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家的俏长女 !学着圣上的表情和语气说出圣上的这句话,陆瑾康看了苏云朵一眼,苏云朵知道重头戏来了。
果然陆瑾康接着说道:“圣上接下来就提起了表妹,称赞表妹秀外慧中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与子健堪称绝配。”
说到这里陆瑾康眼带欣喜地看了苏云朵一眼。
说真的,当时他听到圣上说出以上中有个可以匹配的对象时,他的心里有些许担忧更多的却是期待,他觉得圣上与他心中所期待的是同一个人。
自陆瑾康的心里对苏云朵隐隐约约有了些心思以后,对苏云朵这个人就有了更多的关注和更大的期待,而苏云朵的所作所为从来不曾让他失望过。
圣上果然没有让陆瑾康失望,所提的这个人选正是他所希望的苏云朵。
圣上对苏云朵的赞美,特别是“堪称绝配”这四个字,令陆瑾康觉得自己深藏在心底的那点心思以数千万倍的速度扩展开来,一颗心更是“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开始的时候,陆达自是没有弄明白这个叫苏云朵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心里却觉得这个苏云朵在家世上倒是勉强可以算是门当户对。
这是圣上故意在陆达面前留了一手,只说是京城苏氏女。
京城姓苏的自然不仅仅只是东明坊苏氏,不过能当得起京城苏氏女的也只有东明坊苏氏一族的姑娘。
京城东明坊苏氏乃百年书香世家,门下桃李遍天下。
若要追根溯源的话,如今傲然立于东凌国勋贵顶峰的镇国公府尚不过只是寥寥数代罢了,远不如苏氏一族根深蒂固。
当然圣上也只是小小的戏弄了陆达那么一下,到底也不好真的一直瞒着陆达,两家要做亲,苏云朵的身世迟早是要曝光的,故而还是很好心地替陆达揭晓了这位叫苏云朵的苏氏女正是给了边城莫大帮助的那位姑娘。
陆达硬是愣了半晌,才瞪大眼睛看着圣上问了句:“圣上所说的苏云朵就是姑母府上刚刚认祖归宗那位表弟的女儿?这,这会不会,会不会……”
总算还记得自己面对的是当今圣上,“太儿戏”三个字终究没有说出口,不过当今圣上是什么人,就算陆达硬是将那三字咽了回去自是明白陆达没有说出的意思。
圣上不悦地瞪了陆达一眼,念他刚回京城不久,了解的事情不多,自是没有与他一般见识,反倒耐心地与陆达分说:“你可别看轻了那姑娘,敏惠皇姑母只见过那姑娘一次,却在太后娘娘和朕面前对其赞不绝口,称其气质出众落落大方聪慧过人。
你应该知道敏惠皇姑母每年盛夏都会在南郊的别院里举办赏荷会,这位苏姑娘虽说刚从乡下来,据说在赏荷会上表现出色,礼仪规矩比起京城的世家千金丝毫不落下风。
敏惠皇姑母多挑剔的一个人,能得她称赞的姑娘在京城一只手数得过来,就连朕的公主都难以得到她的称赞,而这位苏姑娘却是其中之一。”
嘴里虽然这样说,圣上也不好真的逼着陆达就这样将陆瑾康的亲事定下来,只让他回去与镇国公夫妇好生商量,可是圣上既有撮合之意又怎会容许陆达或其他人从中作梗,自是再次言明需得陆瑾康本人同意方可。
圣上是当着陆瑾康的面撮合的,陆瑾康却一直没有开口,其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陆达自是心有不甘,回府之后逮着陆瑾康好一番审问。
陆瑾康心里早有对策,又有对苏云朵印象不错的镇国公夫人安氏从中调和,这次倒也没再生出更大的风波。
圣上既然有了这层意思,自然就不会继续袖手旁观,直接将这事交给了珍妃娘娘,于是就有了珍妃召见苏云朵和宁氏这一岔子事。
圣上如此直白地撮合自己与苏云朵,陆瑾康的心里一直都很是飘飘然,欣喜期待几乎占满了他的整个心房。
这日正是陆瑾康当值夜班,好不容易稳住自己安排好当晚禁卫们在宫中的巡逻的线路和时间点,尔后独自坐在宫中最高宫殿的脊梁上吹着寒风,火热热的心总算缓缓平静下来。
枕着手躺下仰头望天,突然那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仿佛都成了苏云朵带着责问的眼睛。
回想与苏云朵认识的点点滴滴,手心里仿佛还有护城河边和西郊酒坊仓库前引水池边揽腰留下的温度,心里却空落落的无处安放。
那两次短暂的接触,扰乱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的心,而苏云朵的表现自始至终是那么的淡然,除了差点落水带给她的那丝慌乱,似乎连姑娘家该有的羞涩都不曾有。
他总以为是苏云朵年纪还小尚不知情为何物,可是那日他听见姑祖母与祖母之间的一番对话之后,他的心里又有些不确定了。
接那个柳玉书来京城读书,真的只是表叔表婶的意思?
陆瑾康愣愣地在屋脊上躺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手足几乎被冻成冰块心里总算有了计较。
无论那个柳玉书来京只是苏诚志夫妻的意思,还是其中也有苏云朵的意思,既然苏云朵招惹了他,那么就得对他负责到底。
这门亲就算没有圣上的意思,他也得争取到底,毕竟他这么长大也只遇到了苏云朵这么一个令他心动,让他想要一亲芳泽的姑娘。
站在高高的屋脊上,陆瑾康遥望东明坊,轻轻呢喃却又像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苏云朵,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当然陆瑾康自是不会将自己的这一番心理活动呈现在别人面前,只是坦诚地将当日御书房内圣人就他的亲事以及有意让他求娶苏云朵的那一番话告知大家而已。
听了圣上的意思,别说是苏诚志和宁氏,就是见多识广的陆老太太脸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变化。
唯独当事人之一的苏云朵却一脸平静,似乎连眼底都不曾有过波动。
这令陆瑾康越说越没有底气,心里的那份飘飘然的喜悦不由缓缓地沉了下去。
苏云朵如此聪慧,就算她在情之一事上尚未开窍,面对自己的亲事也不该是如此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