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间时空小屋 !芩谷看也没看地上的仆妇,说道:“人是铁饭是钢,昨天你就吃了小半碗稀饭,帮我收拾屋子弄了大半天,早上又起那么早熬粥,现在肯定饿坏了,先来吃饭,吃了饭才有力气干活。至于陈妈妈,她自己摔倒了想在地上躺一会就让她躺一会吧,清静。”
令氏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一种被人理解,被人重视的感觉。
以前从来没人看到她对这个家所做的一切,包括丈夫文跃,不管多么累,付出了多少,都没人注意到过。
可是现在,她只是给婆婆熬了一点粥,帮着收拾了一下房间,便被记住了……
想想,其实以前婆婆也是很认可她的,知道她对待丈夫和宏家的心,知道她的难处,所有一切都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帮她说话。
为此,还跟儿子差点翻了脸。
换做其他人家,恐怕都是和儿子一个鼻孔出气,早将她赶出宏家了吧。
令氏眼睛看着面前干瘦的老太太,心情莫名激动,眼眶禁不住有些湿润了。
芩谷哪里没感知到对方此刻的情绪波动,心里就感叹道:她就只是“看见”和“承认”了对方的付出,对方便感动的一塌糊涂,可见以前她在这个家多么没有存在感啊。
芩谷装作没看到令氏的样子,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让她再去拿一副碗筷来。
令氏回过神,连忙转身去拿了来,婆媳两吃了早饭,发现陈氏还躺地上呢。
芩谷坐在凳子上休息,让身体慢慢吸收食物中的能量,恢复细胞活力。
刚才用元力使出的控风术,差不多相当于半顿早饭的能量了。真是肉疼。
令氏又看了看地上的陈氏,低头把东西收拾走,芩谷让她顺便把宏文跃宏文进两兄弟叫来。
不过一会,两兄弟来了,他们视线从地上的陈氏扫过。
芩谷淡淡地道:“这奴才仗着我以前对她信任敬重,见我现在势弱便欺到了我头上,想方难于我却自己被脚下石头绊倒,也算是她的报应。待会便叫人把她驱出去吧。”
文进文跃心中一震,这陈氏虽说以前是跟在娘身边,但他们却知道,陈氏私下里跟二姨娘院子里的人走的很近。
以前他们也跟娘提过,说陈氏仗着是她的人,还不把他们这做儿子的放眼里。只可惜委托者当时已经在很多事情上和儿子有分歧,加上陈氏在委托者年前非常会说话,所以并不相信,反而觉得是两个儿子欺负一个下人,挑拨她身边的人。
却没想到,娘这次醒来,竟然第一个办的人就是陈氏,让他们心中有些快慰,又有些不安。
主子发卖一个奴才是很简单的是,吩咐下去,让人把陈氏拖走。因为那些契约已经不在芩谷这里,所以拖出去至于怎么处置还是宏泰生做决定。不过以后都休想进芩谷的院子了。
两兄弟局促地站在芩谷面前,低垂着头,面露愧疚之色。
芩谷道:“我院子里的东西都到哪去了?还有我妆柜里的匣子在谁手里?”
委托者房间里值钱东西都搬走了,还有委托者装银子首饰的匣子也被拿走了……在老太太噎气时,所有一切就被瓜分了。
现在她醒来,大家都没过来,都选择性地忽略,其实也就是回避,不想把东西还回来。
文跃嗫嚅着:“娘……其实昨天晚上我本来是要过来的,但,但是铺子上正好有事情,所所以……我回来后听陈月娟已经来了,加上又太晚了打扰你休息,所,所以就打算今天过来……没想到我正准备过来时,你你正好叫我来着……”
文进说道:“娘,之前你不是就说好的吗,那些箱规摆件归我们的嘛,所以那天你那个时……爹就让我们把这里也…也收拾一下,于是我们就搬过去了。我我和灵溪商量着重新给娘布置一下,哪知道刚刚要出门你就叫我们过来了……”
芩谷:“那好,今天你们就找时间把东西该归位的归位吧。对了,我的妆台和装金银首饰银票契约的那个匣子呢,谁拿去了?”
文进依旧低着头:“是,是爹……”
文跃补充:“爹说你已经……当时拿到匣子的时候,大姨娘正好说她院子里却很多东西,还说要准备给文远娶媳妇,所以爹就把里面两千多两银票全部给大姨娘了,里面的首饰就,就一部分给文珠,说以后添嫁妆,剩下的给了灵溪和嫂子……至于里面的契约文书,则被爹收着。”
随着两个儿子讲诉,芩谷就像是看到一副动物世界的画面:当年老体弱时,留给这个世界唯一财富就是躯体,然后被其它生物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地瓜分。
正好印证在委托者身上,除了因为她的死亡会让二姨娘成为正妻,更加排挤委托者的两个亲生儿子之外。其实她的死亡真正意义更像是这一场遗产的瓜分盛宴。
其实这就是生存的规律,芩谷在本体世界就亲眼看到过很多类似例子:别说老人已经死了兄弟姐妹开始瓜分老人留下的财产,就算是还没死,就开始在商量着怎么怎么着了。有时候就算是有遗嘱都免不了为了争夺财产而亲姊妹对簿公堂。
芩谷意识到,院子里被搬走的那些普通家具摆件或许还能再搬回来,但是至于已经被瓜分完毕的银票首饰,恐怕已经很难再要回来了。
还有家里奴婢的卖身契,田产商铺的一些契约文书,保管库房的钥匙等等,这些肯定更难拿回来了。
以前委托者之所以在这个家里有着很大的威信,除了所谓的宏泰生对她的敬重之外,还因为她把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
其他后宅妇人表面上看似管着家,实际上完全围绕着男人的指挥棒转,而委托者则不同,她说支出就支出,她说不行,那就是不行。
可现在,这些都没了,看来,自己这个“主母”也仅仅是一个空壳子。
芩谷让两个儿子去安排,总不可能让她堂堂主母住空房子里吧,顺便把他们父亲给叫来。
昨天晚上恐怕除了芩谷没有浪费时间,一直在好好休息和恢复身体之外,这个宅子里其余人没一个睡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