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家的俏长女 !相比于东凌国将士高昂的士气,以及勃泥城内百姓的万众一心,北辰国的军营里却迷漫着低气压,因为娜赛、乌列、呼尔那部千余将士的被俘以及潜入东凌国将士被一网打尽。
虽说这样的数量尚不足陈列于勃泥城外几十万大军的百分之一,也不过只是呼尔那部此次参战的十分之一,可是乌列是呼尔那部未来的首领,随同他被浮的还都是呼尔那族最精干的勇士。
乌列及其所带勇士被俘的消息传到北辰国内,顿时在北辰国内引起一片哗然。
乌列不仅仅只是呼尔那部未来的首领,也是北辰国年轻一代最出色的勇士,曾经数次在北辰国举行的骑射摔跤大赛中夺冠。
他的被俘,不仅给呼尔那部带来了极大的恐慌和震动,也给北辰国皇帝带来了极大的困扰,连续数日北辰皇帝滚多尔斯几乎日日都被呼那尔部的骞康雅首领以及陟石部的豁目邪首领带着各自部落的将领们困在帅帐中。
呼那尔部是北辰国最大的部落,因为娜赛的鼓动,此次几乎阂部而出,乌列虽不是骞康雅首领的独子,却是骞康雅首领的第一个儿子,自出生以来就被骞康雅首领按接班人进行培养。
而乌列也不负骞康雅的培养,与其他几个儿子相比在各方面都显得更优秀,故而早在乌列尚未成亲之时就已经被定为骞康雅的接班人,是呼那尔部未来的首领。
得知乌列被俘的消息,骞康雅首领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带着呼那尔部数万将士就要冲向勃泥城营救乌列,被早有准备的滚多尔斯的亲兵拦在了军营中。
随乌列被俘的千余呼那尔部的勇士,几乎全是呼那尔部的精英,他们也有父兄在参战行列。
滚多尔斯深知如果不能安抚好呼尔那部,只怕这次是真的要面临“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窘境,故而在双方发生冲突之前,亲自出面劝说。
虽说滚多尔斯一番软硬兼施的劝说暂时让骞康雅停止了带着呼尔那部的将士冲向勃泥城营救乌列等人的冲动行为,接着却日日面临着被骞康雅哭诉和逼迫的窘境。
更让滚尔多斯头疼的是,他要面临的不仅仅只有来自骞康雅的压力,还有来自陟石部的压力以及在皇城太后的压力。
乌列的母亲是骞康雅的正妻,是陟石部豁目邪首领的长女,也就是说乌列还是陟石部首领的亲外孙,陟石部虽不如呼那尔部强大,其实力却也不容小觑,此次陟石部随着豁目邪出战的将士也有近五万勇士。
滚尔多斯虽说心里直骂娜赛和乌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面上却还要摆出一付痛心疾首的模样,一边安抚一边与谋士军师商讨合适的方案,以平息军中一日比一日不安的气氛。
滚多尔斯一边派使臣与东凌国接触交涉,一边却重兵压境,以期中这般的双管齐下的方式,既安抚呼尔那部和陟石部,同时给东凌国威压。
虽说上次北辰国战败的根本原因一直被归结在如今东凌国的大帅陆瑾康身上,在滚多尔斯的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的。
在滚多尔斯看来,当年陆瑾康能潜入北辰国不过只是运气好,若非当时恰逢北辰国皇城出现重大变故,又岂能让陆瑾康钻了那么大的空子?!
滚多尔斯的确骁勇善战,可是上位数年之后却也更加刚愎自用,更兼此刻他所带的北辰国兵力越超东凌国在勃泥城的驻军。
就目前双方的兵力,别说是勃泥城和凤凰城,就是庸城也应是他的囊中之物。
只要占领了庸城,富饶的东凌国自然也就成了囊中之物。
所谓的与东凌国接触交涉,不过是滚多尔斯给呼尔那部和陟石部的一个交待,同时也是做给此次随他参战所有部族看的,重兵压境夺取勃泥城才是滚多尔斯的目标。
对滚多尔斯进行过深入研究的陆瑾康哪里会不知道滚多尔斯打的算盘,又岂会让他得逞。
于是一边派人与滚多尔斯派来的官员进行一次又一次的交涉,有条不紊地商谈交涉释放战俘的条件,一边加强对战的部署。
虽说娜赛与滚多尔期的一母同胞,乌列既是娜赛的夫君又是呼那尔部未来的首领,可是在心怀野心的滚多尔斯眼里皆可为了他的野心牺牲,故而对于赎回乌列和娜赛以及呼那尔部的勇士们滚多尔斯并不上心。
他需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名正言顺开战的理由。
对此陆瑾康心里十分清楚,也做好了应战的准备,当然少不得要利用滚多尔斯的这个心态做些小动作,加大北辰国军中的矛盾,若能因此分化北辰军,就算不能因此让勃泥城免于战争,也能将战争给勃泥城带来的损失降到最低。
为了达到目的,陆瑾康不但没有阻止北辰国的官员将每次交涉的结果传回北辰国,甚至还故意将双方交涉过程中北辰国官员某些不可言说的言行通过潜伏在北辰国军中的斥侯在军中进行传播。
这些传言很快就传到了滚多尔斯耳中,滚多尔斯自是恼羞成怒,当即砍杀了几个私下传播消息的士卒,又亲自召见骞康雅和豁目雅,再三表达自己对赊回娜赛公主和乌列等人决定之情,甚至还假惺惺地挤出了几滴眼泪。
可是在第二日的交涉结果传回军营之时,北辰国的帅帐中传出了滚多尔斯与东凌国正式开战的命令。
至此别说关注亲人安危的呼那尔部和陟石部,就是其他部落明白过来了,他们的皇帝其实并不是真心营救那些战俘。
此时与东凌国开战,说明滚多尔斯不仅放弃了营救娜赛、乌列和呼那尔部的上千勇士,甚至连前去交涉的官员也一并放弃了。
此前派官员前去交涉不过是滚多尔斯需要一个开战的理由罢了。
接到开战的命令,骞康雅怒了,豁目邪也怒了,双双冲进帅帐要与滚多尔斯讨个说法,结果却被滚多尔斯的亲卫直接拿下看押了起来。
不但如此,滚多尔斯还下令由呼尔那部和陟石部作为此次战役的先锋。
虽说先锋是最易出战功,可那也得有命活着才行,参加过战争的人,谁都知道先锋营就是送命营,一场战争下来先锋营的将士能活着回去的不过十之二三。
滚多尔斯这是要趁机灭了呼那尔部和陟石部啊!
为避免影响战局,各部落首领对于滚多尔斯关押骞康雅和豁目邪是能够理解的,可是滚多尔斯让呼尔那部和陟石部作为此次战役的先锋,就算暂时保全了其他部落的实力,依然还是令其他部落的首领心底升起了唇亡齿寒的滋味。
谁又能保证下一个不是他们自己的部落呢?!
在如此士气之下,北辰国对勃泥城的第一次攻击可以说是以惨败告终。
由呼尔那部和陟石部组成的先锋营尚未能冲到勃泥城下,就被一阵密集的箭矢给打得七零八落,留下包括滚多尔斯派来临时充当先锋将的将军在内的一地尸体狼狈逃窜,就算滚多尔斯在后面连斩数人也无法阻止溃败之势。
身穿盔甲站在城墙之上的陆瑾康看着如潮般后撤的北辰国军队,并没有贸然下令乘胜追击。
站在他身边观战的陆瑾琛和陆瑾淞蠢蠢欲动,一付只要陆瑾康下令出城追击他们就将上马杀向敌人的气势令同样站在陆瑾康身边的陆瑾焙和陆瑾粼直摇头。
北辰国在勃泥城外囤了重兵,今日之战才消耗了几百人而已,怎么能开城门冲出去,那岂不是自己找死?!
见城外的北辰国大军退了个一干二净,陆瑾康一边往城下走一边提点两位没能亲自上阵杀敌而颇有些失落的堂弟,当然他也只是略加提点,能多中学到多少却需要两位兄弟自己用心去想。
这是镇国公府对历练子弟的惯例,若他们真有什么想不明白问出口的,陆瑾康自然也会进行适当的解释,不过也不会解释太多,只要让他们自己去想去思考,才能让他们在历练中得到进步和成长。
相比于东凌国军中轻松的气氛,北辰国军营中的气压却极其低迷和沉重。
这次进攻虽说带着极大的尝试性质,却重重地打击了滚多尔斯,毕竟出师如此不力,不但让滚多尔斯推动了一员大将,也大大地打击了军中士气。
退回营地之后滚多尔斯大发雷霆,若非有军师拦着,他狠不得直接拿着利剑杀了骞康雅和豁目邪,在他看来今日若非作为先锋的呼那尔部和陟石部的士兵不堪重任,必不会遭遇如此重创,更不会刚刚开战就失一员大将。
今日被滚多尔斯派去担任先锋大将督战的那位将军是跟随滚多尔斯多年的亲卫副统领,曾经救过滚多尔斯的命,在他心目中的份量远超过被俘的同胞妹妹娜赛。
首战惨败自然不可能消磨滚多尔斯的野心,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狼性。
与军师几经商议之后,能言善辩的军师亲自出面说服被关押的骞康雅和豁目邪。
也不知是滚多尔斯的这位军师善于诡辩的缘故还是因为首战族中勇士伤亡的刺激加深了因为乌列等人被俘加之在骞康雅和豁目邪心中的仇恨,骞康雅和豁目邪表现出对东凌国的切骨之仇,两人不约而同向军师表达了对自己此前行为的懊恼以及迫切的请战之心。
虽说对于骞康雅和豁目邪的转变有些怀疑,不过滚多尔斯心里更明白此时正是用人之即,没有这两个人的带领,呼尔那部和陟石部就是两个被废了的部落,与军师再三权衡之下,滚多尔斯还是很快释放了骞康雅和豁目邪。
骞康雅和豁目邪回到了各自的部落,听取汇报不由地老泪纵横,虽恨东凌国不但俘虏了乌列等人还让部落中人死伤惨重,却更恨滚多尔斯不但不救乌列等人,还逼着他们部落的勇士担当先锋。
这完全违背了滚多尔斯曾经给他们的承诺!
只是如今两个部落的营帐不但被远远隔开而且都沉陷滚多尔斯亲兵的包围之中全身而退难啊!
可是如果继续跟着滚多尔斯攻打勃泥城,乌列他们还会有命在吗?
那么可是呼尔多部的精英是呼尔多部的未来,虽说呼尔多部还有数万之众,可失去了被东凌国俘虏的乌列这批精英,呼尔多部必定实力大减,再被逼着当几次先锋,如此一次次的伤亡,呼乐多部还有未来可言吗?
骞康雅的脑子里一遍回荡着这样的疑问,几乎相样的疑问也在豁目邪的心中回荡。
虽说此次并没有陟石部的勇士被俘,可是陟石部与呼尔那部不仅仅只是儿女亲家,而是世代唇齿相依,陟石部能强大很大程度上依赖与呼尔那部。
就算滚多尔斯能放过陟石部,不再让陟石部的勇士充当先锋,豁目邪心里十分清楚,呼尔那部沉寂没落之日也将是陟石部沉寂没落之时,陟石部必须与呼那尔部团结一心才能有未来!
虽说两部营帐被隔开,却还是挡不住两部之间的眉来眼去,更何况还有东凌国埋在军中的斥侯从中搭桥牵线,骞康雅与豁目邪虽说无法面对面进行商谈,却很快就建立的统一战线,甚至与另外几个一向与他们比较亲近的部落首领取得了联系。
骞康雅与豁目邪作为大部落的首领,就算性子鲁直了些,却都不是笨的,没有万无一失的保障,自然不可能直接联合大家反了滚多尔斯,自是在滚多斯继续让呼尔那部的陟石部的勇士充当先锋的时候,拿出当初滚多尔斯给各大小部落的承诺,尽量避免继续充当先锋,以期减少勇士们的伤亡、保护部落实力。
只是这些联系的收效并不大,接下来的几次战事,呼那尔部和陟石部依然被逼着充当先锋,不过因为有其他部落有意无意的帮衬,又有骞康雅和豁目雅的亲自指挥,两部落的伤亡的情况略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