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喜事:腹黑夫君美如花 !太后审视着她,随后拖着绵绵的调子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孟娬。”
基本是一问一答,问的都是有关孟娬的事,例如她多大了,是不是刚来京城的,以前家住何处,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孟娬一一作答,滴水不漏。
一番言辞下来,太后便了解了,这女子是个心思细腻而且沉稳镇定的人。
从她进殿到现在,都不曾在她脸上看到过一丝一毫的惊慌无措。
太后又问道:“你是如何与殷武王相识的?”
孟娬隐去了有关殷珩的诸多事,只道:“许是缘分吧。”
“缘分?”太后曼声笑了起来,“这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既有天定的,也有人为的。不过殷武王既然看上了你,必有你的过人之处。”
太后饮了口茶润润嗓,又道:“前些日哀家听说,你还有一位母亲,自打你住进王府以后,你母亲也是跟着搬进了王府的,颇有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意思。哀家闻所未闻,女儿出嫁以后,当母亲的还搬去与女儿女婿同住的。”
孟娬道:“我娘家无人沾皇室的光,也无人需要仰仗王府过活。唯有一母,民女应为其养老供其生活,百善孝为先,相信太后能够理解。”
太后语气和蔼不变道:“哀家当然能理解,但也请你理解理解,皇家有皇家的规矩。”
她眼神落在她的肚子上,又道:“念你怀有殷武王子嗣,哀家也不是冷血无情之人,今日叫你来,便是与你说说这事。”
过场走完了,总算进入了正题。
太后看了一眼身边温婉柔静的谢初莺,道:“初莺是哀家的侄女,也是哀家为殷武王选的正妃,没料到殷武王此番凯旋回来,还携了你。
“你既是殷武王选的人,哀家也没有强拆的道理,但哀家希望你明白,皇家看中子嗣绵延,从皇上到王爷、皇子,配一位正妃,侧妃妾室不等,是古往今来稀疏平常之事。”
孟娬没做表示,太后道:“初莺是哀家看中的正妃,哀家也能容你,你身为殷武王的枕边人,有责任劝动他以大局为重。娶初莺做正妃之日,哀家便替你正名封你做侧妃。”
崇仪袖子里的手却紧紧攥成了拳头,强忍着暴躁和怒火。
呸!什么狗屁玩意儿!要是她家王爷能看得上,还用等到今天?
太后依旧一副仁慈之相,道:“不然以你的身份,是万没资格留在王府的。等诞下这孩子,你无法把孩子抚养成人不说,孩子也会过继到正妃名下。孟娬,哀家的提议,你答应吗?”
太后道明了目的,留下满殿寂静。
一直温和好说话的孟娬抬了抬头,面色平静,一字一顿清晰无误道:“我不答应。”
再怎么谨慎应付,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答案。
别的事情都可以好商量,唯有这份立场,不可动摇。
殷珩是她的男人,她不会为了彰显大度、为了获得某些名义上的承认,就让别的女人擅自进入他们之间的领地,她更不会和别的女人算计着怎么来分享她的丈夫!
三妻四妾、子嗣绵延在这里是常态,可在她这里就是不行。
没有办法,她注定不是个会妥协地把自己的男人拱手让出去的料。
别说让自己的男人再娶别的女人,哪怕就是天天看见这个女人在眼皮子底下晃一圈,她都要控制不住把人丢出去。
为了谨慎,或许她是可以委婉一点,或者圆滑一点。可那只会让对方认为她心生动摇、有机可乘。
所以短短“我不答应”四个字,她说得坚决而肯定。
太后和气的面容也不禁顿了顿:“你不答应?”
孟娬道:“我与殷珩,是明媒正娶成婚的,我是他的妻子。太后要我劝他再娶,我并非大度之人,恕我做不到。”
太后在孟娬面前竟也不露丝毫恼怒之意,只叹了一口气,略遗憾道:“哀家原以为你是个识大体的,没想到你胃口却大,是笃定自己能当上正妃么?”
孟娬又行一礼,不卑不亢:“我无意冒犯太后,太后如果不满意,不如去叫殷珩休了我,如此可再迎娶正妃。”
太后面上闪过阴霾,她要是能说通殷武王,还找她干什么?
她本来也想着,对这个孟娬好言好说,只要使她服软应了这事,届时再把她送回到殷武王府去,便没事了。
可现在她居然遭到了孟娬的明言拒绝。
太后眉目沉了下来,始才溢出两分老辣之态,面色更有种风雨将至、凶险暗藏的感觉。
但她嘴上却不轻不重道:“孟娬,哀家听说你是孟尚书流落在外的女儿,故才给你此恩惠。你就是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为你生父考虑。孟尚书若认回你这个女儿,你好歹也能有个娘家依仗,可如果孟尚书也受了你的牵连,那你可就什么依仗都没有了。”
这是威逼利诱不成,变成最后的施压了。
拿谁不好,偏偏拿孟云霄压她。
孟娬却是听得出,这只不过是太后的一套官面话。
不管太后拿什么施压,孟娬都能很直白地感觉到,今日若是不应她,她恐怕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形势所逼,孟娬不想与这后宫里最尊贵的女人为敌。
可她若想全身而退,就不得不提前做准备。
在她让人往外散布消息的时候,便意味着要互对着干了。
想来太后要在这里动她,于自己也讨不了好。
毕竟孟娬到她宫里来也不是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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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小太监不敢靠近御书房,但老寿王到了御书房这边,御书房外的太监侍卫见了他,怎么也得替他通传一声。
寿王若在皇帝议事过程中进书房觐见也不合适,便让太监代为传话。
彼时太监进了书房,躬身到皇帝耳边细说了几句。
皇帝诧异地脱口出声道:“殷武王妃进宫了?”
此话一出,本坐在侧下方案前正看着边关传来的两国和谈进度详报的殷珩倏而抬起头来。