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喜事:腹黑夫君美如花 !他想,明雁君不心仪他,也会不管不顾来寻他的。“心仪”二字对于她来说,或许很陌生。
进了屋子,秋珂抬眼便看见她静静地平躺在榻上。
窗外漏进几许昏黄的火光,将她的身影映照得十分安宁。
走近以后,他方才看见她的眉头微微揪着。
秋珂在床边坐下,那调羹舀了药汤往她嘴里喂去,可试了好几次,她都牙关紧闭,根本喂不进去。
秋珂失败了几次,有些无奈地坐了一会儿,看看碗里的药汤,又看看躺着的人,一时没有办法了。
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端起碗自己喝了一口,然后俯下身去,贴上她的唇喂给她。
她的唇烫得吓人。
秋珂小心地抵着她的齿关,把握着分寸一点一点地渡。药汁顺着齿缝流进她口中,虽然很缓慢,但不至于从嘴角横溢出来。
后来,明雁君恍惚中似乎尝到了药汁的味道,尽管很苦涩,可却也是一种汤水。她早就已经口干舌燥到不行了,喉咙里干得跟火烧似的,她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喝上一口水了。
这带着苦涩味道的水,使得快要干涸的她尝到了一点点被滋润的味道。
遂她下意识地松动了齿关,试图让药汁流进更多。一边极力地撑开眼皮,还没认清现状,只依稀隐隐看见自己记忆中极为熟悉的一个人就在身旁,便又放心地阖上了眼帘。
秋珂微微一顿,趁她松动之时赶紧喂了一口给她。
她有些贪婪地吞咽,随后发现没有了,可自己还没有解渴,便主动去探寻。
秋珂霎时僵住了去。因为就在他即将抽离时,明雁君忽然抬了抬头,探进他口中,把每一个角落都找遍。
她的动作生涩又笨拙,但是带着一股执着劲儿。
秋珂暗暗吸了一口气,没多动,她什么都没找到,蹙眉叮咛一声,自己便松开了。
而后他才再喝第二口,再次覆上她的唇。
每一次都要被她纠缠一番,以至于一碗汤药喂了许久才见底。
秋珂绷着身体,调整气息,看着她,眸色难辨。
明雁君眉头仍旧还拧着,呓语道:“渴。”
秋珂哑声问:“还想喝么?”
明雁君应了一声:“嗯。”
秋珂记得她小时候,是很怕苦的。偶尔着凉了,明夫人熬了汤药来,追着她满院子灌。
明雁君无处可躲,只好躲到了他的院里来。
明夫人也十分贼精地把灌药的任务交给了他,让他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让明雁君喝下。
其实他不需要用什么办法,明雁君自会乖乖地喝。因为她总是很听他的话。
那时他拿了一罐蜜来,在明雁君喝完药后苦得一张脸皱成一团时,他便笑着舀了一勺蜜喂进她嘴里。
那双眉眼顿时就舒展开来。
秋珂问道:“不喜欢喝药是不是?”
明雁君点头:“嗯。”
秋珂便与她说:“那唯一可以避免喝药的方法便是不要生病。只要你强健体魄筋骨,往后便很少生病了。”
明雁君听进去了,后来一直习武强身,便真的很少生病了。
眼下,秋珂见她将药当成水来喝,她要么是已经不怕苦了,要么是渴得狠了,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他心里揪着疼。
秋珂低低回答她道:“好,乖乖躺着,我去拿水。”
他端着空碗又到熬煮汤药的地方来,灯火下他的唇有些红润,眼里有了光,熬药的村妇见了他,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重新给他添了一碗。
明雁君现在的情况,给她多灌一碗药汤比灌热水顶用,两碗汤下去后,她不叫渴了,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秋珂看了看她身上半湿的衣裳,随后又去请了村里年轻的姑娘,问了一身换洗衣物,由年轻姑娘进去帮她换上。
期间,秋珂便出门去看看其他的村民。
秋珂家的娘子找来了一事,很快就在村民们中间传开了。
以至于秋珂一过去,那些病的没病的村民们就对他摆摆手劝道:“你怎么还过来了,我们这些人可以相互照顾,你快赶紧回去陪你家娘子啊。她不是也病着了么,你得格外注意,别让她再受凉加重病情了。”
秋珂:“……”
秋珂很有些尴尬。他把自己暂住的房间给明雁君住了,今晚本来是打算过来跟村民们挤一挤的,可村民们分明是要赶他走的意思啊。
他咳了咳,不得不再解释一遍:“她不是我娘子。”
村民们的反应与先前的村妇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是你娘子?那肯定是喜欢你的人,不然姑娘家谁会冒着危险走这么远的山路来见你?你怎么还没娶她,这样的姑娘你不赶紧娶,回头别被别人给抢走了!”
秋珂笑了笑,眉间有两分不易察觉的苦涩,不再多言。
随后秋珂委婉地向他们表达了自己想另外找个地方暂住一晚的意图,村民们一致摇头表示没有别的房间了,他只能回到他之前的住处去。
这厢,年轻姑娘正在明雁君的床前,就着窗外的火光,给明雁君换衣裳。
哪想刚解开她的衣带,明雁君冷不防就睁开了眼睛,因为长时间的疲惫和烧热,导致双眼发红,她凌厉地盯着那姑娘,倏地伸手就扼住了年轻姑娘正欲脱自己衣裳的手。
年轻姑娘可没遇到过村里哪个女子有这等的气势,一时被吓呆了。
明雁君缓了缓,眼下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可她隐约想起自己似乎亲眼看见过秋珂,她突然不确定那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自己的幻觉,便脱口问道:“秋珂在哪里?”
年轻姑娘的手腕被捏得发痛,道:“我、我去叫他。”
她挣了挣,明雁君才松开了她。她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年轻姑娘找去了村民那边,对秋珂道:“秋公子,你家娘子醒了,正到处找你呢。旁人给她换衣裳怕是不行的,还是你亲自去吧。”
明雁君醒着时,想都不用想,对陌生人自是十分戒备的。
遂秋珂闻言只好回去看一看,也无暇再多解释他与明雁君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