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喜事:腹黑夫君美如花 !明雁君道:“若非万不得已,我不会寻死的。”
莲心溢出哭声,“小姐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了好吗,奴婢见了心疼……”
明雁君轻声道:“以前觉得活厌倦了,而今却觉得,多厌倦我也得活着。”她答应过秋夫人,往生来世,都不得扰他。
只有她活着,来世他才不会再遇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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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人自己与自己对弈,不知不觉,棋盘上黑白棋子错落。
他最终拈了一枚黑子,放入棋盘。
棋局便成了一个死局。
锦衣人看着棋局缓缓道:“又去了一个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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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楣在东宫里虽受宠,但东宫里的所有事务依然是萧瑟兰在打理。
湘兰知道,孟楣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可心里却一直在盘算着。
在位分上,孟楣和萧瑟兰都是太子侧妃,不分上下。只不过萧瑟兰有娘家撑着,而她没有。
这日,湘兰给孟楣梳妆时,孟楣忽然道:“今天你出宫一趟吧。”
湘兰动作一顿,问:“姑娘有何吩咐?”
孟楣道:“以前我母亲蒙难时,我自顾不暇,无力救她。而今我为太子侧妃,虽一时不能把她从教坊里赎出来,可让她在教坊里不再受苦应该总可以。等将来……”
她没再说下去。
等将来她母仪天下之,再赦她母亲,便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
湘兰应道:“奴婢知道了。”
孟楣又道:“一会儿你挑些首饰头面,出宫后顺带去徐府看望一下我的姐姐。我记得她从前是最喜欢时新首饰的。”
湘兰点头,心中瞬时明白。出宫这一趟,遣她去徐府才是姑娘的主要目的。
她跟了孟楣这么久,多少是通透了。孟楣这个时候想起孟姝来,无非是想通过孟姝,倚上徐家。
孟姝是孟楣的亲姐妹,又是徐家的嫡媳妇,若能缓和一下关系,对她没有坏处。
只不过湘兰往徐家走这一趟,显然不是很顺利。
她是太子侧妃的婢女,徐家不能不请她进去,她东西也送到了,只不过却没能见到孟姝,反而不冷不淡几句话便被徐夫人给送客了。
湘兰随后又去往教坊,途中会穿过一条闹市街。
她身后跟着两名侍卫,闹市街上人来人往,吆喝连天,她穿梭在人群里,走走停停。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随孟楣住进东宫以后,东宫里的奴才们对她也客气有加,只不过再不能随随便便逛街,想出宫一趟,还得向上面请腰牌,进出宫门都得经过重重检查。
多少女人挤破了头都想住进皇宫那个奴仆成群、金碧辉煌的高墙大院里,可到底还是这人间更热闹一些。
街边摊铺卖什么的都有,廉价的字画面具、珠花胭脂等,还有算卦先生挂着写有“半仙”字眼的招牌,给人看相算命。
湘兰经过一个穿着道袍显得有些邋遢的游方术士时,走过了几步,听到那术士在吆喝着卖自己的仙药,有催孕的有长生的还有驻颜的,应有尽有。
湘兰莫名有种熟悉感,不由停下了脚步,转头仔细去看那游方术士。
她想了很久才想了起来,之所以觉得熟悉,是因为多年前见过他。虽说他脸上有了明显的岁月痕迹,道髻也有了些白发,可湘兰肯定,就是他。
多年以前,湘兰和湘竹陪着孟楣上街时,便遇到过他。那时孟楣还问他买了一些药丸,后来那些药丸也确实被孟楣给用上了。
湘兰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再次遇到他。只不过而今已物是人非,湘竹不在了,只剩下她陪在孟楣的身边。
湘兰鬼使神差地朝那游方术士走去。
游方术士每天得见过多少人,当然不认得她,便打量她道:“姑娘想求什么药?致孕的还是驻颜的?”
湘兰随口一问:“你这里都是良药?就没有毒药?”
游方术士意味深长道:“这漂亮的东西往往都有毒,只要姑娘有需要,我这里肯定有。”
在这京城里,要是去药铺里买毒药肯定有一定的风险,但游方术士行踪不定,找他就方便又安全。
湘兰想,当年孟楣会在这术士手上买药,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吧。
眼下她在这术士这里,又看见了那些金色的药丸,果真十分漂亮。
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湘兰买了一些,或许是觉得自己将来可能也用得上。然后游方术士把解药一同交到她手上。
湘兰转身欲走时,游方术士叫住她,道:“还没与姑娘说要怎么服用此药哩。”
她回头,就听游方术士道:“这漂亮的金丸是有毒的,褐丸是解毒的,三粒褐丸配一粒金丸,分三日服用。”说着他又神秘笑了笑,“不过别以为按时服用解药就能解了,若是服用的方法不对,也无济于事。”
湘兰愣了愣,讷讷地问:“需要什么样的服用方法?”
游方术士道:“服用解药时,需得用蛋清或者牛乳送服。”
湘兰的面色渐渐褪至苍白,她问:“倘若,仅仅是用清水送服的,会怎样?”
游方术士道:“解不了全毒,余毒存体,拖不了十天半个月,便会耗到油尽灯枯。”
湘兰回过神来,不知自己是用什么样的语气和表情,说道:“倘若你不曾告诉买药人服用的方法,就算给了解药,也是白白害死了他们。不觉得这样太过歹毒了吗?”
游方术士捋捋胡须道:“但凡在我这里买药的人,我都会说明。歹毒的非老道,也非老道的药,而是人心。”
湘兰游在街上游荡,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宫里的。将近黄昏的时候,她才回去,出现在孟楣面前。
孟楣皱眉道:“出宫一趟,需得这么久吗?”
湘兰低垂着头,神情麻木道:“奴婢奉姑娘之命先去了徐府,又去教坊看望了夫人,故回来得有些晚。”
孟楣没多再多说什么,挥手让她回去更衣换上宫装。
湘兰回到自己房间,脸色苍白,眼眶却发红。她换了宫女的裙装,缓了半晌,再开门时,已将自己掩饰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