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喜事:腹黑夫君美如花 !锦衣人问:“九夜找到了吗?”
随从迟疑道:“回主子,九夜在无面那边。我等去时……已经晚了,九夜被挂在无面总舵的山门前。总舵……无一生还。”
锦衣人闭了闭眼,良久,深深地吁了一口气。
那叫九夜的随从,便是一直跟在他身边,常背箭筒、使暗器的随从。
锦衣人叹道:“我提醒过他多次,奈何不听。”
早在偷袭殷武王侍首之时,他便已经决定放弃整个无面了。
无面人数太多,躲藏得了一时,却不可能永远不露痕迹。
殷武王迟早会找上来。
更何况他们还要抛出线索,让殷武王的人把侍首带回去才能着手下一步棋。
但是用一个杀手门,换取殷武王手下的两名得力干将,他觉得值。
做大事者,当断则端,岂能再依依不舍、藕断丝连?
只要殷武王出手了,这种时候万不宜与他对上。
只是九夜不甘心,总存有一丝幻想,妄图将无面的势力再留存一二。
有去无回,这便是他的结果。
下一刻,锦衣人倏地睁开双眼,神色微变。
他看向回来禀话的随从,道:“你们去了总舵,除此以外,再没遇到别的任何动静?”
随从回想了一下,摇摇头,应道:“没有。”
话一出口,随从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至于是哪里不对劲,一时也说不上来。
然而锦衣人却微微愠怒,道:“混账东西,被人跟踪来了都不知道!”
说罢当即拂袖灭了书房里的灯火。
果然,随从屏息凝神一听,外面有极其轻细的脚步声正由远及近,正往这个地方汇聚而来。
稍稍了解一下殷武王便知,他这人行事狠辣,但却从不意气用事。他能把无面总舵全部清剿干净,又把九夜挂在总舵山门前,定是没能从九夜口中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如此,殷武王可能会善罢甘休吗?
他可没这么善良。
他的人定然会一直守在那附近,直到有人送上门来。
即使送上门来,他也不会打草惊蛇,而是悄悄尾随来人,便有可能找到这幕后他想找之人。
只见一道道黑影,在夜里飞快地蹿移,转眼间便咻咻咻地落到了这座宅院里。
锦衣人站在黑暗的书房里未动,其随从立刻出去召集其他同伴应敌。
崇孝带着人追到这里来,看了看对方的人手,没多废话,直接下令杀上去。
对方这些和他们一样,都是替自家主子奔走卖命的,便是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反而浪费时间。
崇孝看了一眼这些随从身后的昏暗的房间,方才他在夜色里飞奔时,分明见这房间亮着火。现在唯有杀过去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没有他们想要的答案。
一时间,院子里刀光映寒月、剑影似飞鸿,几乎没有惨叫声,只有闷声打斗,被攻击命中的对手基本来不及惨叫,就会被刀剑极其利落地一瞬毙命。
血光混着杀气洒满整个院落和廊下台阶,热血很快凉透了去,只剩下满目的惨烈。
紧接着崇孝听见那房中有动静,有什么东西呯呯砰砰地似被扔在地上。
屋子里果然有人。
崇孝当即以最快的速度,杀破这些护卫随从的围堵圈,率先踢开房门冲了进去。
房里有黑影闪过,正把怀里抱着的东西全部往墙边扔,而他自己亦迅速地往墙边跑。
那墙边已经不是一堵墙,而是一道打开的密室入口。
眼看着那人就要跑进去了,崇孝抬手将手中剑直直朝他飞射出去。
听得一声闷哼,黑影坚持进了密室的门,在崇孝飞快追来之际,立马将石门从里面合拢上。
崇孝只慢了一小步,他伸手就扒住将将要合拢死的门缝,拼足了臂力想重新把门扳开,然而那扇门里面有机关,更十分厚重,崇孝坚持了片刻,终于还是不得不松手。
接着石门便砰地合拢了去。
这时外面的残众已经清理干净了,一场厮杀过后,院子里只剩一片死寂。
崇孝点亮了屋子里的灯,才见这是一间书房。
只不过书房里颇为凌乱,书架上以及一些隐藏的暗格全部都被翻了出来,崇孝过去看了一眼,里面一应是空空如也。
想必之前这屋子里的动静,便是那人在倒腾这些东西所发出来的。
崇孝看着面前这扇密室石门,严丝合缝的,门墙上残留着点点血迹,一边书架上还插着他方才破空射来的剑。
崇孝很快摸到了这密室通道的机关,然而任他怎么尝试都无法打开。
想必这扇石门背后还上了某种机关,一定情况下只能从里面打开。
时机紧迫,现在好不容易追查到了可疑人迹,无论如何也要把密道弄开。
于是崇孝当即命令左右开始砸墙,若是动作够快,兴许还能追到逃跑之人。
一部分人砸墙时,另一部分人便仔细搜查书房。其中一名侍从在角落里找到一只盒子,交到崇孝手上。
他打开粗粗看了一眼,便神色肃穆地合上。
***
天色破晓时,殷珩从房中出来,崇孝已等候多时。
殷珩看了一眼他还是昨天晚上的装束,没多言,转身推门进了书房。
崇孝一言不发地跟上。
进书房以后,崇孝把搜来的盒子呈给殷珩,道:“昨晚属下追踪潜去无面总舵的人,追踪到一处宅子,找到了这个。”
殷珩一面打开盒中的信件,一面缓声道:“就只找到了这个?”
崇孝单膝跪下道:“还发现了可疑人,只是属下无能,叫他从密道逃跑了。”
殷珩道:“那密道顺着查了吗?”
“查了,属下命人砸墙挖密道,只可惜一无所获。那人逃跑后,从里面摧毁了密道,属下所挖到的,也只是一片废墟。”
殷珩一连拆了几封信件来看,淡淡道:“起来吧。”
这幕后之人,之前崇咸查了那么久都没有确切定论。对方极其的谨慎,而且很懂得自保,自从殷珩返回京城以后,几乎没见其再动过什么手脚。
这次崇孝能循着蛛丝马迹追踪到对方的一个据点,已经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