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家的俏长女 !娜赛彻底被陆瑾康的言行给打破了,虽说此前陆瑾康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却远不如此刻给娜赛带来的震撼来得强烈。
木然地看着面前相拥而立的两人,娜赛终于明白自己是彻底败了,这与她的身份无关,只因面前的两个人之间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的和谐和甜蜜,谁也无法介入其中,谁也无法!
撇开娜赛撩起的风波,镇国公府的这场满月宴可以说既热闹又隆重,宫里送来的赏赐更是将这场满月宴推向了高潮。
娜赛公主引起的风波,不但没有破坏这场满月宴,还因陆瑾康那几句斩钉截铁驳斥娜赛公主维护苏云朵的话,再次让苏云朵成为京城闺秀们羡慕的对象,同时也明白陆瑾康再不是她们可以肖想的男人,倒是个意外之喜!
满月宴后,安氏就将府里中馈重新交还给苏云朵,这让苏云朵有些无奈,说真的,对于府里中馈,她是真心不那么想接,可是大房如今在京中除了她也没人能接得了这付担子。
苏云朵与陆瑾康商量之后,决定延续安氏的做法,并不打算将几房婶娘手中的管家权收回来,当然既然掌家理事的总权在苏云朵手中,少不了也有她自己的集权分权制度。
不过因为将府里中馈分而治之,比起怀孕之前,苏云朵反倒轻松了几分。
对于几房婶娘凭着手中管着的事务捞些外快,只要不出格而且在同等支出的情况下不影响府里的生活水准,苏云朵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水至清而无鱼的道理,苏云朵还是懂的。
苏云朵的日常与做月子时并无太大的区别,虽说已经满月,陆瑾康却谨记神医谷主离开镇国公府时所留的话,为了让苏云朵的身子恢复到孕前的水平甚至比孕前还要更好些,最好能做又月子,虽说苏云朵可以出屋走动,却少不得还要再调理些日子。
满月宴后陆瑾康也忙了起来,他重新作为和谈官员参与和谈,也不知是娜赛放弃了,还是北辰国对娜赛实施了强制措施,娜赛再没有出现在两国和谈席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东凌国与北辰国的和谈进入了白热化。
作为这次战役的胜利方,东凌国不但要求北辰国割地赔偿,还要求北辰国每年向东凌国进贡两千匹战马、一千头耕牛、五千只羊。
北辰国自然不可能全部答应东凌国的要求。
作为战争的始作蛹者,又是最终战败方,北辰国前来议和之前,就知道这次免不了要拿出诚意来才能彻底终止这次战事。
经过数次拉锯式的你来我往,终于在十月底签订和谈条约。
北辰国割让勃泥城和凤凰城给东凌国,东凌国则从明月城下撤兵。
东凌国的国土因此向北扩展了近百里。
凤凰城倒不算什么,远不如北边城和庸的城繁华,更因处于勃泥城与北边城之间,算是个鸡肋般的存在。
勃泥城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座城背靠勃泥山,面对东凌国方向只有一条像极了羊肠的道路可以通行,面对北辰国方向则有着死湖之称的勃泥湖。
拥有了勃泥城,东凌国不仅仅只是多了一座城那么简单,而是多了一道天堑,多了一道保障。
除了割让国土,北辰国还需连续十年向东凌国进项一千匹优质战马,千头耕牛,五千只羊。
这些东西看似不多,却刀刀见血,这次战事的起因本就是因为去年大雪导致北辰国牲畜死伤无数,为了生存才不得而为之。
这看似不多的连续十年进贡,对于北辰国而言自是雪上加霜。
可是他们不答应不行啊。
虽说进入北辰国早已大雪连绵,按照往常的经验,这样的气候东凌国的军队早就应该从明月城下撤离,可是这次东凌国丝毫没有撤兵回城的意思,依然重兵守在月明城下虎视眈眈。
那架势明晃晃地告诉北辰国,一旦和谈破裂,东凌国会不顾一切发动对明月城的攻击。
开始的时候,守在重新回到明月城的大皇子并不在意,以为随着气候转冷,东凌国将士必不可能继续驻扎在明月城外,毕竟天气太冷了,这样的天气别说住在帐蓬里,就是守在城里,屋里没有火盆热炕也有些抗不住。
可是这次东凌国的将士却仿佛不知寒冷一般,硬是死守在明月城下,没有退回已经被他们占领的勃泥城。
看着明月城外那一大片矗立在风雪之中的帐蓬,大皇子数次派人刺探,却一次没能如愿,派出去刺探的斥侯有去无回,没有一个有能力给他带回有用的消息。
而大皇子的这些小动作,却给了东凌国再次对明月城举兵的借口。
面对大雪下依然精神十足,战意冲天的东凌国将士,大皇子几欲崩溃。
这东凌国的军队到底吃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如此严寒之下绝然还有如此充沛的战力,着实让他既惊讶又恐慌。
而从东凌国传回来的和谈进程,更令大皇子不敢再轻举妄动。
为了北辰国不被东凌国所灭,也为了让北辰国有喘息的机会,北辰国最终与东凌国签订了和谈条约。
看着几十万东凌国大军冒着风雪有序地从明白城下撤回原本属于自己的勃泥城的凤凰城,大皇子几乎咬碎了一口钢牙,在心里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重新夺回勃泥城和凤凰城,更要与那个让他功亏一篑的陆瑾康一比高下。
对于这次战事的失败,大皇子与娜赛一样都认定是是陆瑾康的缘故。
作为世代镇守东凌国北边城的镇国公府,没少研究北辰国的皇室,北圾国的大皇子自然也没少研究东凌国和镇国公府,自然知道陆瑾康早晚会成为东凌国北边城的守边大帅。
只要北辰国不灭,大皇子与陆瑾康总对战的那一日。
陆瑾康自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北辰国的大皇子给盯上了,不过就算知道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要走的路早就注定,他比谁都明白虽说北辰国割地进贡求和,但是以北辰国好战的生性,北辰国这次吃了这么大个亏,岂会心甘情愿,或许五年或许三年,北辰国必定撕毁这份和谈条约进行疯狂反扑。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接下来的五年或者三年,既是北辰国修身养息恢复元气的时候,自然也是东凌国和镇国公府掌控并加固勃泥城防务的关键时期,但看谁发展得更快更稳固。
虽说和谈之前谁也不知道如愿让北辰国将勃泥城割让给东凌国,可是陆名扬在离开北边城之前,却已经与陆达商定了勃泯城的防务工作,其中陆瑾康给了很多有建设性的建议。
这些建议是他带队深入勃泥山脉面对各种困境之下的感悟。
如今勃泥城如愿成为东凌国的国土,成为抵挡北辰国反扑的第一道防线,自然要重新进行严密的布防。
两国和谈结束,已是十月底,北方已然进入风雪肆虐气候,不过这样的气候对于北辰国的人来说却是司空见惯,自是自是无法抵挡他们返回的脚步。
和谈刚结束,北辰国的和谈官员就婉拒了东凌国圣上的挽留,执意离开东凌国京都返回北辰国,原本前来和亲的娜赛最终也只得灰溜溜地跟着和亲队伍离开。
虽说知道娜赛翻不出什么风浪,不过在得知娜赛离开,苏云朵还是松了口气,被人盯着自己男人的感觉着实让人不爽。
与往年一样,进入十一月,苏云朵也就开始进入忙碌期,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御洁坊一年的账,虽说每月每季都会有账进府,可是年底总账还是让苏云朵很是忙了些日子。
这日陆瑾康下值回来,看到苏云朵一边埋头算账,一边与丁嬷嬷说着府里的安排,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苏云朵发现陆瑾康回来,赶紧将事情向丁嬷嬷交待清楚,就挥手让屋里侍候的人都下去,刚伸手要侍候陆瑾康更衣,却被陆瑾康摇头阻止。
“这些账册交给账房去核算便是,何必什么都自己亲力亲为?总是这样,若是哪一日你去了外地,难道这账还要送到外地不成?”陆瑾康一边自己脱去外袍一边指着满桌子的账本道。
苏云朵先是微笑摇头,转眼似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眼中带着一丝讶异,直直地盯着陆瑾康道:“夫君的意思,咱们很快就要往北边去了,这是打算将父亲替换回来?”
陆瑾康眉头微凝,默默地盯着苏云朵看了片刻,伸手将苏云朵搂进怀里,淡淡地叹了口气道:“倒也没那么快,就将父亲换回京,不过咱们去北边是迟早的事,我刚才说那样的话,不过是不想你如此辛苦。”
虽说对于去北方的事,陆瑾康明显不想深谈,可是苏云朵却已经从中感觉到了这个日子只怕不会太远。
既如此,有些事就得提前安排了。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陆名扬曾经露出有让陆瑾臻和杨傲群夫妻回京的打算,只不知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若是杨傲群能回京城,苏云朵倒不介意将大房的事务交给杨傲群去打理。
虽说杨傲群只是大房庶媳,不过在她不在京城的情况下,让她打理打理大房的事务也是件顺理成章的事。
“上次听祖父提过,二弟有可能调回京城,不知这事进行得如何了?”虽说苏云朵很少参与男人们的事,不过这事因为涉及到杨傲群,她这样问倒也无妨。
陆瑾康摇了摇头:“这次战事咱们东凌国多了两座城,父亲需要人手,虽说三弟、四弟还有坤三叔都留在了北边军中,可是人手依然缺乏,二弟只怕暂时还不能回来。”
苏云朵听了不由眉头微皱,难道是她太过敏感想多了?
虽说镇国公府几代都是北边城的驻守将帅,可是也没有几房成年子弟都集中在边城的道理。
如今北边城那边除了作为将帅的陆达、先锋将陆瑾臻,还有战时赶去北边城的陆坤、陆瑾焙、陆瑾粼,在这种情况下,作为镇国公府世子的陆瑾康自当没有机会去北边城才是。
那么陆瑾康刚才那话到底是几个意思,难不成真的只是他心疼她才随口说说的话?
苏云朵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不过陆瑾康不愿意说,苏云朵也不好强求,只是还是决定按自己先前的打算开始安排。
苏云朵正在思量间,隔壁传来了欢哥儿洪亮的哭声,一定睡醒了饿了找他的粮仓呢。
见苏云朵的心思瞬间转移到儿子身上,陆瑾康莫名地松了口气,心头却又多了一分失落。
自从有了儿子,在他与儿子之间,苏云朵的重心明显更加移向儿子,明明儿子有奶娘,可是只要儿子哭闹,苏云朵必定会在第一时间放下手头的事,让人将儿子抱来喂奶。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原本儿子醒来应该先吃白芷的奶,直到儿子不愿意再吃才由苏云朵来喂,不知从何时开始却调了个,非要吃光了苏云朵的奶,那小子才肯吃白芷的奶,真是反了天了!
可面对造反的儿子,陆瑾康却无能为力,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苏云朵离开自己的怀抱,快步向隔壁而去。
因为要给儿子喂奶,明明已经过了谷主离开前定下的产后一个半月之期,苏云朵却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不让他上身。
若是再这样让那小子如此霸占下去,他的福利从何而来?
这样绝对不行!
陆瑾康坐在啸风苑正房的榻上,拿着本书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书上写的什么可以说一个字都没进他的眼,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治那个霸占了他福利的臭小子,耳边似乎还能听到欢哥儿吃奶时那欢快满意的啧啧声。
待苏云朵喂了奶回到正房,看到的正是陆瑾康拿着本书发呆的模样,只是他嘴角的那丝笑容显得有些诡异,这样的笑容预示着什么,苏云朵很明白。
每当陆瑾康露出这样的笑容时,必定是有人要倒霉了。
这男人到底又在算计着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倒霉的到底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