉动。
米建国奴性惯了,又对陈耀忠惧怕已久,还真就不敢拔着腰板儿在人家面前站着。
陈耀忠轻咳了一声,语速虽然不急不缓,腔调里却自带威严,“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米建国连忙抬起了头,磕磕巴巴的接口,“我……我……陈军长,你误会了!我……我和大小姐是假夫妻,我从来就没……没碰过她半根头发丝儿!”
陈耀忠不屑的撇了撇嘴,只说了三个字,“就凭你?”
你也配!
米建国立刻垂下了头,不敢说话了。
陈耀忠接着问,“你后娶的那个老婆叫什么来着……”
米建国不敢怠慢,“于……于红艳!”
“你有没有她的下落?”
米建国一犹豫,“嗯?”
陈耀忠抓起了一边的茶杯,直接向他砸了过去,“说!”
“啪”的一声,茶杯结结实实的砸到了米建国的头上,落在地上又摔成了几片。
陈耀忠脾气暴,站起身,伸腿就把他踹翻了,俯下身子抓住了对方的衣领,抬手就扇了两个耳光。
唐喜玲怕丈夫惹祸,立刻拦住了,“别!耀忠,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他和那个臭女人联合起来虐待香儿……”
就凭这,就该打……抽上十鞭子才解气呢。
米建国的腔调里都带着哭音了,“陈军长,你饶了我吧,是于红艳母女俩虐待的香儿,那时候我根本就不知情!她们后来还卷走了我所有的家产,走了好几年了,一点音信都没有,全村的人都知道!”
顺势跪到了唐喜玲的脚边,“大小姐,你替我求求情!我也许是窝囊了点,可我绝对不是坏人!也压根没想过要害香儿!”
徐东生忽然在一边插言了,“一提起于家母女俩吗?我前几天倒是见过孙维玉!”
米建国立刻瞪圆了眼睛,“啊?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