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 关于他们一百三十九
夜开颜面露愠色,“原来是这种都没关系的意思?”
“白清泽,你是认真的?”
看着脸带怒意的夜开颜,白清泽沉默不语。
然而他的沉默在夜开颜看来就是默认了,这样的认知彻底惹恼的满心欢喜来相见的夜开颜。
“原来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就算别人想娶我,你也无所谓!”夜开颜心里一阵接一阵的抽痛,“既然你都无所谓,何必跑这么一趟去解除婚约呢?我们各自嫁娶就是了。”
各自嫁娶四个字重重的压在白清泽的心口处。
夜开颜见白清泽仍是一脸沉默着什么也不说,急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我……”白清泽刚发出两个音节,夜开颜却也失去了耐心。
“你什么你!白清泽,你今天还不如不回来呢!”
夜开颜怒吼一声,转身甩袖离开。
在外面守着的春玲见夜开颜出来,立即迎了过来,“公主。”
在看到夜开颜红了的眼眶,她忙向假山看了眼,这,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还是满心欢喜的吗?
假山洞里的白清泽双肩无力的耷拉下来,满脸都是倦意,他抬手揉了揉眼眶,无力叹息,他说错话了。
白清泽在假山里调整好一会情绪才走出来,出了宫,回了府。
白清泽沐浴穿衣出来,就看到外室一桌丰富的饭菜以及坐在桌边等他的白夫人。
“来,清泽,陪娘吃晚饭。”白夫人高兴的说。
满桌的菜肴,白清泽却无一丝胃口,但他终是走到桌边坐下:“都这么晚了,娘怎么不先吃。”
“中午吃的晚不怎么饿,就干脆等你一起了。”说着白夫人拿起碗给白清泽盛了碗汤,“来来来,先喝碗汤。这鸡汤你入宫后我就让人熬下了,熬到这个时辰刚好可以喝。”
白清泽拿着白夫人面前的空碗也给她盛了碗:“娘也喝。”
“你不用管我,你先喝。”白夫人满眼里都是不舍,“瞧瞧你这些天瘦了这么多。”
为了不让白夫人担心,白清泽端起碗一口一口的喝着鸡汤。
白夫人看着喝汤的白清泽,脸上总算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白清泽抬头,“娘,你别顾着看我,你也喝。”
白夫人端起鸡汤,“恩,娘也喝。”
白夫人边喝边偷偷观察白清泽,虽然平日里他也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脸,但他是自己的儿子,他开不开心自己还是知道的。
从他回宫以后,情绪就不高。
皇上还不知道这些事,不可能为难他。
那应该就是跟公主相关的事情。
白清泽放下手里的空碗,看着白夫人道,“娘,想问我什么?”
“没,没什么。”白夫人忙摇头。
白清泽当然知道白夫人要问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今天跟公主的不欢而散算什么。
只是吵架,还是……散了。
应该,只是吵架吧,白清泽担心的想。
见白清泽双眉又不自觉的皱起,白夫人出声问道,“对了,这次你去办的事怎么样了?你这匆匆回来,又匆匆入宫,娘还没来得及问呢。”
“那位女子已经成亲生子了。”白清泽回说,“我找到人时,他们很是愧疚。不过我也表明自己是来解除婚约的。”
“婚书他们早就丢了,自然是拿不回来了。”
白夫人闻言道,“那孩子与你同岁二十了,也该成亲了。不过去一趟也好,去一趟我们心里也放心些。”
白清泽点头“恩”了声。
白夫人看着白清泽,犹豫的开了口,“那清泽,你入宫……”
白清泽端起饭碗,“娘,我饿了,先吃饭吧。”
白夫人见白清泽这般明白他不想多说,只轻叹了声气,没再追问,“恩,吃饭吃饭,你这些天辛苦了,多吃些。”
处理好公务的夜洺苑起身走出御书房,看到外面候着的白清泽,“不是让你多休息几天吗?”
白清泽回道,“回皇上,臣已经休息好了。”
两天的时间算什么休息好了,夜洺苑虽不赞同但也没再让他回去休息,他也是个轴脾气的。
“去皇后宫里。”夜洺苑说了声提步向前。
白清泽迈步跟上,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也有担心。
当白清泽跟着夜洺苑来到皇后宫中时,只看到宁婉儿在宫女的搀扶下在院中转圈,白清泽心中失落,她没来。
夜洺苑快走两步到宁婉儿的身后,扶着她,“开颜没来陪你?”
平日里只要她在宫中,除非休息基本都泡在这里的。
“来了,在里面抄诗呢。”宁婉儿回答。
“抄诗?”夜洺苑关心道,“谁惹她不开心了?”
夜开颜不开心的时候喜欢抄诗,越不开心抄的时间越久,“什么时候开始抄的?”
宁婉儿回说,“听春玲说,都抄了两天了,没日没夜的抄。我见她两天没来找我,去找她才知道这件事。你也知道,她宫里的那些人谁劝得了她。我怕她不肯好好吃饭,休息,就把人哄到我这里来了。没想到,人是哄过来了,还是劝不住她抄诗。”
听宁婉儿这么说,夜洺苑眸色微沉,“这么严重?”
宁婉儿点头,“我问过她,发生什么了,她却什么也不说。问的多了,就委屈巴巴红着眼的看着我,给我心疼的不敢再问。”
夜洺苑更担心了:“我进去看看。”
白清泽听着宁婉儿的那些话,心里一阵阵泛疼,后悔的恨不能抽自己几巴掌。
那天,他不该那样说的。
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说,他没资格质问更没资格挽留。
其实他心里在意的不行,嫉妒的不行,难过的不行。
可他更自卑的不行,这自卑从喜欢上她的那一刻开始,如影随行。
白清泽跟夜洺苑、宁婉儿两人走向殿中,殿门外,他却不能再跟了。
白清泽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个他没办法跨过去的门槛。
他只能跟到这里,因为,他只是个御前侍卫。
白清泽第一次恨自己的无能,纵然人人都眼红他受皇上器重又如何,他连个门槛都跨不过去。
白清泽带着满心荒良站在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