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家的俏长女 !苏云朵考虑到陆名扬急切的心情,这次就没有让白芷先给孩子喂奶,而是直接自己亲自上阵。
虽说苏云朵的奶水不是很多,如果清空两只粮仓总能让孩子吃个七、八成饱。
有了这七八成饱,孩子也就不会因为没吃饱而哭闹。
待喂过奶,苏云朵特地给孩子把了尿换上干净尿布,免得到时候尿陆名扬一身的童子尿,这些日子陆瑾康这个当爹的可没少被孩子尿!
只是苏云朵虽说做得到位,有些事却并不完全受她的控制。
半个月大的小婴儿比起刚出生的时候要活泼许多,也不像刚出生的时候吃了就睡。
看着怀里睁着眼睛,咂巴着小嘴的大曾孙孙,陆名扬整颗心都化成了水,也不管孩子听不听得懂,与怀里孩子唠叨了起来:“欢哥儿,记住了啊,我是你曾祖父。”
陆名扬抱着孩子爱不释手,看得安氏不由眼热得很,真的很想从老爷子手中将孩子抢过来,最终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孩子出生已经快半个月了,陆名扬还是第一次抱曾孙孙,今日就让他抱个够吧。
反正她在府里的时间长又是女眷,想抱曾孙孙随时可以来啸风苑。
陆名扬可就没她这么方便了,就算将手中差事全交出去,想抱曾孙孙也绝对没有她那般便利,如此一想,安氏也就由着陆名扬嘚瑟。
再说安氏早就从神医谷主和苏云朵的对话中知晓,像欢哥儿这么大的小婴儿,视力远没有发育好,像陆名扬那样抱着他,就算孩子睁大了眼睛,最多也只能看个模糊的影子。
欢哥儿才多大点,这老头子妄想让欢哥儿记住他,可能吗?!
看着陆名扬怀里的曾孙子,安氏突然就想起了在北边城不曾谋面的曾孙女,不由随口嘀咕了一句:“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到大妞妞。”
安氏嘴里所说的大妞妞特指杨傲群女儿。
算起来大妞妞已经快有十个月大了,因为生在北边城,安氏还没机会见过呢。
大妞妞也由陆名扬赐的名,陆琳是大妞妞的大名,只是安氏还是毕竟喜欢称之为大妞妞。
陆名扬虽说一颗心都扑在怀里的曾孙孙身上,却也没落下安氏这声嘀咕,抬头看了安氏一眼道:“待朝中与北辰国议和事了,北边城当可安稳数年,臻哥儿极有可能被召回京城,琳姐儿母女自当随臻哥儿归京。”
虽说这个消息并不能完全确定,可是既然能从陆名扬口中出,这“极可能”多半就是确切的消息了。
安氏自是惊喜不已,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安置陆瑾臻这一家三口了。
虽说陆瑾臻和杨傲群成亲时府里特地拨了个院子给他们,那院子虽说也是个二进的院子,却并不大,没有孩子的时候住住还行,如今有了孩子自然不能再让他们住得如此局促。
“这事当真?!”不过在给陆瑾臻一家三口调整院子之前,安氏还是要确定一下。
“是真是假,过些时日就知道了!”陆名扬嫌安氏啰嗦,很有些不耐烦地回了安氏一句,把个安氏气得直瞪眼,却又奈何不得。
目光扫到陆名扬怀里的欢哥儿,发现欢哥儿的神情有些不对,就知道欢哥儿这是要尿要拉了,安氏本想提醒陆名扬一声,转念之间却垂眸抿嘴暗自笑了笑,让老头子嘚瑟,就该让欢哥儿“治治”他!
陆名扬自然也发现了欢哥儿脸上的神色,却因为第一次抱他,并不知道欢哥儿真憋着大招呢,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觉得怀里的小婴儿虽说小小一只,却又可爱可灵动,总之怎么看怎么喜欢。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可真的不太美妙,只听得“噗”的一声,随即抱着欢哥儿小屁股的手心一热,紧接着一股子酸臭味直冲鼻子。
好吧,苏云朵无法控制的事情发生了,欢哥儿不但尿了,还拉了!
不待陆名扬反应过来,欢哥儿小嘴一撇哇哇大哭起来,让陆名扬很有些措手不及。
陆瑾康自是知道是怎么回事,经过这些日子的考验,在欢哥儿面前,他那所谓的洁癖早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不,陆名扬还没反应过来,陆瑾康已经站起来伸手要接过孩子。
不过有安氏在这里,还有白芷也在屋里侍候着,这事自然也轮不到陆瑾康动手,于是欢哥儿很快就被带走了。
看着空空的怀抱,再看一眼自己外袍上的湿印子和可疑物,陆名扬脸上很是精彩,片刻之后嘟嚷了一句:“真是个坏小子,比他爹还要坏!”
不用说当年陆瑾康也没少在陆名扬身上画地图!
既然知道了议和事了之后陆瑾臻有极大的可能被圣上召回京城,安氏少不得要开始琢磨。
虽说陆名扬在一年前就已经将爵位让给陆达,因为陆达长年驻守边关的缘故,府里居住的格局并没有因为爵位的更替而有所改变。
作为镇国公府的主院的正和堂依然由陆名扬和安氏居住,陆达和小徐氏也只是住在作为大房主院的旭辉院。
安氏打算索性趁陆瑾臻一家归京的机会对府中居住来一次大的调整。
当然说是大调整,牵扯最大的自然是正和堂和大房,对于其他几房,只进行一些细调,毕竟其他几房的公子们也日渐长大,特别是二房和三房。
虽说三公子、四公子被留在北边城历练,可他们到底也都已经是十六七岁的大小伙子,转眼就该成亲了,索性趁着这次调整,将三公子、四公子,甚至连今年才刚十五的五公子将来成亲的院子也给提前准备出来。
府中居住格局的调整是件大事,少不得要经过陆名扬的同意。
只是陆名扬自回京之后,却比让爵前还要忙上几分,每日天没亮就出府,待回了府就是与儿子们和陆瑾康在外院书房关起门来议事,议完事索性就在外院歇下,连续几日别说找他说话,连面都见不到。
为此安氏没少在苏云朵面前抱怨。
苏云朵倒是知道府里这几个爷们如今都在忙着东凌国与北辰国议和的事,面对安氏的抱怨,苏云朵也只能找其他的事转移安氏的注意力。
这其他的事,最能转移安氏注意力的自然是欢哥儿的满月酒了。
欢哥儿出生、洗三,陆名扬都不在府中,回府之后少不得要吩咐安氏办满月酒的事。
因为陆瑾康带人深入敌后,才让东凌国得以大胜北辰国,这场满月酒怎么办都不为过,于是陆名扬决定借机高调一次。
事实上从孩子出生,安氏就开始筹办这场满月酒,虽说离满月这日还有差不多十日,满月酒的酒水、菜单都已经准备到位,给来宾的回礼除了不能久放的点心等物,其他的都已经也已经准备得妥妥当当,连请柬都已经准备妥当,将在十月初十这日全部送出。
安氏将满月酒的流程一一说给苏云朵听,最后看着戏班子那一条,略有些迟疑地看着苏云朵道:“你姑祖母向来不爱听戏,只爱听女先儿说书。要不,咱再请个女先儿回来?”
苏云朵知道陆老太太虽说爱静,偶尔也会请女先儿回府听听书。
此前她也有心要在孩子满月这日请个女先儿回来,却因为满月酒从筹备之初安氏就没让她插手,她自然也不好意思多嘴,既然这会儿安氏自己提出来,苏云朵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笑道:“祖母最是清楚姑祖母的喜好,祖母的安排,姑祖母自是喜欢的。”
看了眼流程单子上戏班子的名字,苏云朵发现居然请了两个戏班子,不由就有些好奇起来,安氏就不怕两个戏班子起冲突?
安氏见苏云朵的眼睛盯着戏班子不放,先是微有些愣,转念间就有些明白苏云朵的意思,不由也笑了起来:“这两戏班子,一个擅武戏一个擅文戏。若只是咱们镇国公府的姻亲,只需请了这家擅武戏的戏班子。只是这场满月酒来的可不仅仅只有咱府上的姻亲,自是不能只请武班子,那些个文官家眷,最爱的还是那些文戏。”
苏云朵不由点头笑了,直道安氏考虑周到。
安氏不由嗔了苏云朵一眼道:“哪里是我考虑周到,这都是康哥儿提醒的。”
陆瑾康提醒的?什么时候,这男人的心思也如此细腻了?!
再想起陆瑾康这些日子的转变,苏云朵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一个男人的真正成熟,是从学会做父亲开始的”。
果然当了爹的男人,成长的速度还真是不容小觑,从前的陆瑾康就算你逼着他要举办宴会的建议,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东凌国和北辰国之间的议和谈判并不算顺利,双方拉锯式地谈了数个来回,到镇国公府举办满月酒这一日,双方也只谈下很小一部分内容。
镇国公府举办满月酒这日,双方一致决定休议一日,北辰国议和官员虽说明知这次北辰国大败的“罪魁祸首”就是陆瑾康,却还是腆着脸向陆名扬讨了满月宴的请柬。
满月这一日镇国公府的热闹程度甚至堪比陆瑾康与苏云朵成亲那一日。
这日一大早欢哥儿就醒了,高声“唱”起“歌”来,陆瑾康难得有一日不需要早起,却早早被欢哥儿闹了起来,说心里没点情绪还真是不可能,可一对上欢哥儿那又湿漉漉的大眼睛,更大的情绪也全都化成了泡影。
虽说经过调理,苏云朵的奶水比开始的时候多了些,却依然不能满足欢哥儿日益增大的胃口,不过经过一个月的磨合,如今欢哥儿也已经适应了白芷与苏云朵的交叉喂奶,原本就长得白胖胖的欢哥儿如今越发白胖。
每当给欢哥儿沐浴,看着那如同藕节子一般的小胳臂都有一种扑上去轻轻咬上一口的冲动。
待喂饱了欢哥儿,苏云朵连忙催促着身边的人给她备水,被禁止沐浴一个月的苏云朵终于可以好好洗去身上的“臭味”了。
虽说几乎每日都会擦拭更衣,可是爱洁的苏云朵依然觉得自己身上有股子说不出来的怪味,让她最为庆幸的是,产期在深秋,若是产期在盛夏,苏云朵觉得一个月不沐浴洗澡,说不定真能将自己给逼疯了。
令苏云朵既感动又无奈的还有陆瑾康,自苏云朵做月子以来,除了因为办差议事实在晚了才会留在外院歇息,只要可以陆瑾康都是回啸风苑歇息。
苏云朵缓过劲之后,特地让人在隔壁给陆瑾康收拾了一间屋子,结果陆瑾康一次都没歇那屋,只要回到啸风苑,必与苏云朵睡在一张床。
苏云朵曾经找了好些个借口让陆瑾康去隔壁歇息,却都被陆瑾康一一否决,甚至还一再表示只有抱着苏云朵,闻着苏云朵身上的奶香味才能让他睡得踏实。
苏云朵还能说什么呢,只得听之任之由着他。
这个澡苏云朵差不多洗了有一个时辰,水换了三次,直到将皮肤泡皱搓红,这才在陆瑾康的“威胁”下出沐。
苏云朵这个月子做得很好,早就已经没了了刚生产之时的苍白和憔悴,这会儿再被热水一熏,更是面若朝霞,看得陆瑾康不由喉头一滚,伸手一把将出浴美人搂进了怀里,埋头将苏云朵的惊呼给堵了回去。
紧跟着苏云朵从浴室出来的白癸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将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才吞了下去,只当什么都没看到,拉起惊呆了的白桃避了出去,将房间让给了两位主子。
苏云朵实在没想到陆瑾康上来就抱着自己亲,开始的时候还真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很快就开始回应起来,这个吻几乎抽干了两人肺里的空气,苏云朵更是整个人软倒在陆瑾康的怀里。
听着陆瑾康粗重的呼吸,感受着陆瑾康对自己的深情,苏云朵紧紧依偎在陆瑾康的怀里,只觉得岁月静好,再想想正在隔壁由白芷带着沐浴打扮的儿子,更觉得老天对她着实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